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深,三五成群出来消遣的,情侣双双对对出来逛街拍拖的,都汇集在几条最旺的街道上。“金帝夜总会”是这条街上最旺的一间夜总会,门口已经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辆,有名贵的欧美豪华车,也有日本过来的低廉二手车,更会有经过改装,马力十足,外表另类的组装车。几个守在夜总会门口的“泊车仔”早就已经忙不过来,他们需要把车停在几个街口外的街道上,来回一次都需要差不多十几二十分钟。
夜总会是越夜越多人的,哪些受欢迎的舞小姐,大多都是这个时间才会来上班。她们基本都是晚上通宵,早上太阳出来才会回家睡觉,一睡就是一整天。当然,陪老板出街到九龙塘(香港最著名的时钟酒店和别墅区,是香港很多出来偷食的男士和男女之间情不自禁时的偷情胜地),睡不睡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几个穿着长袖格仔衫,看着和普通打工仔没什么分别,这种人很少到夜总会玩耍,消费实在是不低,工薪阶层的人一个月的工资,可能一晚就能够让你清袋,荷包肝硬化。但这几个人没有一点犹豫,直接就走进“金帝夜总会”。他们的举动没有人去阻止,也没有人去管。能够进去的就是老板,至于你玩完没钱付账,哼哼!自有人会收拾这些吃霸王餐或者叫霸王“鸡”的人。
坐在门口,刚停车回来的靓坤,看到这几个比自己穿着好不了多少的人,在领班小姐带领下走进夜总会,往地下吐了口口水,自言自语道:“呸!什么时候老子也进去玩一次,让哪些白鸽眼试试老子的小坤坤厉害。老子不但停车泊位厉害,骑马同样是夸啦啦的。”
身边一个小弟,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对自己老大道:“坤哥,我听说里面的消费可是很夸张的,就我们在这一个月赚到的,可能还不够里面开瓶酒。还有哪些小姐的出钟钱,卖了我都不够玩一晚。”
“挑,看你那点大志。”靓坤一点都没怪手下人说些泄气话,毕竟这是实话。“想想又不用死的,等我有钱了,包上三个小姐出来。左一个,右一个,下面还要一个。哈哈哈!”不要怪他,人在空虚的时候就喜欢幻想一些不是太真实的事,用现在的话去形容就是严重YY,靓坤明显就是陷入了臆想当中。不过手下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每天他看到哪些穿着人模狗样的人,左拥右抱着美丽动人,婀娜多姿的舞小姐出街,他都会幻想那么几次的。
“金帝夜总会”装修十分豪华,经过一个大堂后,就能够进入到一个有过千平米的大厅,这里就是表演舞蹈和驻唱歌手献唱的地方,也是相对消费比较便宜的地方,现在这里已经坐了有超过七八成满。夜总会的服务员,穿着得体的制服,手中捧着各种价钱高低不一的酒,来回穿梭在各张卡座间。这些卡座无一例外,都会坐着一位甚至多位,已经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舞小姐。她们都在卖力的和各自的客人猜枚、聊天、拼酒,然后向这些客人继续推销各种名贵的酒,这样她们就能够得到更多的提成。
经过大厅后,就会有一条灯光比较昏暗的长廊,两边都是一扇扇隔音效果很好的木门。在里面的人,不管是现场肉搏,还是玩点变态的行为,都不会被外面的听到,自然也不会有人贸然打开门,骚扰到里面客人的兴致。
几个穿着格仔衫的人,没有在大厅逗留,直接就让领班小姐把他们带到长廊的最后一间房间。在一张五百元港币的开路下,领班小姐自然愿意为这些阔绰的老板,找间比较安静、偏僻的房间。
看着领班小姐带着几个服务员进来,把他们点的威士忌放下后道:“几位老板有没有相熟的小姐,我可以让她们进来。要是没有,信得过我,我可以介绍几位给你们,就是不知几位老板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把酒放下,我们还有点事要谈,一会需要找小姐的时候,再叫你。”一个嘴角有着明显伤痕的男人,冷冰冰的打断领班的推荐。其他众人都没有表示反对,领班只好无奈退出去。
“连长,我们什么时候行动?我都等不及了,你怎么还叫这么名贵的酒?这些酒以前可是只有哪些美国佬和当官的能够喝到,我还是第一次尝到。”坐在靠近门口的一个,已经拿起一瓶酒,为自己倒满了一杯,有滋有味的喝着。
“其实我们随便叫些普通酒就行,这些酒可是很贵的。连长,我们还是快点行动吧,免得夜长梦多。”另外一个有点坐不住,从进来后,眼睛就不停望向门口。
被叫做连长的,就是那个把领班赶出去,嘴角有伤痕的冷冰冰男人。除了那个无所谓的还在不停倒酒外,自己手下的人都看着自己,“喝点酒吧,不过不要喝太多。”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写意的喝了口,在自己手中期待的眼光中道:“你们认为我会为这些酒埋单?放心喝吧。硕鼠,你出去看看那个酒库的具体位置,还有留意一下哪里有多少人看守,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快去快回。”
一直守在门口,也是第一个倒酒喝的,应了一下“知道”,看着自己几个兄弟已经兴致勃勃的喝着酒,有点依依不舍的看了几眼,才慢吞吞的走出去。
距离“金帝夜总会”不远处,有一家糖水店。阮雄文和木晨正坐在哪里,一人一碗杏仁露,正有滋有味的吃着。木晨瞟了眼,不同衣着的人进进出出夜总会,有点疑惑的问阮雄文道:“刚才进去的哪几个就是新义安找来的?你认识他们?”
“嗯!”把碗中剩下的杏仁露喝光,让老板再来一碗芝麻糊,阮雄文才对他道:“没错,刚才进去的那几个我都认识。”肯定了木晨的猜测,阮雄文怀念起以前还在越南时的事情。“带头的那个人,就算你没有见过,也应该听过他的名字。武广清,南越特殊职务大队少校连长,一个敢独身闯进河内刺杀北越人民军总司令武元甲的人。”
“什么?”木晨被阮雄文说出来的名字吓了一跳,武广清在外界可能默默无闻,但是在他们这些接受过美国训练的特种部队中间,名字可是十分响亮的。不过身为特务大队的连长,平时都是比较低调,知道他真实面目的人,除了自己大队的人外,就只有训练他的美军教官和他的直属长官。
木晨的惊叫,让周围的食客都望向他这边。陪着笑说不好意思,才压制住自己的惊讶。“他怎么会在香港的?我们离开越南时,不是说整个特殊职务大队被北越的人围死在顺化,整连人全军覆没了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香港?难道他们并没有死,只是被北越俘虏了?”
阮雄文苦笑摇摇头道:“你问我,我去问谁?你知道这么多,我也知道这么多。要不是我曾经在美军的指挥部见过他几次,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不过我看他应该是逃出来的,要不然现在的越南政府,怎么会轻易就把他放出来?他可是上了名单的战犯,是曾经刺杀过北越超过十位高级军官的人,一个满手沾满北越士兵鲜血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放出来?所以我怀疑根本就没有死,而是想办法逃了出来,然后转折来到香港。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是新义安请回来动手的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毕竟以前是战友,我们要不要帮帮他们?”木晨可是知道今晚会出大事的,不但新义安要动手,连和胜和也准备了人手,不然他也不会和阮雄文一起出来看事情的发展。
再次苦笑,阮雄文也有点无奈,他不是不想帮武广清的。虽然没有什么交情,但以前是战友,他也不想看着他在香港出什么意外。可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事的他,还真的有心无力,除非现在打电话回去叫支援,不然凭他和木晨俩个,什么都做不了。
“算了,看他造化吧。少爷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对他没有什么意义和用处的人,来破坏策划好的计划的。要是任何一方察觉到是因为我们在里面推波助澜,到时候可就要面对几方面的压力,这是绝对不会允许的。”阮雄文还是掐断了木晨想要援手的打算。
木晨还是有点丧气的坐回凳子上,连最喜欢吃的杏仁露都没有心情再吃了。
拍拍他的肩膀,阮雄文当然清楚木晨在想些什么,虽然木晨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越南人,但他自小就在越南长大,在那里读书,在哪里成长,在哪里当兵,对越南的一草一木都有很深的感情。去年他知道中国解放军打进了越南,他还梦想有一天中国占领了整个越南,自己可以再次回到越南看看以前生活、读书和成长的地方。
“雄哥,不如我们到后面街看看,要是他们真的和和胜和的人冲突起来,我们视情况,看能不能帮帮他们。”
“怎么帮?你又不是不知和胜和那边请来的都是大陆过来的大圈,个个都是亡命之徒,还人手一把枪,你认为我们俩个可以对付几个?要是两帮人同时动手,谁都制止不了的,你还是不要那么多事。”阮雄文再次否决了木晨的提议。
“雄哥,我的好雄哥。”轻声柔气的叫了阮雄文几声,让他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木晨才不管这个。“少爷不是说让我们关注这事的么?整晚坐在这家糖水舖里,就算是吃光这里所有的糖水,也看不出些什么。不如到后面街去看看,哪里比较僻静,他们肯定会从哪里离开的,和胜和的哪些人不是同样准备在后门闯进去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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