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墨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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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风流二哥

墨真寻着声音望去,就见众人已经围拢过去,一片喧哗议论里,她只能看得见一点光影。

人们议论纷纷“这人可怜呦,年纪轻轻那男人就去了,留下这孤儿寡母。”

“哎,能怎么办,看过多少大夫了,实在没法啦,来求仙方,能有什么用?娘胎里带来的亏病,要温补才行,只是这娘俩吃饭都靠接济,没法治”

“只希望佛祖和太上老君显灵啦”

“也不是非得吃药,哎!这要是能吃饱,过上一两年,孩子也能好起来,造孽呀1”

墨真心里难受,百姓生活不易,是古来就如此的。

墨真回头问道:“嬷嬷,这个道长是个什么人呀?”

“这是个游方的道人,有个杂耍班子,据说是什么什么传人,也就据说罢了,谁也没见识过。不过人心倒好,也有一两个治病偏方,平日驱邪算卦挣个银钱。”

人群传出一声呼喊:“师傅,你就让我去吧,西山后面真的有野参。”

“混账!后山有熊瞎子”是个老道的声音。

墨真听得清楚,只觉心里一震。这个年轻人竟要为了素不相识的人去冒险吗?那是只有老到的猎人才会去的地方,可是听老道的意思,他仿佛不会武功,没想到他能这么古道热肠。

墨真很想见一见这声音的主人。透过杂乱的人群,墨真只看得见一道背影,他着一身道人衣衫,最简单的款式,却遮不住宽阔的脊背,头发用一根木簪挽起。这背影很伟岸,让人莫名觉得心安,墨真不希望他去冒险。

“小姐,我们给那妇人些药钱吧。”小茹扭着衣角小声的问她。

墨真心里也很难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嬷嬷,咱家不是缺个绣娘吗?”

“是,小姐!老奴明白了”她家小姐就是善心,只是这不是地方呀!这里人多杂乱,撞到她家小姐可怎么是好,邹嬷嬷不由分说,拽着墨真就进了庙里。

一路上香磕头,墨真脑子里回回转转都是那背影,那声音。他有着怎样的过去,又有着怎样的容颜呢?俊秀的?凌厉的?还是严肃的?刚硬的?不过也大约肯定能让人如沐春风就是了,能够帮到他,墨真很开心。

上完香出来,已经看不见少年的身影,道人和其他弟子守在摊位上。

小茹拉着她看花灯,买糖人,她都觉得索然无味。

她想知道他的名字,却又不知道该怎去问,只把手帕死死绞在一起。还是不要让小茹去问了吧!这没规矩的死丫头,一定会调笑她的。邹嬷嬷知道啦,一定会告诉哥哥。

不知怎么的,以前什么是都想跟哥哥说,如今却又害怕哥哥知道这些小事,是小事吧一定是的。

是夜!

墨真静静躺在床上,想着今日种种一切。直觉今日那个身影不能忘怀!还能在相见吗,可是就算在相见,又能如何呢?她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哥哥们虽不禁她,但与年轻男子上前搭话,她也不敢,她怎么能去呢,会不会显的她不矜持。

......

睡到半夜觉得口渴,今日玩的太久,马车上带的水,给了风寒的小车夫二狗子。可她不想起来呀,花架旁边的壶里还有些水,要不再睡一会儿?算了,还是起来吧。

墨真努力睁开眼睛,就看到楼花窗前,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着一袭白色绣暗纹长袍,镶金麒麟云纹勾玉带,满头黑发用一根玉簪挽起,束发戴上吊着一颗紫玉珍珠,流光溢彩,精致的五官,英气勃发,还带点坏坏的痞气,盈盈月光洒在窗前,映着他的身影,更显风流倜傥,潇洒不可一世。

“二哥!”,墨真过去抱住他,像很多次一样。

墨善对他笑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唇前,“嘘!小心让嬷嬷听见了,告到大哥跟前,咱俩都要挨训”。

墨真吐吐舌头,“好,我知道了”,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然后胳膊挂在墨善脖子上,还是不肯下来。

“二哥,怎么大晚上站在我屋子里?这一身寒气,衣服还有些凉!”她二哥不会刚到吧,这大晚上的。

“凉到我家阿真啦?快在被子里藏好,春寒,小心伤了风,恩?”

“二哥大晚上赶路,太危险了!”她二哥真是的。

“这镖走的急!”她二哥笑起来真好看,一双眼睛里,能滴下蜜来。

“二哥,我学会做菜了,给你准备了生辰礼物”墨真邀功。然后故作神秘道:“现在不告诉你!到时候揭晓秘密呦!”

“你这捣蛋鬼!”,墨善坐在床前点点她的小鼻头,“半夜嘴巴这麽干可是要喝水?”

“二哥怎么知道?”他是她肚子里的小虫吗?

“傻瓜,梦里都说出来啦,二哥还能不知道?”

“啊,二哥坏,你来多久了,就知道在这站着,看别人睡着的丑态,也不知道叫醒人家,怕是抓到人家丑事又要取笑好久了。”

“不取笑,不取笑。不取笑我还是你二哥吗?”墨真气急,偏她那二哥就喜欢看她跳脚模样,一脸优哉游哉。

“好了,喝了水,快睡!”墨善将水杯提到她跟前,轻轻扶起她。

“二哥,我是大姑娘了,不能喂!”她才不是小孩子。

“好!”,墨真替他掖好被角,看她睡着。方才出了门。

院子里,花园边,墨渊已不知站了多久。

低声说道:“看过了?这大半夜着急赶回来,不能施法术,是骑马吧!何必呢?”

墨善打断他,“大哥!”,

“阿善,结局早已注定,你这样只会越陷越深。”

墨善一拳向栏杆打去,却半路停住。“师兄,如果没有这一切,我和阿真.....”

没有如果!

“魔界太猖狂,已经破了方寸山山门了!”

“你这次出去究竟为了什么?

“已经解决了,可惜....要不然不会拖这么久!”

......

两人说话声渐行渐远......

春暖花开,阳光柔和,微风徐徐,宜游湖,宜踏青,诸事皆宜。

一大清早,墨真就起来,挽了时兴的发髻,穿上新做的春衣,跟大哥二哥去游湖。

太湖风景很美,游人却不多,好多人都在准备今晚的花灯节,不过看风景,大约人少才算不错。他们一路车马兼行,登州,游玩,戏水。墨渊则静静看着这笑闹的两兄妹。墨真很开心,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高兴过,大哥二哥都在家,真好。湖边阿婆的小酥鱼吃过了,最向往的小木舟二哥也带她划了,在草坪上放了风筝,二哥甚至带她亲手抓了鱼。

傍晚的时候,又要回城看花灯。这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柳州城正是华灯初上时候。行人太多,从入城就弃了马车,改步行。一路上观赏的花灯都已备好,只等夜幕降临,路两边小贩已经在支起自己的摊位。花灯最多的地方就属永济街,这里街道最宽,中间一条河流蜿蜒而过,搭起一条石桥,西边临河而建的戏台已经在准备,管家早已在旁边看客用的高台上定了座位。

“在这里看就是好,整条街清清楚楚,还离得戏台最近,”墨真开心无比,哥哥们能陪她出来玩耍,真好。

“呦,是墨镖头,久仰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