最近,因为多方面的原因,董小曼又跟我联系得频繁了一点,我跟玉林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要把手机调成了震动,以免董小曼打来电话时被她发现。但百密一疏,总有被她发现的时候。她要我马上换一个电话号码,重新申请一个QQ号,永远也不要把董小曼这三个字连在一块儿念出来,权当在这个世界少认识一个人。
我说,只要我对我们的婚姻忠诚就够了,请不要剥夺我任何交往朋友的权利。
她说,我不管,你跟谁都可以交朋友,就是不能跟那个董小曼交朋友。
我对她的横蛮感到不可理喻,说,你怎么像个泼妇一样蛮不讲理?
没有料到“泼妇”这个两远离斯文的文字撩拔到了她那敏感的神经,激起了她的斗志,让她突然暴恕如狂,伸出两只尖利的爪子和张着一张血盆大嘴向我撕咬开来。
一场家庭战争眼看就要暴发,然而战争刚刚开始就嘎然而止了,这是因为我的不抵抗原则使这场家庭暴力胎死腹中。
我一败涂地,浑身伤痕累累,左手臂上有四个指甲急速而过留下来的痕迹,像是四个用一号字体打印出来的顿号。右手腕上,一圈细细的牙印像是一只戴在手腕上的表,刻度清晰无比,以此可以看出她的牙齿长得是多么的整齐、漂亮。红红的血印像是鸡血宝石的刻度点缀;后背上也有一种火辣辣灼烧感,上面有三条深浅不一的抓痕,这是事后她自己给我数的。
曾在那么一瞬间,我突然觉得玉林的面目变得十分狰狞可怕,一口咬在我的身上不松口,似乎想要喝****身上的血液,咬吧,使劲地咬吧,我强忍住疼痛,一动也不动,让她彻底、尽情地发泄一次心中的愤恨,把今生所有的愤恨都一次发泄完,这样余生我们之间就能和睦相处了。
然而,我的不抵抗主义不知是让她觉得失去了战争的意义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蔑视,突然一把甩掉我的手,转身伏在沙发上大哭起来,嘴里喊叫着,伍六一,你太过分了,你欺负人。
按她的逻辑,似乎小布什也可以拍着桌子对萨达姆叫道,萨达姆,你欺人太甚了。
我无言走出家门,走到外面吐纳着肚子里的怨气。走过一家超市的门口,看见一对头发银白的老夫妻,相互搀扶着从超市的门口走出来,手里提一袋蔬菜。我不禁想,等我和玉林老了的时候,是否也如眼前的这对老夫妻一样恩爱有加?这对老夫妻年轻的时候是否也像我们一样经常喋喋不休地吵来闹去?
想到这,又想起了家里的爸爸和妈妈,他们一辈子生活在穷避的大山里,生活虽然清贫、落后,但却也活得无比坚韧、恩爱,在我的记忆中,他们从没为任何事情拌过嘴,红过脸,并且据我爷爷讲,他和奶奶也是这样过来的,他们那个时代的人,夫妻之间总是相生相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到了我们这一代,社会进步了,物质生活丰富了,婚姻说解除也就解除了,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