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坏女人径自上楼去了。我忽然很想念秋水,当然更主要的还是想念秋水的那张床,还有床上那香香的枕头和软软的被子,还有秋水那温暖的怀抱。我伤心地躺在那块小地毯上,感觉很不舒服,于是又趴在上面,还是睡不着。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种恐惧的感觉爬满了我幼小的心灵,我赶紧闭上眼睛。一夜没睡,我害怕那个女人会趁我睡着的时候将我大卸八块,然后装袋子里喂狗或者丢到垃圾堆里,当然想这些是多余的。
好像是凌晨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瞌了下眼,但很快就醒了,感觉外面已经亮了,只是隔着窗帘看不清楚。我轻轻将窗帘撩开,果然天已大亮了,这个女人真的不是一般的懒,天都这么亮了,还不起床。
正想着,就听门响了一下,水榭从楼上下来了,穿着一套真丝睡衣,一副慵懒的样子,头发蓬松地披在后面,倒有几分的姿色。她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径自去了洗手间,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洗漱一新了。
电话又响了,是昨晚后面的那个男人,一上来就喊:“亲亲,今天能不能来看看我?我想你了。”
水榭很肉麻地说:“想我?你得了吧,你没钱了吧?”
“亲亲,快来嘛。”
“好吧好吧,刚好今天有空,就去看看你了,上次给你的五千块这么快就花完了?我可告诉你,你花得太快,我这里补不上去,将来被发现了,你自己想想后果。”
“好啦,我知道啦,亲亲,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好好服侍你,好不好嘛?”
“好好好,真受不了你,等我。”
水榭将化妆盒拿了出来坐在沙发上化妆,正描着眉毛的时候,电话又响了,于是她拿起电话夹在耳朵上,一边说话一边继续描眉。这次的声音是昨夜先前的那个男人,他说:“你在哪里?怎么没有来送我?我等到飞机都要起飞了,也没看见你。”
听了这个声音后,水榭的脸色变了变,“哎呀,我一直想着这件事,所以我今天起得特别早,头晕晕的也没看清楚,就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来,把腰扭伤了,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说着,她的声音变得异常的凄楚,几乎带着哭腔,还夹着几声微弱的呻吟。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一定会认为她此刻正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可是她一边和那男人说电话,一边继续画眉,表情和声音完全判若两人,这份演技,不去做演员实在是可惜了。
那个男人很紧张地问:“亲爱的,你摔得严重吗?有没有事?要不我回去陪你?”
水榭立刻说:“不用了,已经好多了,你去吧,谈生意要紧,我会照顾自己的,再说,冯姨说她今天过来看我,你就放心吧。”
男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虽然竖起耳朵但还是没有听清楚,然后水榭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