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跑过去一把拽住了他身侧的手,就想带着他跑,但在抓住的瞬间,就一下子松了手,
顿时抬起左手牢牢控住了因为碰触到他而颤颤发抖的右掌,
这…这抓的是他的手吗…
怎么感觉好像握住了一块透着寒气的冰渣子…
我从没感受过一个人有多冷,在接触到他手的时候,我终于了解冰冻三尺的感觉到底是怎么来的,
他手上的温度几乎不能用冷来形容,应该是刺骨透彻的寒。
另我在接触瞬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本能的就缩回了手。
这种冰冷只在当年那场黑蟒风暴落水时,曾经深刻感受过一次…
但这个节骨眼子根本不容我多思,否者小命怎么丢的都不清楚,
洞内的虫子越掉越多,除了我们头上的这块地方没动静,似乎整个壁顶空洞里都在动,一窝蜂的往下落,简直比蜜蜂要密集要壮大的多,生有白毛的表皮透明血丝红通,多条类似腿的软肢紧紧扒在地面上,看的人全身上下都不舒服,眼见着那东西要爬上他的腿,我忙对他大喊,“赶紧跑,会喝你血的…”
话还没落音,他一脚极其轻忽的将一个靠过来的海蜇给踢出了老远,那个虫子在岩壁上打了几个旋转好几个滚,落地的时候,不知是吓得还是冻的,躯体猛烈抖了几下,又重新缩回了圆球,剩下涌上来的虫子似乎对他都有些畏惧了,不敢轻易上前,
却改了方向,都朝我这边猛地涌来,我连忙后退,直直撞上了身后的墙,无路可退,只能尝试慢慢朝他身边移动,就像那些血蜇一样,又不敢靠他太近,毕竟这人从上到下都冷的比冰还寒,好像还是个哑巴…
我挽起了脏兮兮的袖口,准备和它们周旋一回是一回,发挥想象力,都把它们个个想象成草球,一脚踹飞了一个,再踢飞一个,不仅感觉后背一麻,落了个东西下来,即刻传来针扎的刺痛,我连忙伸手去掏,接触它的软体我的手猛烈一抖,那种感觉实在不好,手都起了鸡皮疙瘩,它的几个肢角都紧紧扒着我的背,身体软的会缩会伸,我猛地扣住狠拽了几下,它的躯体都被我给挤得冒出了黄水,才勉强将它从脖子后面给拉扯出来,扔出去,发现身边已经族拥了越来越多的海蜇朝我戳来,
我急的伸直了手,盘算着要不要闭着眼豁出去抱住那块救命的冰人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我,
“小雾…小雾…快快快快爬上来!”
抬头扫了眼,看见露娜尼尔云满都趴在距离我刚刚摔落下来不远的地方,紧张的朝我呼喊,那里有一个小缺口,刚好容纳几个人的头,
云满朝下面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情景,顿时疯狂挠头,整个脸皮子都直接抽了,
“接住!!”
尼尔快速从腰间取下绳子,朝我一下子甩了过来,我接到手里,和旁边的人说了句“一起走。”
没想到他连扫视我一眼的打算都没有,别说回个话,搭理我一下了,
不屑,刺=裸裸的不屑。
我觉得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小雾快点呐!!我坚持不住拉。”
云满在上面抱住个头,神经线抽噎的喊我,
突然腿上一阵刺痛后麻木,低头看到小腿已经爬上了密密麻麻一层的海蜇,我抬腿大力的震了震,抖落了一地,不敢继续耽搁一分,
心一横,闭眼强忍着不适一脚踩踏血蜇群,空中蹬了几下腿,顺利趴在了旁边岩壁上,还没来得及喘口大气又差点从打磨圆滑的岩壁上跌了下来,尼尔提醒我抓紧,我一边跑,一边踢着从下面掉转头一窝蜂朝我撵来的海蜇,一脚一个的踢走踹飞,等到越来越多,就直接演变成乱踢乱踹乱蹬腿了,好在尼尔速度很快将我拉了上去。
我没来得及瞅眼里面的男子,仨人就因为惯性,直接从洞内摔了下去,肺脏再次遭殃,不碎,简直太对得起我。
落地时察觉庆幸我窝在最上头,对不起的是尼尔和云满,俩人都成了我垫背,露娜紧跟着跳下来,拉我起身,
倒在地上的云满,已经被我压得口吐白沫了,我上前甩了他两巴掌,他立即精神抖擞的跳起来。
“你今天敢压我三次,我就死给你看!”
我纠正他,“还有一次,”
云满翻白眼重新倒了过去。
我们几个靠在墙边,休息了会儿。
我扭头问露娜,“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露娜说,“你甩进洞里后,我们都受到血藻的攻击,那血藻不仅能动,还能收缩长短,我和云满都被它缠到在空中,尼尔用小刀割断了它,没想到它变得更长,我们几乎差点被嘞的窒息,又被重重摔在地上,我想可能斩掉它的根部才能断绝后患,就提醒尼尔去斩它的根,当时它一直在和尼尔纠缠,尼尔根本抽不开身,我只能过去拽住了血藻将它的视线引开,让尼尔去斩它的根部,没想到真的起了作用,之后我们就一起跑到血藻生长的岩壁上方将你甩出的位置,察觉原来在岩石顶部的侧方,隐有一个洞口,我们费力钻进去,才发现你真的是在那里…”
想起爷爷的安慰,我们只休息了会儿不敢耽搁,继续往里走,
“那个人是谁?”
“哪个人?”
“就是和你一起在洞里的那个?”
我想起血蜇避它如蛇蝎的情景,他身上的那种大不正常的体温,忽地心头一跳,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个人,或者明确点指他根本不是个活人,而是会移动的变了异的死人…
脖子顿时凉飕飕的,寒风呼啸…我为自己的大胆揣测想象着实惊恐的捏了把汗…
云满继续说,“小雾你的脸色怎么惨白惨白的…”
“一个人摔了那么多跤,能不悲催脸色惨白吗,”
云满捂住胸口直点头,“说的是,我心都挖凉挖凉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