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偏狂情性
叶韵蕾正欲答应,忽地生疑,于是叉了腰道:“哼,你这个狡猾的小贼,想诱我上当,以为我不知道?”
那少年大笑起来,然后冷冷瞧着她,道:“对付你这种毛丫头,还要使什么计谋?我要第二个人帮手,就不是好汉。”
“大言不惭,我可警告你,到时候哭都来不及。”叶韵蕾胆气立壮,料这少年不过比自己大上一、二岁而已,会有什么本事?于是大步走了进去,长剑一指那少年,道:“让你先动手。”
那少年眸中掠过一丝寒芒,却又笑道:“你让我?那再好也没有了。”反手拔出腰间刀,那刀却薄如蝉翼,似乎连光也能透过,只有普通钢刀的三分之二长宽,拿在手上就如小孩的玩具。
叶韵蕾呆了一呆,看那少年拿刀的姿势纯是一个不怎么会武功的门外汉,脚下也虚浮无力,不像有什么内功根基,险些笑出声来,道:“你这个臭小贼,果然只会鸡鸣狗盗,没什么真……哎呦!”
话犹未了,已见对方一刀劈来,初看这一刀摇摇晃晃、歪歪斜斜,既没力道,也没准头,到了眼前,忽地寒芒大盛,快如闪电,叶韵蕾还来不及举剑抵挡,对方刀锋已“唰”地停在自己喉间。
叶韵蕾呆若木鸡,那少年却笑道:“怎么,原来你也只会嘴皮子工夫,连我这个鸡鸣狗盗之徒却也打不过?”
“你……”叶韵蕾知道是自己轻敌,上了大当,心中大不服气,“你耍赖!”
“我哪里耍赖了?”那少年伸手点了她的穴道,收刀回鞘,这才慢悠悠地道,“是你反应太慢而已,哼,只会吹牛的泼丫头。”
“臭小贼,烂小贼,有胆子解开我穴道,我们再比一次。”
“哼……”那少年冷冷道,“谁有空跟你磨时间?”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说,谁叫你来跟我们圣教为敌?”
“什么圣教?”叶韵蕾奇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想蒙混过关?”那少年淡淡道,“明知在这里收集药材、抓走大夫的是我们圣教中人,你还敢来多事,不是有人指使是什么?快老实说出来,我让你死得干脆一点。”
“我不知道!”叶韵蕾大声道,恼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才没有人指使我呢,我也不受人指使。谁知道你们的圣教是什么东西?”
那少年凝视她,忽然又拔出刀来,将冰冷的刀锋在她面颊上轻轻拍了一拍,笑道:“啊,你说,如果在你脸上横三刀、竖三刀,你会不会比现在好看一点?”
他那柄刀锋利无匹,叶韵蕾生怕他一不留神,真在自己脸上留下了什么刀痕,立即大叫:“根本就不会,只会变成丑八怪。快拿开!”
“那么,你是想当丑八怪呢,还是说实话?”那少年仍然带着笑,目光中却满是寒意。
“我说的就是实话了啊。”叶韵蕾大感委屈,心中又是后悔又是害怕,泪水不禁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哼……”那少年却不为所动,冷笑着又道,“我还听人说过一个逼供的方法,好象对女孩子特别有效,不知你要不要试试?听说,只要在她每说一句谎话的时候就脱她一件衣服,一般等到还剩那么一件半件的时候,她就已经全招了。就算是抵死不说,对我们这些好色的男人来说,至少也可以大饱眼福。这个法子我还没有用过呢,”他忽然向前又走了两步,变成与叶韵蕾靠得很近,连呼吸都可以感觉得到,然后在她耳边淡淡道,“你要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叶韵蕾终于忍不住,边哭边喊,心里把这个偷马的狡猾小贼骂了个半死,却又无计可施。正慌乱间,忽听后院“噼啪”乱响,有东西烧焦的味道。那少年神色一变,顾不得理叶韵蕾,飞身向后院扑去。叶韵蕾这才松一口气,一转眼,只见后院已是火光冲天,心中大是高兴:“竟然真的有人烧了他的贼窝,恶有恶报,太好了!”可是自己又该怎么脱身呢?
正在寻思逃脱之法,已见陈月影牵了自己的马儿从偏院走来,不由喜道:“原来是你来了,快来救我,师妹。”
陈月影看了她面上带泪的可怜模样,有些忍俊不禁,却佯装生气,道:“我就知道你单独出来只会惹事。哼,老是叫人担心。”
叶韵蕾道:“都是那小贼不好了。你烧了他的贼窝,真叫人心头大快。”
陈月影哼了一声道:“敢欺负到我们头上,只烧了他房子已经很便宜他了。”
忽听那少年的声音冷冷道:“这么说,我还要感激你喽。”叶韵蕾转头看去,只见他又已立在正厅门前,面有怒容。
陈月影却仰头朝天,看也不看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不用谢了,我懒得看见你,你快给我滚开好了。”
那少年凝视她良久,忽仰天大笑,然后才又冷冷道:“好个臭丫头。你放跑了那些大夫,偷光了圣教严令收集的药材,又烧了我的庭院,就想这样一走了之?”
叶韵蕾有了这个面冷心热的师妹在侧,胆气立壮,向那少年喝道:“臭小贼,我师妹放你走已经是很慈悲了,你还想自己找打?”
那少年冷笑一声,忽已拔刀在手,一指陈月影,喝道:“臭丫头,你转过身来,我不从人背后出招。”
陈月影眉头微皱,已自腰间取出碧玉笛,一言不发,转过身来。那少年微微一怔,凝视了她,半晌才道:“你要不要学你师姐,也让我一招?”
叶韵蕾正想提醒陈月影不要上当,陈月影却已冷冷道:“我与师姐不同,我从不让人。”玉笛轻挥,已欺身而上。
那少年料不到陈月影竟是说出手就出手,事前毫无半点征兆,急退后闪避,手中薄刀横削她腰间。陈月影略一侧身,避过他刀锋,玉笛已到他面前。
那少年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师妹的武功竟比师姐要厉害得多,而且招招狠辣,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一时难以应付。
就在这一瞬之间,陈月影已抓着了他一个破绽,横过玉笛,内力贯注笛身,已用玉笛的一端击中了那少年的胸口。那少年低呼一声,胸前衣衫立时破碎,只见他胸口的肌肤之上,已留下一个圆圆的红印,倒像是被烙铁烙过似的。
那少年吐出一口鲜血,急收刀跃上墙头,回头再望陈月影一眼,忽然竟笑道:“臭丫头,我记住你了。下次再见,我一定报这一笛之仇。”倏而远去。
陈月影却也并不追赶,只过来解开叶韵蕾的穴道。叶韵蕾急得跺脚道:“你为什么不追上去?这小贼那么可恶,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他?”
“你也说他只不过是个小贼,我为什么要追他?”陈月影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她,似笑非笑。
叶韵蕾鼓起了腮帮子,道:“是个极度可恶的小贼,下次遇见,你一定要抓住他给我出气。”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马,这才又问,“对了,你怎么会来的?”
陈月影道:“我听那个来买药的峨嵋弟子说,所有的药材都被不知什么人给抢光了,所以自己来找药。”
叶韵蕾点头道:“可也真是奇怪,为什么这些人要抓走所有的大夫,抢光镇上的药材?”
陈月影摇了摇头,道:“他们只是把所有大夫都关在后院,药材也都堆在库房里,不像是有什么疑难病症到处搜寻名医,谁知道是什么意思?”她顿了一顿,又道,“也许,他们只是想让受伤得病的人都无药可医。”
她忽地想起在船上的伤者,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此事与他们有关。但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走吧。”便当先迈出大门。
在她们身后,火势越来越大,转眼吞没了整个宅院。
“听说魔教已派出所有的高手,去各个门派生事,强要所有门派都听从他们的号令。”和余飞扬一起探访了各门派态度的薛青鸾,喝了一口茶,微皱眉头,向杨梦蝶道。
余飞扬亦是眉头深锁:“这样看来,如果不能同心协力,只有被魔教一网打尽。可是各门派又偏偏……”他叹一口气,不说下去。
“他们本就怀疑我们的居心,若不是见长老力挽狂澜,为我们辩白了冤屈,恐怕他们早就要把我们也当成魔教的人剿灭了,如今又怎么可能听从我们的建议?”杨梦蝶清澈的眼波这一瞬也有些黯然。
薛青鸾望着她:“掌门师妹,你打算怎么做?”
杨梦蝶不语,默默走到窗边,凝视了岸上的苍翠林木。过了良久,她才慢慢地道:“这片土地可真是美丽,难怪历朝历代的英雄豪杰们,总为了它的归属而枉自争斗。”
“哼!”薛青鸾道,“我们可当不了这样的英雄。”
杨梦蝶点头:“我们不是英雄,可是仍然有主宰自己命运的权利。”
薛青鸾望着她的眸中现出笑意,想不到这个温柔如水的师妹,也有这种铁骨铮铮的时候,于是道:“不错,叫我听从魔教的号令,我宁愿孤军奋战而死。”
杨梦蝶的眸中却仍有隐忧:“这只是我们自己的想法,可是难道要让峨嵋一派都毁于一旦?”
“掌门,”门边的一名峨嵋弟子忽行礼道,“无论您作出什么决定,只要不是让我们卑躬屈膝、苟延残喘,峨嵋门下弟子一定都会誓死跟随。”
“不错,”薛青鸾亦点头道,“掌门师妹,你把我们峨嵋门下的弟子,也看得轻了。”
杨梦蝶回头望了她们,眸中现出一丝暖意,于是道:“好,虽然只有峨嵋一派,但也决不轻言放弃。师姐,依你和余大哥的所见所闻,小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余飞扬与薛青鸾互望了一眼,余飞扬面上现出淡淡笑意,道:“其实在回来一路上,我们也已讨论过,并也有了一个主意。虽冒险,却有一线希望。”
杨梦蝶眸中闪现喜悦之色,道:“是吗?”
薛青鸾道:“掌门师妹,如今各派不肯联合,让魔教有了各个击破的可趁之机。可反过来看,魔教自己也是一样……”
杨梦蝶微微笑道:“要派出高手去降服各派,魔教虽是如日中天,却也不得不倾尽全力。”
余飞扬点头道:“按我和青鸾估计,如今魔教高手,十之八九都已分散到各地去招伏、剿灭各派,留在总坛龟山的,不过十之一二。所以我们不如索性冒险一点……”
“直取龟山。”杨梦蝶与薛青鸾同时接道,又互望了一眼。
余飞扬道:“不错。只要攻破龟山,除去魔教教主见渊,魔教群龙无首,必然会乱作一团,说不定还会因争夺教主之位而生内乱。到时候再分散击破,魔教就再无东山再起之日。”
杨梦蝶点了点头:“你们想的与我一样。以魔教的实力,我们也只有用这个法子,或许可以有一线生机。”她沉吟了片刻,于是回头向门边一名弟子道,“月清师妹,请你和玉燕师妹立即赶回峨嵋,将这件事禀明长老,然后再将所有弟子分成三批。其中一批必须是弟子中武功既高,又能舍生忘死者,让她们尽快赶来与我们会合,共赴龟山。另外两批留守峨嵋,轮流布防,以防魔教侵入。”
那名弟子应了一声,道:“掌门师姐放心,我和玉燕一定尽快赶回。”
杨梦蝶却摇头道:“你和玉燕师妹留在峨嵋,负责调度守山弟子。”
那名弟子急道:“师姐……”眼圈微微一红。
薛青鸾道:“月清,你去吧。留守峨嵋的弟子必须有人总领指挥,你和玉燕平素认真仔细、才智过人,掌门师妹是信赖你们。”
那弟子这才微微哽咽道:“谨遵掌门之命。”行礼退出。
舱内人都沉默了半晌,心中因那名叫“月清”的弟子临去时的哽咽而大为感慨,就在这时,忽又有一名峨嵋弟子在门外道:“禀掌门师姐,那位魔教使者已经醒了。”
刘晓寒醒了?众人互望了一眼,同时起身,向外走去。
龟山上的一个石洞中,一名少年面壁而跪,身子却俯在面前的一块大石上打着瞌睡。
屈放华缓缓走进洞来,见此情景,面上不禁现出一丝微笑,走到他身后,道:“教主是罚你在这里面壁思过,可不是叫你在这睡觉。”
那少年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又伸了个懒腰,于是笑道:“叫我一动不动、规规矩矩地跪在这里,那不是比死还难过。教主和苏长老这次罚我罚的未免太重了,屈大哥,你去帮我求求情,让他们减轻点处罚好了。”却正是数日前偷了叶韵蕾的马、又被陈月影打伤的那少年。
屈放华面上笑意更浓,道:“少痴心妄想!我已帮你求过情,这才只给了你面壁思过三日、严禁饮食的轻罚,你还想得寸进尺?”
“可是我又没有犯什么大错……”那少年打了个哈欠,用一种无辜的眼神望着他。
屈放华哼了一声:“你还敢说?教主明明令你将信州一带的所有大夫都杀了,能找到的所有药材也都销毁,你却阳奉阴违,只抓了他们关起来,药材也都存放在库中没有销毁。这可是大罪,没有正式处置你已经是你走运,还敢多说。”
那少年无所谓地一笑:“教主无非是怕凌幻虚、杨徊、刘晓寒如果落入江中未死的话,会求医问药,这才下这样的命令。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做得这么绝,暂时关起那些大夫,等查出那三个人确实的下落,就可以放他们回去为百姓治病了啊。”
“你倒真是菩萨心肠,若不是教主平素宠你,你这么公然违命,早已交给刑堂处置了。”屈放华皱眉道,“还有,究竟是谁打伤了你,是谁破坏了圣教的计划?”
少年微微一怔,不禁低头瞧了瞧胸口,然后才笑道:“这个……我回来向教主领罪的时候,已经解释过了啊。”
屈放华凝视着他:“你那种小孩子编的谎话,以为教主真的听不出来?教主只不过因为偏爱你,才没有当场揭穿,但是这不代表他忘记了这件事,他只是在等你自己去向他解释。”
“真是的,”少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来编的什么蒙面人果然搪塞不过去了。不错,我知道那人的真实面貌,但是我还是不能告诉教主。”
“为什么?”屈放华淡淡地道。
那少年慢慢地敛了笑容,不禁伸手摸了摸胸前伤处,这才道:“这是我自己的事,要报仇我不想假手于人。可是你也知道教主那个人的脾气,如果我告诉了他实情,他一定会马上派出教中高手去对付她,那我还怎么自己报仇?”他大大摇头,“这种事情我可不干。”
屈放华望着他,有些无可奈何地叹口气:“真是任性……所以你还杀了那四名属下,一定是因为他们也知道那个人的样貌了?为了保护仇人而杀自己人,你也算是古怪到登峰造极了。”
那少年有些狡猾地一笑:“不能这么说。那几个人办砸了差事,本来也就是死路一条。再说我平时也就看他们很不顺眼,这才公报私仇杀了他们,谁说我是为了保护那个打伤我的人?”
屈放华哼了一声,却还是又微笑了,于是悄悄自袖中取出一个馒头,道:“你这个皮猴子,喏,给你的。”
那少年毫不客气地接过,大咬了两口,却又皱眉道:“没有喝的东西,那怎么行啊,屈大哥。”最后三个字拖长了语调,又像哀求又像耍赖。
屈放华忍不住在他头上轻轻一拍:“又得寸进尺!”却还是自另一只衣袖中取出一个小小酒壶,递了给他。
那少年大喜,抢过仰头喝了一大口,这才笑道:“我就知道屈大哥不会让我饥渴交加、见死不救的。”顾不上说话,开始狼吞虎咽。
屈放华望着他的目光中满是关怀,道:“当年是我带着你投入圣教,当然要照顾你周全。但是你的个性,根本不适合受人拘束,留在这里实在是为难你了。”他叹了口气,“也许当初,我不应该让你也入圣教。”
“你在说什么话啊?”那少年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哝,“不错,我是最讨厌事事都有人管着我,干什么都有十条八条教规约束着,可是你去哪里,我一定也都跟去。”
“斜阳……”屈放华轻轻唤了一声,面上神情似是十分感慨,但最终只是微微一笑。
那少年却又忽然抬起头来,凝视着他,道:“可是,有一件事我有点不放心。”
屈放华低头看他:“什么事?”
那少年皱眉道:“如今教中高手,十之八九都被派了出去,总坛这里反而因此空虚,如果有敌人乘虚而入,后果可不堪设想。屈大哥,教主为什么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屈放华眸中光芒一闪,沉默半晌,于是道:“教主做事,自然有他自己的用意。这件事,我会留意,你就不要再想了。对了,再过几日,你也要离开龟山。”
那少年望着他:“又要派我去哪里?”
“冀州分坛。”
“那么远啊,为什么?”那少年不大情愿似的,用清澈的眼神望着他。
屈放华没有言语,缓缓走了几步,这才重又转身望着他,眸中现出几分温暖的神色,道:“我希望你去掌管冀州分坛,慢慢学会独当一面。”
那少年叹了口气:“我不想独当一面,我也不稀罕在教中占据高位,能不能让我留下来?当一个分坛的坛主,很烦的啊。”
屈放华一笑:“这件事已经决定了,你给我老实听话。另外,走的时候,把梅儿也带去。”提起梅儿,他的眸中现出与刚才望着这少年时同样的温暖神色。
“咦?”那少年抬头望着他,半晌,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于是开口,“你让我这时候去冀州的原因,其实是希望我在这个多事之秋离开龟山而已吧?否则你也不会让我带梅儿姐姐走。”
屈放华凝视着他,似乎微有些吃惊,半晌才道:“就算是这样吧。你这个小鬼头,越来越狡猾了呢。”
“跟着你时间太久了啊。”少年摸摸鼻子,“更何况,若不是这样,你又怎会让梅儿姐姐离开你身边?”
屈放华再次微笑,然后凝视着他的双眼:“你要保护好她。”
“你放心。”少年拍拍自己的胸膛,却因拍到了那个玉笛烙下的伤痕而失神刹那,然后又道,“我一直很好奇,右护法楚天云是怎样的人物?”
屈放华的神情陡然间一变,带着几分不愿意听见这个名字的心情背过身去,这才开口:“为什么突然问起他?”
少年叹了一口气:“因为他虽然人已不在这里,却仍然对留在这里的人有可怕的影响力。……梅儿姐姐甘心做他的奴婢,却看不见你对她的情意,我真为你惋惜。”
屈放华的眸中笼上了谜一样的雾气,良久才道:“你懂得什么?你还不过是个孩子而已。……”顿了一顿,低声道,“我走了。”
听得他的脚步声出了山洞,洞中那少年面上现出迷惘之色,喃喃自语:“连屈大哥也会为之而一筹莫展、百般烦恼,人的感情,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啊……”
他不禁又伸手抚摸了一下胸口的伤痕,伤口还隐隐地疼痛,心中忽竟有淡淡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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