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东陵相派出的情报探子很快就回来复命了,将探到的情报第一时间汇报给东陵相,然而不出东陵相所料,安陵王的确是叛变并预谋夺位,如今已明目张胆的占据了淮北一带,正准备向淮南靠近。
早些年来,对于朝廷上三省六部和兵权之类的权利,东陵相全都收入囊下,论手上的兵力,他可是拥有120万的精兵,而东陵瑾区区一个地区小王爷,拥有的兵力跟东陵相比可是差了足足一百万左右。一向傲慢且自负的东陵相自然不把他的二哥东陵瑾放在眼里,年少时他和东陵瑾互看谁都很不爽,本来寻思着想要把他除掉,正当发愁找不到借口除掉他时,却没想到他倒是按捺不住自己送上门来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认兄弟之情。
东陵相袖子一挥,立即派出30万精兵前往淮河,准备伏击东陵瑾的军队,皇室兄弟间的战争就此拉开了序幕。
【淮河一带】
由司马竹青大将率领的司马家军,分派成三个队伍分别从西北、正北、东北部且隐藏着行军踪迹出发,三支队伍随时保持着一定的联络,对于这三支自己训练出来的司马家军队,司马竹青是有十分的把握能把敌方打了个屁滚尿流、落花流水。
司马一族是典型武将家族,每年的培育出来的武将皆是人中龙凤,精英如云,而司马竹青则是被所有人奉为南国中最强的将领,因为他每一次战事都没有败过,他的不败神话也因此被整个南国广为盛传。
司马竹青一队的进军方向是西北部,正往淮河中游与其他两支队伍汇合。夜间驻扎在某个不起眼的林子里,扎起帐篷,点燃篝火,周围还有几个士兵精忠巡回。
一个身着甲衣的魁伟壮汉走出了营帐,目光深远的望向那黑漆漆不见五指的天空,这样没有月光和星光的夜里带着一份诡谲的危险和不安分的安静。周围时而有一两个士兵举着火把从他旁边走过,“司马将军!”
司马竹青点点头,转身走进某个营帐内,“阿奴!”
手捧着书卷在烛光下品读的司马亦然抬起头来,见来者是司马竹青后,便眯起眼睛对他笑了一笑,“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嗯,想到明天要跟其他两支军队汇合,自然睡不着。”司马竹青走到司马亦然旁边,挨在他的身边坐下。
“你还在研究兵法吗?”司马竹青凑过去瞄了书卷一眼,枯燥冗长的字词,让他顿时感到眼花缭乱。
“嗯,熟悉一些作战策略,对大战也是有益的。”司马亦然继续翻着书看。
司马亦然虽然出生于司马家,但跟司马家的兄弟姐妹不同,天生体质羸弱的他无法练武,只能待在房间里读着各类书籍,其中自然也包括兵书,虽然长大后不能成为将领,但以他满腹墨水的才能,作为一个将领参谋还是足够的。
因为极少碰过刀枪,司马亦然自小长相清秀,面目白皙,颇有一番女子之气,因此在家族里,便有“阿奴”小名。
“说也倒奇怪,咱们一路上行军,道路无阻,好像异常顺利,就这几天也探不到敌方的消息,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我们是不是忽视了什么。”司马亦然放下书卷,按揉着太阳穴,有些疲惫。
司马竹青见司马亦然脸上泛起一丝的困倦之色,便自作主张替他按揉肩膀,也附和道:“这事我也察觉到了,不但探知不到敌方的信息,而且在前几日开始,就收不到其他两支军队的消息。”
司马亦然猛然睁开双眼,露出惶恐之色,“该不会……”
“为此我已经派了俩人去查看究竟,到时候明日就会揭晓。”相对司马亦然的慌乱,司马竹青表现比较淡然。
“真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好。”司马亦然叹了一口气,脸色阴郁。
像他这样一个未曾动过刀枪且未上过战场的文人,拥有忧国忧民的抑郁情结也是情有可原。
司马竹青目光深邃的盯着司马亦然的侧脸,静默一阵子便张开手臂将瘦小的他搂在怀里,细嗅他发间的味道,呢喃道:“阿奴,你尽管放心好了,即使要我舍弃这条生命,我也会护你周全。”
司马亦然虽然对司马竹青此时的举动感到讶异,但他耳边这番话却说得让他心中泛起一丝的酸楚与感动,他敛起双眸,轻轻微笑。
傻瓜,他才不要他豁出性命来保护自己。
因为无论是生还是死,他都会在他身边,不离不弃,不死不休。
正当司马亦然准备开口时,外面突然吵闹了起来,听闻到声响的司马竹青立马站了起来,吩咐司马亦然好好待在营帐里便走出了营帐。
外面火光朝天,所有的将士们皆从营帐跑了出来,刀光枪影,杀气腾腾。
“出何事了?!”司马竹青站在营帐前,大声质问。
“有敌人偷袭!有敌人偷袭!”
司马竹青皱起眉毛,没想到敌方这么快就察觉到我方的踪迹,那其他两支军队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全部将士听挥指令,无伤或只有小伤的士兵整顿士气,抄起武器朝敌人进攻,重伤之人留在营帐里好好养伤,且留下几个无伤者照顾患者。”
听完将领的指挥,将士们皆提着刀气势腾腾的加入厮杀一类,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战争进入水深火热之中。
司马竹青转身走进营帐内,从落兵台上拿起一把战刀,抽出刀鞘,锋利十足。
“是敌军偷袭吗?”司马亦然走来,满目愁绪。
“嗯,你且待在这里,我去去就来。”司马竹青把刀插入刀鞘里,拍拍司马亦然的肩膀向外面走去。
“嗯,小心点。”
“好。”营帐门帘拉上,独留司马亦然一人待在营帐内,他轻叹了一口气,他还是说不出口。
那句活着回来。
【淮安城·即墨府】
“叮~~”三枚青色的铜板在古色古香的紫檀木桌子上转悠了一阵子,相互碰触发出清脆的声响后便安静的躺在桌子上。
三枚铜板呈现的都是背面。
即墨子詹淡然的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预示着未来的占卜铜币,眸子清冷,面色恬淡,坐在那里安静得像一具栩栩如生的雕像。
他伸出手捻起铜币,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了一句:“是凶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