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玉林耳鬓厮磨地过了两天后,我又回工地了,成天坐在那张早已被我的屁股磨得锃亮的椅子上,做着那每天都在做但永远也做不完的施工预算。
生活就这个样子,一天一天毫无新意地重复着昨天的故事,泛味得像一根鸡肋。
我回到工地的第二天,玉林就给我打电话说她生病了,有点高烧,请了一天假在家休息。我听了很担心,我想我应该回去看一下她。
跟老大请过假,就匆匆上了回重庆的汽车。一路上我心急如焚,总觉得这个司机开车舍不得踩油门,把车开得跟乌龟一样慢。看着后面一辆一辆的车超过我们,真想上去一把拉开司机自己来开。
车一到站还没有停稳我就站在车门,作好姿势只待车门一打开就往下跳,挤得旁边几个小女人直朝我翻白眼。
急急忙忙跑到家,用手一摸玉林的额头,烧得很厉害,还有点烫手,问她吃了药没有,她摇摇头说没有。她就这个毛病,生病了总是不知道吃药。我把她扶了起来,说,我背你到楼下周医生那个诊所里让她让她给看一下。
周医生是个中年妇女,她和这个小区的人基本都混得很熟了,总是一幅热心肠的样子。
看见我背着玉林进来,就赶忙小跑过来帮忙扶着玉林。“哪里不舒服?”她连声问道。
“她有点高烧。”我说。
周医生伸手在玉林额头上一摸,说,“嗯,烧得不轻。”说完转身走到柜台里面,拿出一支温度计给玉林夹在腋下。又说,“没事,打一针,吃一点药,过了今晚就没事了。”
“39度半。”周医生取出温度计,看一下说,“先到里面屋里来打一针。”
我扶着玉林走进里屋,看见周医生用一双胖乎乎的手,麻利地兑药,打针。
感觉周医生全身上下都长满了赘肉,看上去像一只臃肿的大灰熊一样,真难想象,像她这样胖的女人,动作居然也会这样麻利。其实反过来想也不难理解,大灰熊看起来那么笨却还能在水里抓鱼吃呢,而号称万物之灵的人类却没有这个本事。
打完针后,周医生又开了一些药递给我,细心地嘱咐着我哪样药吃三颗,哪样药吃两颗。又说回去吃点药,然后一觉睡到天亮,就没事了,啰嗦得有些唠叨,像我的妈一样。
我背着玉林慢慢往楼上爬,这是一幢老式的楼房,没有电梯。玉林由于全身无力,软软地趴在我的背上,比平时要格外重一些,她几次要下来自己的走,我没让,我要让她感受一下此时有一双有力的肩膀依靠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刚才我的双腿好像有点止不住地打闪,我想我应该锻炼锻炼身体了,好在我们住的楼层不是很高,只在四楼。
我把玉林背到屋里时,我已经累得不行了。把她放在床上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玉林用一种很心疼我的眼光看着我。看着她那有气无力的样子,怪可怜的。我摸摸她的头,又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没事,我去倒点开水,你吃点药后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