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所谓的真相
圣茵莱高校学生会办公室内。
上官昊看着大白天再次出现在办公室内的可疑分子,“你们两个都没有课?”
貌美如花的殷悦此刻却毫无形象地睡在地板上,“才开学,跷两天课没关系。”
卓重阳倚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上官,说真的,要不是你的话,我们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了?”上官昊疑惑地问他。
虽然卓重阳和殷悦这两天的行踪诡异了一点儿,但是他并没有太在意。
清和摘下脸上盖的书,“还不是你说的那个养鹰的女生,买了房子准备搬出宿舍,结果买到的却是那栋鬼楼,悦和重阳这两天帮忙捉鬼去了。”
上官昊冷哼一声,继续看他的书。
“你怎么这个反应?”殷悦勉强睁开眼睛问他。
“你们想我有什么反应?”上官昊反问他们。
“怎么说这事情也因你而起,难道你就没兴趣去那里看看?”卓重阳闭着眼睛微笑开口。
“没兴趣。”上官昊依旧冷淡对待。
“我们可守了两天了,结果什么也没抓到。”殷悦看向清和,“你也没有兴趣去那里看看?”
“没好处,不去。”清和的声音从重新盖在脸上的书中嗡嗡地传了出来。
“你要什么好处?”卓重阳好奇地挑眉。
“还没想到。”清和继续嗡嗡地开口。
“去吧,去了不就知道了?”殷悦大力蛊惑他。
说的也是。
清和想了想再次摘下脸上盖的书,“好,我去看看。”
“上官,你呢?”卓重阳睁开眼睛看向上官昊。
上官昊冷淡地合上书,随即站起身来朝办公室门口走去,“我没兴趣。”
“脾气还是一样死板板的冷峻啊。”清和打了个呵欠,随即眯眼笑了一笑,左颊上顿时露出了一个可爱的酒窝。
于是当天晚上,捉鬼同盟迎来了另一个同盟军——圣茵莱高校学生会会长清和。
到了地方他也没说话,先是把人家的房间里里外外都看了一圈,然后又跑到院子里荡了一会儿秋千,尝了一份格格刚做出来的巧克力奶昔,随即便站到二楼上郑重宣布:“要我帮忙可以,但是我要好处。”
看他一副沾沾自喜心有算计的模样,卓重阳站在楼下笑着问他:“什么好处?”
“捉了鬼之后,这房间要分一半给我们学生会。”他立即大言不惭地开口。
丁戈听他那么一说,立即恶狠狠地瞪他。
凭……凭什么啊?
那不就是等于五十万分给他二十五万?
“你能捉到吗?”格格不动声色,慢悠悠摘下围裙走了过来。
“没问题。”清和抓着楼梯扶手笑眯眯地开口,“不过,我还要一份巧克力蛋糕。”
“好。”格格点头。
清和立即眉开眼笑从二楼上跑了下来。
红欲燃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抬头看他一副纤细美少年模样,怀疑地开口:“你能捉住?”
“放心。”清和吃得津津有味,口齿不清地回答她,随即对她比了一个“V”字手势。
看他那种模样,还真是让人难以放心啊。
红欲燃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随即又看了格格一眼。
分二十五万给别人,她还真是不一般的大方啊。
用过甜点,殷悦和丁戈开始打游戏,红欲燃继续翻八卦杂志,卓重阳则很无聊地把电视机从一个频道一直转到最后一个频道,格格继续拿着棋盘研究棋谱,倒是清和眼前一亮,立即跟了过去,“你会下围棋?”
“你也会?”格格伸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要不要下一盘?”
“好啊。”清和立即点头,笑眯眯地坐了下来,随口问了一句,“这客厅里的钟好吵,一直都这样吗?”
“嗯。”格格点了点头。
“太吵了,就是想睡觉也会被它给吵得睡不着了。”清和突然站起身来,走到那座大钟面前看了两眼,然后不由分说三下五除二把那座钟的零件给拆了几个下来,“喀嚓喀嚓”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众人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
格格看向卓重阳,“你们学生会的东西他拆了多少?”
卓重阳微笑,“如果不定期清理的话,被他破坏的东西大概可以将他埋起来。”
浑然不知好友吐槽的清和又走了回来,然后坐下,看着格格可爱地微笑,“好了,开始吧。”
房间里那种“喀嚓喀嚓”的声音终于彻底安息了。
卓重阳随手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关上了电视机。
还有十五分钟。
八分钟后,红欲燃把手中的杂志合了起来。
十二分钟后,丁戈和殷悦面前的游戏屏幕出现了“Game Over”的字样。
十四分钟后,清和落下了一枚黑子,然后看着格格开口:“看来,要等会儿才能下完这盘棋了。”
“好。”格格微微点一点头,随即和众人一起看着房间内的灯。
五、四、三、二、一。
房间内那盏琉璃华彩吊灯的光闪了两下之后,“啪”的一声,全部熄灭。
“咚、咚、咚”的敲击声准时响了起来,随即响起的便是那种小孩子的哭声。
黑暗中,清和突然笑了一笑,随即开口:“西南方向。”
众人听得清清楚楚,但是随即响起的却是红欲燃的声音:“什么西南方向?”
没人理她,因为“哒、哒、哒”的脚步声此刻也响了起来,清晰无比,正往楼梯上走。
一溜儿火星瞬间在众人面前爆出,随即他们只感觉到仿佛有一道薄薄的风声“刷”的一下子从面前掠过,凉薄的寒意顿时扑面而来。众人愣了一下只听到“吱哇”一声,有什么东西“扑通”一下子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然后急促的“哒哒哒”声便响了起来。
“好了,没事了。”众人眼前一花,只觉得仿佛有流星瞬间划过似的,看清楚了才知道是清和拿了把手电在房间里晃了一晃。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丁戈寒毛倒竖,抓着身旁的殷悦当护身符。
“到天明再说吧。”清和笑了,手电在房间里又晃了一晃,随即众人眼前一亮,头顶上的灯突然恢复了正常。
红欲燃此刻正郁闷地站在沙发旁边,“到底你们听到了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丁戈苦着一张脸羡慕地看向她,“那你真是太好命了。”
“应该就这么一下子吧?”清和问他们。
“前两天都是这样。”卓重阳笑了笑,跟他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你知道了什么?”
“没事了。”清和也笑了,揉了揉眼睛后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好了,我要睡觉了。”
他说着当真上了二楼挑了个房间晃了进去,然后突然又探出头开口:“这个房间我要了!”
“喂……”格格本来想喊他在下面睡,见他一脸不在乎的模样,所以又闭上了嘴。
她都还没问刚才那一道微薄如刃的风是怎么回事,但是感觉上,似乎是一把甩出去的飞刀之类的东西……
“好了,诸位,晚安。”清和把门一关,扑到床上满意地闭上了眼睛,口中喃喃自语:“好困哦。”
果真一夜无事,第二天众人起床的时候个个神清气爽。
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存疑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清和昨天那么随意地开口说“没事了”的时候,大家的心情仿佛也突然间就放松了似的。
虽然清和的外表看起来很纤细,但是他却是最能给人以信任感的人,不然的话,学生会会长的宝座也不会落在他的手中。
“都到齐了吧?”阳光照进餐厅,众人发现清和正在津津有味地吃早餐,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后,他立即开口招呼:“一起吃吧,格格的手艺很不错。”
众人朝桌子上看过去,千丝云羹、水煮蛋、鸡肉粥、豆沙包、果酱面包、黑米饭,紫菜虾皮蛋汤、肉沫生瓜……居然琳琅满目摆了一桌子。
再看站在厨房门口的格格,今天居然穿了一袭华丽的印度女子民族服饰,手腕上丁丁当当戴了无数银镯子,面纱一遮,眉间的朱砂痣更是充满了奇异的美感。
对上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格格依旧含笑开口:“一起吃吧。”
丁戈却立即横眼瞪向清和,“你这臭小子,居然敢使唤我们家格格?”
“这不叫使唤。”清和吃得笑眯眯,眉毛眼睛似乎都含着满足的味道。
“那叫什么?”丁戈恨恨地一拍桌子。
“说了我住这里是要好处的嘛。”清和浑没在意她的恶劣态度,又帮自己盛了一份黑米饭,吃了一口后满足地叹息,“入口即化,真好吃。”
格格叹了口气,把气得跳脚的丁戈按坐了下去,“好了丁丁,没关系的。”
“但是……但是……”丁戈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在格格的暗示下闭嘴,她索性气嘟嘟地狠狠咬了一口豆沙包,把手中的包子当作某人的脑袋狠狠吃下去。
她准是跟这个家伙犯冲!
从一开始敲诈格格,到现在更让格格沦为可怜的厨娘……越想越生气,丁戈索性又狠狠咬了两口。
吃完早饭,等清和活动开了手脚,格格这才开口:“好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昨天的事情解决一下了?”
“嗯。”清和点头,随即对殷悦开口,伸手朝客厅西南方向的墙壁一指,“暴力狂,你去把那面墙给我打穿。”
啊?
殷悦的下巴几乎脱臼,半天才反应过来,“打穿?”
“嗯。”清和点头,笑眯眯地开口,“我们来个大白天捉鬼。”
殷悦茫然地回头看了看格格,格格随即点了点头。
“算了,反正这房子也不是我的,打穿就打穿。”殷悦依旧满腹疑惑,但是屋主都不担心了,他有什么舍不得的?
格格看了清和一眼,随即开口:“你的耳力实在惊人。”
“还好还好。”清和笑眯眯地说然后看向准备大显身手的殷悦。
“我去帮忙。”丁戈跳了起来,冲进房间里翻找了几下,拖着一个榔头走了出来。
“我先来。”正急着找不到工具的殷悦立即兴致勃勃地抢过她手里的榔头,随即重重地夯在了墙壁上。
“砰”的一声,房间似乎都随着抖了一下。
“砰”的又是一声,墙壁碎裂,几乎都能察觉到那些细细裂缝如蜘蛛网一般爬满了整面墙。
“砰”的第三声响,殷悦放下了榔头,伸手一推,墙壁顿时出现了一个洞。
清和点头,很满意地开口:“不错不错,继续。”
得到鼓励,殷悦下手更重,但是丁戈却挤了过来,抢走了他手中的榔头,“该我了!”
她一榔头下去,效果惊人,那面墙“砰”的一声后碎出了个半人高的大洞。
殷悦吃惊地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后在她手臂上又捏又掐,浑然没在意什么叫做男女之别。
“你干吗?”丁戈伸手推开他。
“你……好大的力气。”殷悦反应有点迟钝。
他以为他的力气应该已经很大了,但是没想到……
他看着丁戈的目光顿时变得无比诡异。
丁戈却浑然不觉,一榔头一榔头砸得酣畅淋漓,直到那个洞渐渐扩大,她这才重重地敲了最后一榔头,然后准备功成身退。但是就在她那一榔头下去的瞬间,被砸出来的洞内突然传来“叽哇”一声和重重的敲击声蹿类似小孩子哭声的响动,丁戈吓得腿一软,顿时丢了榔头飞蹿回格格身旁,面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指着那个洞打着颤开口:“是是是……是什么?”
清和挥了挥手,“暴力狂,你继续。”
殷悦点了点头,凑近那洞口听了听,随即捡了个靠那声音传来方向比较近的地方一榔头砸了下去。
“轰”的一声,尘土飞扬,洞口碎出了一个两人高的窟窿来,里面“咚咚咚”一通敲击声响后,一个绝对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在众人面前。
“哇!”看到里面这个家伙,众人顿时情不自禁地发出轻呼。
那是一条蟒。
足有成人臂膀那么粗,大概两丈长,两只眼睛居然是银色的,被困在墙壁之内。可能是因为里面空间实在太狭小,所以它为了舒展开身子,便不停地在里面胡乱翻滚折腾。很凑巧,它尾端所在的地方刚好是屋中电路所在。于是每当它尾巴拍击的时候,电路便不免受到干扰。
里面的蟒蛇大概没想到一时之间居然会看到这么多人,呆滞了片刻后,突然“呼”的一下子便要从墙壁里钻出来。但是它的后半截身子却被牢牢卡在墙壁里面,怎么也没办法拽出来,于是它一着急,尾巴四处乱拍之下,口中发出了一种类似婴孩啼哭的急促声音,而“咚咚咚”的敲击声也再次响了起来。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所谓的闹鬼,便是因为它?
“是谁这么有创意,把条蟒蛇封在墙壁里?”清和疑惑地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朝前走了两步,那条蟒却陡地弓起了身子,对他龇牙咧嘴,尖而长的牙齿森然显露,仿佛随时都能给他来那么一下子似的。
“小心!”离他最近的格格迅疾伸手拽回了清和,随即众人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那只跷家好几天的白鹰玉儿恍如疾电一般从外面直飞进屋,两只利爪一箍,顿时牢牢将那条蟒蛇踩到爪下,尖锐的爪子更是深入到它的皮肉之内。蟒蛇吃痛之下,尾巴拍击之声更急,打得墙壁边缘破损处更是尘土乱飞。
清和推开了格格的手,笑眯眯地走前一步,然后再走前一步,随手一抛,将一只水煮蛋丢了过去。
那条蟒虽然被箍住身子没法动弹,但是居然猛地吸了一大口气,那只水煮蛋顿时“咚”的一下子被吸进了它的口中。
白鹰玉儿显然很不满意它这种类似饿死鬼投胎一般的行为,索性伸翅“啪”的一下拍在了它的脑袋上。
但是说也奇怪,吃了水煮蛋之后,那条蟒仿佛突然就温顺起来,身子软软伏在地面上,目光似乎也变得驯服,白鹰玉儿很显然不太适应它这种转变,疑惑地伸出尖嘴啄了它一口。
众人无语,突然殷悦跳出来大喝一声:“清和,这是怎么回事?”
“没看到吗?”清和笑得特别得意,“它被我驯养了。”
一只水煮蛋驯养了一条蟒?
众人满头黑线——这条蟒到底多久没吃东西了?
清和这次放心地走了过去,走到那条蟒前面伸手在它头上拍了拍,随手再塞给它一颗水煮蛋。看着它吃下去后,他才走到墙壁前的那个大洞前朝里探头看了看。
他看得很仔细,然后朝后面勾了下手指,“好了,这次避开电线,把我的蟒给放出来吧。”
“我”的蟒?
众人顿时都以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算了,开始整理吧。”格格看着客厅内的狼藉无奈地开口。
对于清和指使的此次抓“鬼”行动,大家在整理了两个小时又十七分钟之后才发现,破坏容易收拾难。
“虽然碎砖块什么的东西好收拾,但是这面墙怎么办?”收拾到最后,殷悦代表众人向清和发出了疑问。
清和此时正在大玩喂蟒游戏,把桌子上早晨剩下来的东西全部都喂给了那条此刻伏在他脚边的蟒。而那条蟒也是,什么都吃,来者不拒。清和喂得正开心,听殷悦那么一说,他立即抬头,“没玩过盖房子游戏吗?”
众人愣了一秒,然后醒悟过来,各干各的事情去了。
添砖加瓦上涂料粉刷,顺便把房间内的电路重新理一理,明明那个洞也不是很大,结果却耗费了他们好长时间。
终于到了大功完成的那一天。
洋房内再次爆发出红欲燃的尖叫声:“拜托,清和,管好你那条臭蛇好不好?”
很奇怪的现象,除了清和,那条蟒最喜欢盘在红欲燃脚边,至于其他人,它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就像那只白鹰一样,除了格格和丁戈,谁也不让碰。
“这说明它喜欢你,对你另眼相看啊。”丁戈幸灾乐祸地开口。
格格抬头看了她们一眼,随即又注意起清和诡异的举动,“你朝这些涂料里面放什么?”
“好东西。”清和一边把手中粘稠的红色液体混入涂料中,一边用力搅拌,直到那种液体完全同涂料融合。
“似乎是血?”格格嗅了一下空气中的味道。
“你说呢?”清和抬头笑着反问她。
“拿来镇邪?”格格挑眉,“这不会真的是黑狗血吧?”
清和点头,笑得很耐人寻味,“用这样的涂料,哪怕真的有什么东西也不用怕了吧?”
“还能有什么东西?不就是那条蟒在作怪吗?”格格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淡然开口,“丁丁胆子小,你不要说这些奇怪的话吓她。”
“我又没说什么。”清和看着她很可爱地抬头笑了一笑,等搅拌工作大功告成后直起身来,然后招呼正在做粉刷工作的殷悦,“涂料好了,你继续粉刷吧。要记住,所有的地方都要刷到。”
拿着刷子的殷悦一脸苦相,“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这么做?”
“有好处啊。”清和沾沾自喜地比着手指头给他看,“这房子有一半可是我们的。”
殷悦看了看他的手指,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
“格格,被他这么一刷,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住啊?”丁戈皱着眉看向她。
“很快就可以了,要不,我们先回宿舍整理东西?”格格看她一副迫不及待要入住的模样微微笑了一笑。
“好啊,现在就走!”丁戈拖着她就朝外走,兴奋地开口,“这下子好了,就算我半夜看韩剧,也不用担心房间内突然断电了。”
格格无奈地摇头,原来这房子的用途就是供她二十四小时无间断地沉溺在那些韩剧中?
红欲燃一见丁戈离开,立即凑了过来,“丁丁,我也要去。”
丁戈甩开她的手横她,“拜托,我是女的!”
“我知道,”红欲燃看看她又开始花痴,“可是……我好喜欢……”
让我死了吧!
丁戈满头黑线,无语问苍天,为什么她要和这个奇怪的花痴认识?
一路上看着丁戈与红欲燃纠纠缠缠打打闹闹,虽然格格自觉耳根子一刻都没得安宁过,但是因为有了这几天的锻炼,所以逐渐习以为常,居然也就这么回到了圣茵莱高校。
女生宿舍A栋302房。
房间门口,站了一个女孩子,正在来回不停地踱步,似乎等了很长时间似的。
她的脚下放了一个简单的行李箱,看起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后,那个女孩子回头,看起来倒是很文雅的模样,只是神情略显疲倦。看到她们的时候眼神仿佛亮了一亮,伸手习惯性地扶了一下眼镜后,立即兴冲冲地开口:“你们住在302?”
格格点了点头,随即会意过来,“你就是水琥珀?”
那个只闻其名却不见其人前来报到的舍友就是面前的女孩?
“就是我。”对面叫水琥珀的女孩子立即兴奋地点了点头,“终于等到你们了!”
格格微笑,对她点一点头,“你好,我是艾格格,你的舍友。”
丁戈指了指自己,“HELLO,我是丁戈。”
红欲燃勾住丁戈的手臂,风情万种地一掠额前碎发,随即开口,“こんにちは(你好)。”
水琥珀笑了,神情虽然疲惫,但是眼神依旧聪慧明亮,“你们在进行国际会话交流吗?Hola?ciao,szia,”她每说一句“你好”,便分别向她们点一下头示意,“我是水琥珀。”
“哇,你好厉害。”丁戈很崇拜地开口,“我能问一下你说的是哪国的语言吗?”
“西班牙、意大利、匈牙利。”水琥珀笑着回答她。
“你怎么现在才来?”丁戈疑惑地问她。
“我有事要做。”回答完毕,水琥珀终于撑不下去了,苦笑着在宿舍门上叩了一下,“现在可以开门了吗?我都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
三天?
她做什么去了?
丁戈连忙掏钥匙开门,水琥珀已经累得没空理她们,匆匆地抓着那个行李箱就进了房间。
丁戈突然在格格肩上拍了一下,“我们都搬走的话,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吗?”
格格看她一眼,随即笑了,“你想让她跟我们走?”
丁戈点头,推开自动粘上来的红欲燃,随即一脸崇拜地开口:“我觉得她好厉害哦。”
“对你这个语言白痴来说,她的确厉害得不能再厉害了,”格格一笑嫣然,“如果她愿意的话就成,毕竟我们那儿还有空房间。”
再次推开红欲燃,完全无视她在身后大发娇嗔,丁戈乐颠颠地跑到水琥珀身旁,“我们外面有房子,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住?如果你不住的话,这儿可就只有你一个人住了。”
“没关系。”水琥珀依旧匆匆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但是……我们的房子很漂亮,你看了一定喜欢。”丁戈继续游说她。
“住哪里都一样,能睡觉就成。”水琥珀现在只想要大睡一场,没空理她。
“丁丁……”红欲燃在丁戈身后如泣如诉,被她此刻同他人热络的态度给打击到了。
“去住吧。”丁戈不死心地继续开口,看她没反应,索性继续不停地念叨,“去住吧去住吧去住吧去住吧……”
“停!”水琥珀伸手挥断了她下面的话,无奈地看着她点了点头,“我去住还不成吗?”
丁戈顿时喜上眉梢,红欲燃不甘心地凑过来,“你干吗乐成那样?”
“她会说好几种外国语言啊。”丁戈呈现星星眼状态。
“那又怎么了?”红欲燃很不服气。
格格微笑开口:“对于一个时刻梦想着做战地记者的语言白痴来说,掌握熟练的外语技能是基本要求,你总不会希望我们国家内部开战吧?”
这话没错。
不过,她这话却让红欲燃对丁戈闪起了星星眼,扑上来对着丁戈就是一个熊抱,“哇,战地记者,丁丁你好厉害哦。”
“离我远一点儿!”丁戈立即吼了起来。
听到丁戈这么中气十足的声音,正在把行李一件件收回去的水琥珀也忍不住笑了。
真是很有意思的伙伴啊。
因为涂料还没有干,他们那一天因为不喜欢那种奇怪的气味所以还是没有搬进去住。又因为新的校规条例书规定了不得留宠物在宿舍,于是大家只好留白鹰玉儿和那条大蟒在洋房内看家。
黑夜如期而至,失去了那座大钟的房间更是空荡无比,被清和开玩笑地命名为“秘书”的大蟒早在夜色无边铺展开来的时刻,就已经悄悄潜入了红欲燃挑选的房间内。
为什么会潜入红欲燃的房间?相信此刻没有人知道原因。
白鹰玉儿疑惑地跟着它转了两圈,随即为了就近监视它不做破坏行动,索性就栖息在红欲燃的门口,正对着一室的黑暗。
房门没有关。
即便没有钟,到了午夜子时的整点,房间里的“秘书”却依旧不自觉地蜷缩成一团躲在房间的角落里,一副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的模样。银色的眼眸内,瞳孔在不停地急剧收缩,惶恐至极地看着漆黑的房间。
白鹰玉儿警觉地回头,发现了它的异常,随即翅膀一扬,轻飞到它身旁,棕黄的眼睛看着它,疑惑地偏了偏脑袋,因为语言不通,所以不明白它的恐惧到底从何而来。
房间内寂然无声。
被吓破了胆子的“秘书”听不到往常的那种恐怖的“哒、哒、哒”的走路声,疑惑地探了下身子,随即悄悄爬了出去,一直爬到它之前被困的那面墙壁前才停了下来,微微弓起身子,把头靠近墙壁。
“哒、哒、哒”的走路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声声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声音太细小了,以至于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就察觉不到。
如果那天清和他们再仔细一点的话就会发现,这个房间里不只有“秘书”一个好玩的东西,与“秘书”一墙之隔的,还有………
无数无数个被困在墙壁中的日子里,它就是被那种一墙之隔的恐怖声音折磨得想死的心都有。但是如今,它终于可以暂时安心了。
“咯吱、咯吱”的声音又缓慢地响了起来,“秘书”打了个颤,嗅了嗅墙壁上淡淡的黑狗血味道稍微安下心来,随即再度慢慢爬开。
墙壁里面,无数团小小的黑影子汇聚在一起,用力地拖拽着另一个黑影背后的匕首。
姿势很古怪。
明明有两只手,但是那些模糊不清的黑影却仿佛木头人一样,必须两个两个合作,机械地各伸出一只手,才能够完成两只手互助的工作。
“咯吱、咯吱”的声音便是从这儿发出来的。
匕首被一寸寸拉开,微微的寒光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反射到,映出最前面那个小小黑影的面容。
乌黑的发,雪白的肤,如血的唇,似花的貌。
然而——
目光呆滞,面无表情。
那是一尊漂亮到近乎妖异的……
人偶娃娃。
卷二 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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