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是你,你是你,两个人不能相较而语,况且一回生,二回熟,我们怎么说都是朋友了,作为朋友,你怎么能不送礼物呢?你和我表哥德川一矢又认识,他表妹的生日宴会,你来参加,怎么样都要准备礼物才对。真田家不是一向以严谨出名,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疏忽呢?”
德川一叶新字字句句,有理有据,让真田弦一郎节节败退。
“弦一郎他不知道德川一矢有你‘这样’的表妹,而且第二次见面也是刚刚,你这样要礼物,未免太唐突了,有失德川家的风范吧?”
幸村精市字字珠玑,一下子把她的话挡了回去。这样两个字的加重,这其中的意味值得推敲啊。
德川一叶新只是缓缓一笑,明媚而大方。刚刚说的话,她权当没有听见一般。“宴会快要结束了,两位客人,既然是我的宴会,那我便略尽地主之谊,邀请你们入席了。”
幸村精市柔声道:“正有此意。”
幸村精市的意见,当然真田弦一郎会服从的。
率先进了门,按照座位次序应该是真田爷爷坐在最右边的第二个。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德川一叶新心想着。
很多人以为她会从侧门进来,却从正门迎面进来。
不知礼数,又增加了一个不好的影响。
她走近真田爷爷身旁,她跪坐了下来,“真田爷爷,听闻您的孙子书法有成,我的生日很想他可以送我一副字,我刚刚要他写,他不肯,只好找您要了。”语气里不乏幼稚撒娇的成分。
真田弦右卫门虽然吃惊她的熟络,但是弦一郎和这丫头有什么进展也不错。德川家这丫头,小时候风评一直很好,不过最近这几年,刚刚也一直面无表情。如今看来,她性格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活泼,没什么变化。
“弦一郎,女孩子生日,连个字都不肯写,未免太小气了吧。”真田弦右卫门严肃的看向自己的孙子。
“是。”真田弦一郎想都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
而那个提议真田弦一郎写字的恶魔,正在笑意涟涟的盯着他看。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孔子真有先见之明。
写字对弦一郎不算是难事,所以幸村精市决定默默看戏。
“那就写好了。”本来面对真田弦右卫门爷爷是笑着的,德川一叶新又变换了表情。厉声喝道:“来人,准备文房四宝。”
两个女佣穿着和服,静静告退,准备去了。
在场的家主无一不观察着这个少女,刚刚还是和颜悦色,一下子就威仪并存,看来这孩子不简单呐。
她又站了起来,走在正中央,一个标准的礼仪。朝他们行礼。“非常感谢今天各位长辈赏脸到场,德川一叶新感到荣幸十分,容后还有正宴,不过正宴菜式会稍作改动,晚辈觉得往年的日本传统正宴菜式虽好,但缺乏新意,所以晚辈选择了其他菜式上桌,若有不惯之处,也可以选择传统菜肴,请诸位长辈请便。”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
德川一叶新回到座位时,真田弦一郎不得不走上那个目光聚集的地方。
她们准备宣纸的时候,真田弦一郎淡淡问道:“你想我给你写什么字?”
“你随意就好,别写寿字就好,寿和‘瘦’同音,我可不想再瘦下去了。”
别人都是以减肥而烦恼,她是为了增肥而烦恼,喜好运动,又不喜欢吃肉,所以她的身材可以说是魔鬼身材了。想到真田弦一郎的木呐,估计他会写个‘寿’字,老人还好,年轻的小姑娘就算了吧。不仅显得老气,而且他送的话,也没有多少女孩子敢收下。
这算是给弦一郎出难题了,既要写得好,又要符合气氛。
德川家很少举办这样的宴会,旁系很少这样的殊荣,不仅仅因为她是嫡女,将来虽然不是家主,可是她的优秀和得宠,不是摆设。18岁,意味着成年,还有订婚。
很多人都明白日本任何一个家族如果娶到德川一叶新,就可以意味着在日本政界和日本商界,获得的利益可想而知。
德川家在日本历史上是将军辈出的家族,不仅仅政界人才济济,而且商业德川夜一朗的天赋,还有德川一叶新都相当不错。
真田弦一郎想了老半天,觉得只有一个字能够形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