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老人道:“你们分站东方岁位、南方荧惑、北方辰位、西方太白,为我护法。我去揭土之祭坛封印。”蝎尾道人笑道:“燃灯,你到底行不行哪?还是贫道去罢!”燃灯老人沉着脸道:“牛鼻子,这可不是斗嘴的时候。若耽误了主公的重生,你担待得起么?还不快去!”蝎尾道人嘿嘿笑道:“好,看在主公的份上,贫道不跟你计较。”将相柳放下,纵身跃到了东方岁位,跌地而坐。巫咸、望夫和霓裳也分别占住了西方太白、南方荧惑和北方辰位。层层叠叠的黑云,携着低沉有若牛哞的闷雷声,摧城拔寨,向湖心阁上空翻涌而至。紫菁花也仿若收到报信狼烟般,在疾风中剧烈地摇晃起来。花丛下,水波荡漾的湖面,涟漪四起。
燃灯老人轻身跃上湖心小阁,解开包袱,将仙楚放了出来。逆风见仙楚容颜憔悴,脸色煞白有若金纸,此时兀自昏迷不醒,心中不禁为之一痛。燃灯老人将仙楚平放地上,自己盘膝坐下,两肘张开,左右手五指相抵。不一会,头顶上空升起了一股淡淡的黄烟。与此同时,巫咸、望夫、霓裳和蝎尾道人头上也升起了四股轻烟,分呈白、红、黑、青四色。五缕烟气渐渐纠缠在了一起,揉合成一条五彩斑斓的烟带。燃灯老人右手斜向前指,那条彩色烟带弯弯曲曲地飘向仙楚左臂,渐渐形成了一个印记。逆风心想:“难道这就是诛仙印?”
燃灯老人面露欣喜之色,右手导引着那印记转到诛仙塔正前方,大喝一声:“去!”那条彩色烟带便似受惊了小蛇般,倏地向前直射出去,但这也只是闪电般的一瞬,诛仙印陡然间消匿得无影无踪。燃灯老人脸色气得铁青,长身而起,厉声道:“逆风,你跑到这里来作甚么?”原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逆风突然从藏身处跃出,挡在了诛仙塔的正门外,诛仙印也因而被转回到他的身上。
逆风盯视着燃灯老人的眼睛,道:“师傅,你为甚么要放出孟极?”燃灯老人沉着脸道:“你别管为甚么,快把诛仙印交出来。”逆风摇头道:“我是不会交给你的。”燃灯老人喝道:“你敢违背师命?”逆风道:“师傅,我不想你一错再错,入了魔道。”燃灯老人冷哼道:“好小子,倒教训起我来了!你既不听话,就别怪师傅心狠了。”双手结印,以“离火剑分身之术”,向逆风射出了数万道火剑。逆风抱起仙楚,从剑网里矮身窜了出去,跃上了湖畔对岸。那数万道火剑余势不减,仍向他后心射到。忽听“扑扑”连声暴响,火剑射入了一道土墙之上。原来,砂瀑三使见逆风涉险,便齐力使出了“厚土壁之术”,为他解围。
湘夫人见爱女得救,心下大喜,飞身迎了上来。逆风将仙楚交付给了她,转过身去,只见燃灯老人负手而立,正自冷笑不已。蝎尾道人嘿嘿笑道:“燃灯,你连你徒儿都打不过,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燃灯老人面无表情地道:“那你上去试试。”蝎尾道人道:“好,暗烬就交给我了。我把这几人中最弱的那小子留给你。”望夫盯视着湘夫人,一字一句地道:“我来对付那女人。”霓裳娇媚地笑道:“砂瀑三使就只好由我来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