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灵识竭尽展开,一路上避开所有可能遇见的人,直到平安无事回到居舍,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虽然并不在意会被其他人看见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可身上血淋淋的,终归会被人误会出麻烦,现在自己可没心思再去纠缠这些乱七八糟的。
推开房门,见到房间内赵奇的身影并不在,微微有些诧异,这个时间还未归来,昨天好像也一样吧!对方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不过没回来也好,省得还要向对方解释自己这幅异常状态的缘由,虽然以肖枫对其的初步观察了解,那个沉默寡言的家伙估计就算真的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多半也懒得理会自己吧!
匆匆将换洗的衣服拿出,到院子里打了一桶凉爽的清水,跑到居舍配套的那间窄小简陋的洗漱室将自己沾满血汗的身体冲刷了一番。
一边洗,一边忍住疼痛,用灵识内视检查自己的身体伤势,肋骨无碍,腹脏出血,不过这个可以用真气慢慢调养,左手小臂轻微骨折,虽然当时已经尽量用技巧将对手的攻击力卸掉不少,可毕竟是一名炼气九层武者的全力一击,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承受,而且骨头也不像身体内脏器官那些样容易被真气作用,看来只想办法找些骨伤药慢慢治疗了。
“明明可以很轻松就解决,却非要把自己搞成现在这幅模样,看样子得休养好长一段时间了,这算是自作自受吗!呵呵!”
虽然苦笑地说着懊恼的话,但少年愉悦的眼神中却并没有如同他说的一样流露出一丝悔意。
“咯吱!”
刚刚将衣服穿上,便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肖枫估计是赵奇回来了,迅速将换下的那件残破的衣裳卷成一团,走出洗漱室,抬眼便正好碰上大汗淋漓似乎也准备冲凉的赵奇。
看到从洗浴室出来的肖枫,赵奇同样微微一愣,看了眼肖枫湿漉漉的长发,点点头,冷淡道:“用完了?”
肖枫点了点头,眼神扫过对方被汗水湿透的衣服,有些好奇对方到底在干什么,而且还这么晚回来?不过两人现在的关系也不算熟悉,因此也没多过问。
让过身子让赵奇进入洗漱室,也没再理会对方,快步走到自己床边,将换下的衣服扔到床底下,盘坐于床上,决定尽快将真气恢复,毕竟丹田空虚的感觉比身上的伤痛更加难受。
直接把刚才从魁梧汉子身上搜到了的养气丹吞到嘴里,估计这一颗养气丹不仅能让真气再次充盈,而且修为或许还能有小许长进。其实如果用灵石的话效果会更好,只是仅仅是为了恢复真气,使用丹药可比灵石划算多了。没办法,三世为人都穷怕了,早就习惯了精打细算的他,就算掉了一两银子他都会肉痛半天。
双手结印,心神沉浸于黑暗之中,肖枫清晰地觉得养气丹的药力正在功法的炼化下,一道道温润平和的能量,从丹药本缓缓散发钻进经脉之中,在体内静静的流淌着,能量所过之处,那因为真气的过度用尽,而导致略微有些破损的经脉,正在缓缓的被修复着。
在当把经脉修复到正常状态之后,体内所流淌的温润能量,便是顺着经脉的运转,最后灌注进了位于下腹位置的丹田气海之中。
有了这忽然加入的温和能量,那原本空空如也的丹田汽海,便是犹如被饿了三天三夜突然看到美食的饿鬼一般,吞噬速度,骤然加快。
而随着丹田吞噬速度的加快,那些在经脉中流淌的能量,更是犹如受到了牵引一般,一窝蜂的对着丹田之中迅速涌去。
当丹田气海将经脉中所有的能量全部吸收完毕之后,却并未停止近乎贪婪般的吸掠,丹田气海在急速吞噬饱和之后,更加凶猛的吸力从中散发而出,顿时,体积缩小一大半的养气丹,越来越多的温润能量从中被提炼而出,然后经过经脉的炼化,灌注进了原来饱和却又逐渐扩大容积的气海。
这般无止境的吸掠,心神完全沉浸于体内的肖枫并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养气丹散发的能量越来越弱,最后的完全消逝之时,将最后一丝能量吸引丹田气海之中,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灵识扫视了一下此时的身体,眼中流露出一抹满意,低喃道:“总算恢复了!而且修为果然还因祸得福地增长不少,看现在的状态。或许只要再经过一个月时间地修炼,还有灵石供应,应该便能提早进入到炼气六层了。”
“不过伤势虽然缓解不少,可要想痊愈恐怕还需要一段时日。”灵识在伤势上仔细观察后,少年秀眉一皱,目光在窗外的黑色夜空中扫了一眼,“这可有些不利于等会的行动啊,看来只能速战速决了!”
感受着体内充盈的真气,视线在对面小床上静息盘坐的赵奇身上扫过,微微沉吟一会。
“该行动了,免得夜长梦多,否则到时候二长老那一方反应过来那就棘手了!”
做出决定后,肖枫也不再迟疑,翻身下床,在不惊动修炼中的赵奇,从因为夏夜闷热而敞开通风窗口腾挪闪出房外,整个过程中肖枫的动作轻盈一丝声音也没发出。离开房间,身影便借助着黑夜的掩护,如幽灵潜行般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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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人是不是那赵无忧杀的?”
一间阴暗的房间之中,气质阴冷的赵思远眼中带着丝缕惊惧,沉着脸的对着一名脸色虚浮的青年迟疑道。
心中一阵慌神,想到刚刚处理完的那三名莫名被杀族人的尸体,而这三具尸体,则正是昨晚被他委托处理赵无忧的族人。
“这不太可能吧,叔叔…那赵无忧不是仅仅是个炼气四层的废物吗!怎么可能杀得了赵信厚他们三个!”深吸了一口气,那名青年故作镇静的虚声道。
闻言,赵思远阴沉地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阴鹫的眼睛中,忧虑的神色不断闪过,在房间中来回走了几步,大惑不解的道:“别说你了,我自己都不信。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原本的目标就是赵无忧,现在赵无忧人平安无事,他们三个却莫名其妙被杀了,不是他,那到底是谁干的?”
“会不会有人救了赵无忧?……可赵无忧刚刚到分家,应该不可能认识什么人才对,还有能如此轻易杀死赵信厚的人实力至少也有凝气境吧!可咱分家根本就没有一个凝气境以上修为的。侄儿猜测,会不会有外面的高手混入咱分家。”苦思片刻,青年有些迟疑地把自已的猜测说出。
“怎么可能?什么人敢如此无视咱分家,分家虽然寒酸了点,可咱背后的宗家又有谁惹得起?”听得自己侄儿这话,赵思远顿时不敢认同,脸色阴沉的喝道。
“还有,事前我们便将他查得清清楚楚,那个废物又能认识什么高手,人家又凭什么救他?”
其实他心里还有一个不敢猜测的结论,如果真有凝气境的高手为了赵无忧得罪赵家,那么其与赵无忧的关系想必不简单,再如果那名神秘高手得知自己也是主使之一,会不会来把自己也杀了。
想到这个极有可能的猜测,赵思远原本就局促不安的眼神瞬间惶恐万状。
“不行!无论是否有人潜入插手,这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得了。”
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对着青年沉声道:“现在先不要动赵无忧,免得打草惊蛇!你马上回宗家将事情变故告知你父亲,毕竟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你父亲为了讨好二长老主动揽下的,无论如何都得让你父亲尽快想方设法解决,不然二长老那边他也不好交待!”
神色一怔,青年心中忽然想起那位权势显赫的老人对于无能之人的漠视,如果自己父亲在二长老面前因此失势的话,那么以自己平时里狐假虎威干的那些事,得罪的那些人,事后自己的下场……
心头一阵毛骨悚然,暗中发誓决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赵无忧必须死!
旋即对着赵思远郑重道:“我明白了,叔叔!明天一早我就马上回星斗,让我爹尽快想办法,大不了让我爹亲自来,我就不信了,我爹凝气五层的实力还解决不了一个赵无忧!”
“不用劳烦阁下的父亲了,我现在就来和两位做个了结!”
就在青年郑重做出保证之时,一道幽冷的声音忽然从紧关着的房门外传入两人耳中,宛若惊雷乍响。
“什么人?”突然响起的声音,顿时让房间中叔侄二人大惊失色。
“砰!”房门被粗暴地踢开。
“你们正在算计的人!”见到那满脸惊愕脸的叔侄两“,少年缓缓走入房间来,俏脸微笑道。
“你是赵无忧?”望着那张让人一眼难忘的秀美面孔,赵思远先是一愣,眼瞳猛然一缩,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