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1942国之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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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缅甸战场,半个连的中国远征军士兵跟被解救的两个班的英军士兵发生斗殴事件,原因是这些英军士兵拒绝为中国士兵提供部分的武器更换,并在拒绝之后把小型弹药库炸毁,而在这之前,这些只顾溃逃的英军士兵却以一个营对战日军一个中队被击溃,最后双方长官出面平息了这场风波,事后中国军队长官处罚了中方士兵班长以上的军士各责二十军棍,并责训军士们做人要有骨气,不能失了中国人的血性傲气。讽刺的是,这股英军撤离不久后就遭遇了缅甸独立军,并被如数俘虏转交至日军部队进入集中营。--采自河南籍远征军老兵。

马进义在跟被俘虏的日军士兵对话。

但他听不懂,被俘虏的日军则更听不懂,只是捂头蹲着,不停的喃喃,像祈祷或是求饶。而我们听上去,两人根本就是鸡同鸭讲,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完全不在乎对方。

连长韩勋是个素养非常好的军官,但他此时不在,马进义已经派人去传,韩勋应该能试着跟这个说话不像日语的家伙交流。

等待的过程中,马进义还是不死心的尝试讯问,但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发现自己只是在跟自己说话后,于是前者开始撸袖挥拳,后者依然只顾无济于事的闪躲着求饶。

“说人话!说人话!”马进义得势更盛,把手换成了脚。

非战斗接触而言,我们有种担忧,担忧马进义会把那个家伙踢死,这个俘虏窝囊得让我们咋舌,实属罕见,以至于我们都对他有了点怪诞的同情。

好在五分钟后,韩勋一路小跑从村庄处跑来。那处村庄被设成了临时指挥所和伤员安置处。

李山在救护兵的照顾下被我们一起簇拥着抬上担架送走。韩勋急匆匆地去到马进义身边,劝停马进义的拳打脚踢。

“根据日内瓦公约,我们不能这样对待俘虏。”韩勋说,但这话听上去在我们所有人耳朵里都十分发刺,可见这个有着好素养的连级军官也是个墨守成规的人。

马进义起口就骂,也骂出了我们想骂的,“去他吗的日内瓦公约,那什么扯淡公约约束的就是像你这种读死书信死理的人,你见过日军对谁客气过?”

韩勋被这一句骂得有些懵,现在再看这位连长,像极了一个在大人面前受了委屈的小孩。他大概对马进义的认知也和我差不多,于是便沉着脸不再和马进义对话,蹲下身去安抚那名日军俘虏。

我们有专业的翻译官,但是作为先遣小股部队,长官似乎并没为我们考虑到这些,于是韩勋似乎除了连长,还充当着翻译的角色-起码他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看上去懂外语交流的。

于是在韩勋蹲下身子去安抚俘虏的时候,我们都自觉的耐着性子静了下来,希望韩勋能从那名窝囊的俘虏嘴里能掏出些有价值的情报,如果这个家伙能开口,哪怕只有几个字,那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减少人员消耗的一个保障。

“看看,看看,人和你一样,也是咱们队伍里读书算多的人了,可人家懂外语。”短时间无所事事的马进义脑根反长的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来调侃依靠在树旁的我。

但这种指桑骂槐的调侃完全被我免疫,我不领情的反驳,但贫嘴的对向变成了日军,“你要说日本人算是外国人,那我可不敢说全是,你说这些家伙除了个子比我们矮些,哪样东西不是从我们这偷学去的?”

“嗯哼?”马进义看着我,似是被我勾起了兴趣,“功夫见涨啊,继续说。”

“得。”我嘿嘿一笑,“跟咱们一样的黄皮肤黑眼睛不说,就他们那文字偷学过去了都懒得改改了,你说是不?”

马进义狡黠地笑,“现在却是儿子反过来要打老子了,一个个都没能闲着。”

很快,我们就发现,韩勋并没能跟这名日军俘虏能正常的交流。我们在闲侃地时候,韩勋和俘虏之间的交流话语十分的单调,似乎从来都没能说过一句完整的话,直到他一脸费力的站起身子,无奈的表情中有过半的不可思议。

我看着马进义,不怀好意地取笑,“看看,懂外语也没法交流不是。”

我说的很小声,小声到我自以为只有马进义能听到。

但还是被耳细眼精的韩勋听出了。他脸神变得更难看,却没打算在我这里找不是,他并不像是我们这种精于忙中偷闲的人。

韩勋只是顺带的瞄了我一眼,稍表示了心里的不满,而后对马进义说,“朝鲜语,这家伙不是日本人,我只能做些简单的问询。”韩勋说完,又觉得哪里有欠妥当,于是继续补充道,“不完全是日本人,在日本人眼里,半岛只是兵源补充地,他们勉强算得上是二等公民。”

“哦?”马进义点头,两秒钟后,又是一脚踢在那个俘虏身上,“跟他妈日本人一样,都他妈欠打!”

也在韩勋说完话的同时,一直没说话的孙四品忽然一改沉默,像头暴起的怒豹,唰啦拉开枪栓顶着那个日本兵的后背,“我说这家伙说话怎么听着有些别扭,原来是他娘的棒子!这些犊子比日本兵还畜生。让我毙了他!”

“等等。”韩勋又像有话要发表,却在开口就被孙四品把话截停在了喉咙。

“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吧,你要有这份心,就该呆医护队去。”孙四品已经算是在吼了。

“在东北,这些家伙对沦陷区的老百姓是比小日本还痕,每天被他们用棍子打死的人比日本兵用枪打死的要多。”马进义漠不关心地说,他倒是难得一次的跟孙四品站在了同个阵线。

那个来自半岛的俘虏只是一味地蜷缩,我们已经能听懂他千篇一律的自言自语,他一直没有停止过祈祷和求饶。

孙四品还在暴怒中,拇指把扳机扣得死死的一触即发,“那我可以干死这王八养的了?”

韩勋也不再有先前的软慈,他不自在的点了点头,对着马进义,不是在下命令,现下只有马进义能决定这名俘虏的生死,“这些人在北方沦陷区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有所耳闻。”

不料马进义却似明非明地摸起了自己的山羊须,对孙四品摆手,“去去去,老子还没问到东西,哪凉快呆哪去。”然后转首笑嘻嘻地戏谑着递给韩勋纸笔,“现在你可以问了,言语有障碍你可以半写半问啊,这家伙该被我们吓得半死了,现在正是时候,我等你好消息。”说完便领着人前往皮河大桥方向背手哼着小曲儿离去。

孙四品被马进义突然的态度转变激得敢怒不敢言,用枪口狠狠撮了一下俘虏的后背泄愤,骂道,“这玩意儿,就不是娘胎里能生出来的,石头里蹦出来的孙猴子都没他怪!”

既如此,我们便悉数转身跟着马进义。在他暂无其他准行命令前,我们必须侍候马进义左右,特务排职务如此。

马进义又回头叮嘱,“韩连长,问完把那家伙交给特务排看守,这些兵油子知道怎么看他,丢到营地里那帮兵蛋子不会让这家伙活过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