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再破?”话音刚落,一个张家的中年人就惊呼了起来,“若是此时不破阵,等下我们全部入阵,对龙腾而言,我们不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话音刚落,一直坐在奔驰车里的玉老爷子走了下来,对着张一正他们一抱拳,然后眯着眼睛笑着说:“让人绝望的方法有很多种,最绝望的莫过于将人捧到云端,然后狠狠拍入地面。”
一旁的张一正也点头笑道:“不愧是玉家老爷子,人心这事可参透的很深呐。”
我没有反驳他俩的话,事实上我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或者说,玉老爷子说的太文雅了。
用我的话说,那就是,既然要装比,那干嘛不一次性装个大的?
先破了阵,让龙腾那帮人有了心理准备,后边再出现什么情况,对他们而言也不够震撼了!
中年人总算反应过来,点点头,退到了张一正的身后。
张一正回头看了这中年人一眼,笑道:“常义,你们成天闭关修行,人情世故,今天可以好好学学。”
“知道了,父亲。”这中年人点点头。
我诧异地看了这中年人一眼,丫的,怪不得敢突然开口搭腔呢,原来是张一正老爷子的亲儿子,张青松的叔伯呢!
“走吧。”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往九州大酒店里走。
身后,王大锤和三戒和尚还有张家的一帮人跟着,阵势浩大。
一到酒店大门口,保安就被我们的阵仗给吓得变了脸色,一个个就跟如临大敌似的,神情紧张的迎了上来,带头的是大堂经理。
有玉老爷子在,这大堂经理一眼就认了出来,笑道:“玉老爷子能在我们酒店举宴,实乃我们酒店之幸,快请快请。”
玉老爷子摆摆手,微微一笑,指了指我:“今天是我孙女婿设宴,他才是东道主。”
“孙女婿?”这大堂经理愣了一下,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带我们进去吧。”我也没纠结这事,毕竟当初我和玉漱结婚的事仅仅是在上流中流传,以这大堂经理的级别,还不可能知道。
这大堂经理也是个人精,没问下去,忙招呼着迎宾带着我们往楼上走。
宴会大堂是整个九州大酒店最顶级的大堂,这大堂经理把我们带到了会堂门外,我就听到会堂里边一阵嘈杂。
这大堂经理笑着说:“已经有很多老总前来了。”
“嗯。”我应了一声,正要让这大堂经理开门呢,忽然,会堂里砰的一声大响,一个粗俗的声音响起:“M&D,玉家都这副狗屁倒灶的模样了,还摆什么架子?都特么等十多分钟了,还不来?”
当即,我眉头就皱了起来。
紧跟着,又响起一个声音:“爸,请帖上不是写着了吗?人有陈风那王八蛋撑腰呢,可不就得摆点谱子吗?不过按我的猜测,陈风那王八蛋五年没现身,估计早死了,不然也不会让玉家沦落到这副狗样子。”
我眯起双眼,握了握拳头,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
这时,大堂经理已经伸手放在了会堂大门上,正要开门呢,我抬手制止了他,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放下了手。
会堂里,刚才那个粗俗的声音又骂了起来:“特娘的,五年不现身的王八蛋,不是死了,难不成还成仙了不成?玉家这次搞这么大的阵仗,估计是想趁着还有劲的时候,和我们涪城这些上流来一个告别仪式。”
这话一出来,闹哄哄的会堂里,登时一片哄笑声。
“告别?我要不是想看看曾经的那个龙头落魄成什么样了,鬼才来这呢。”
“玉家?玉家如今就是个屁!咱们涪城现在真正的龙头那是龙腾!”
“那还用说?周李两家联手,瞧瞧这五年把玉家压成什么屁样了?”
“听说今天玉家还请了龙腾的过来,这还真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呢!”
……
说心里话,一直以来,我认为的上流不说多有文化,最起码的积口德的素质应该是有的。
偏偏,现在听到这些人的话,完全就是和混混流氓的口吻一致,简直刷新人的三观。
我感觉胸腔里淤积着一团火焰,迫切的想要喷发出来。
忽然,我感到肩膀上被一只手按住,扭头一看,是玉老爷子。
他满脸和煦的笑容:“小风,虎落平阳被犬欺,人世浮沉几人盯,这就是现实,由他们说吧。”
话虽是这么说,可玉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他按在我肩头的手在隐隐发抖。
“爷爷……”我有些担心地问,这些话,对于我这个小年轻还能忍住,可玉老爷子经历了这么多打击,再听到这些话,难免心脏会受不了。
我想的是把龙腾从云端拍到地上,可在这之前,玉老爷子和玉家已经有过同样的经历了!
“各位,好歹都是上流,积点口德怕也是应该的吧?”
就在这时,会堂里忽然响起了一个很不一致的声音,闹哄哄的会堂戛然死静下来。
紧跟着,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各位叔伯,当年和玉家的合作,怕也是受过不少恩惠吧?用不着现在这样吧?”
我眼睛一亮,这声音听着有点熟悉!
好像是什么时候听到过,可具体又想不起来了。
“张浩,你个臭小子和谁说话呢?这口气,是和叔伯说话的吗?”最开始那个粗俗的声音骂了起来,打破了会堂的死静,“你老子没教你,我不介意教教你!”
我浑身一震,登时想了起来,张浩,以前玉漱他们班的那个班长!
当初同学聚会的时候,玉漱带着我参加,全班所有同学都排斥鄙夷我,唯独他站在我这一边!
虽然他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可他确确实实帮过我,而他的言谈举止给我的印象很深刻!
我心里一阵感动,这家伙没变,五年过去了,人心都在变,他还是在帮玉家,和五年前一样!
一旁的玉老爷子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涪城上流,唯张家了!”
我没有反驳,光是看这些上流教出来的儿子就能轻易分辨出来了。
当年的周志和朱胖子他们在同学聚会上那么嚣张跋扈,和张浩对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正想着呢,之前和张浩一起帮玉家的那个声音响了起来:“朱老大,我儿子,还用不着你来教训,他说的很对,你不服,和我这个大人来说!”
“哟哟哟,张老总,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和我拽?”那个粗俗的声音响起,“以前你们张家和玉家走的近,我让你三分,如今玉家都垂死了,还想我让你?”
“你不就是仗着傍着龙腾大腿吗?”那个声音平静的响起,“儿子狗腿子,现在看来,上梁不正才下梁歪啊!”
“你特么有种再说一句?”朱老大大声骂了起来。
“朱家吗?五年了,果然一点都没变!”我眯着眼睛,双手背在身后握成了拳头,对旁边的大堂经理说:“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