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再被他拽着,那手中沁满了冷汗,甚至能感觉到他错杂的怒火和暴风雨兴起的前兆。
在卧房门关上之前,张敏还在楼下一个劲地嘀咕:“陆辰你也别护着她,既然进了陆家门,就守点规矩,别水性杨花地就知道勾男人,像什么样……”
陆辰红着眼,伸手用力地去握着她的肩膀,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觉刺痛了眼睛。
才多久,她竟然能做到这样?以前乖巧柔顺的未再去哪了?到底是谁把她变成这样。
陆辰一拳用力地捶在了墙上,声音带着几分痛心疾首。
“再再你究竟是想怎么样对我,我已经认错了,也不再去找嘉容了,只因为我还想要这个家,不想就这么散了。难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我吗?”
三年。
三年了,他不信她能这么绝情。
未再被他摇晃得头脑发晕,唇角泛起一抹冷笑的火花:“你应该知道,我没有任何能够再相信你的理由了。男人能够出轨一次,就有第二次,如果我信你这一次,那么以后呢,你能让我怎么信你?”
此话一出,陆辰哑口无言。
“呵,再再你为什么不信我,再信我一次,就一次……我发誓,我不会再碰其他女人,更不会爱上除你以外的女人了。你知道,我不想离婚的。”陆辰刚才的强势,此刻却像是在苦苦惋求。
未再闭着眼,不再回应。三年的婚姻,虽不是说断就断的,可是他还值得相信吗?
女人都是一样的思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也一样,是个渴求幸福的小女人。当她经历过背叛之后,她还会淡定地去原谅这个男人吗?
当然,陆辰没有给她机会去想,只是有些紧张,甚至是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中午在家睡个午觉,我过会儿有一个会议得回公司,先下去了。再再,别让我失望。”
说完,就急急忙忙地开门离去。
而未再却是知道,他心慌了。呵,这个男人原来也有脆弱的一面。
只是,如果他知道她怀孕了,是不是更觉得内疚和惋惜,想要不顾一切地挽留呢?当然,再愚蠢,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亲口告诉他的。
未再迷迷蒙蒙地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直到床上的座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粗犷,冒冒失听得算是陌生,“叶未再,嫂子,是你吗?”
那头的声音有些杂乱,掺和着纷杂的音乐和震耳欲聋的震动声,未再不明所以地打了个哈欠。
“你是?”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朗笑出声:“我是江山啊,钱江山,当初初中时候还和你哥打过架的那个大块头,记得了没?”
未再打开床头壁灯,努力回忆着这一号人物,许久似乎是想到了,叫钱江山,那个一脚定江山的钱大脚?
噗。
未再灌了一口水,浅笑道:“记得了,不过怎么叫我嫂子,你不是还大我几岁吗?”
“嗨……不提不提了。陆辰算我哥们儿,小时候同穿一条裤子的那种铁小哥,你既然是他媳妇儿,我不喊你嫂子该喊什么,要真喊大妹子,辈分乱了还不被陆辰给唠死。”
原来,大脚和陆辰还有这层关系。
未再勾了勾唇,“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只不过陆辰现在不在家,可能不太方便。”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被什么呛着了,一边打着哈哈:“我知道,所以这不找您了。陆辰这货现在醉倒在地下辉煌,明明沾酒必醉还喝了好几杯白的,小嫂子你来把人接走吧,不然要是出现了什么酒后乱性就麻烦了。”
未再抿着唇,不语。
她一向知道陆辰不会喝酒,即便是在很多交易场合也是一样,就算是喝也是有助理代喝,有时候她甚至笑话他是一杯倒,到底是不是男人?
思及此,起身下床,套了件棉袄就出门了。
天色早已经黑了下来,坐在的车上,未再甚至是想,或许她即便是不在乎他了,可是三年的相处,却做不到冷眼旁观。
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天性。
下了车,到了地下辉煌,在那灯红酒绿的角落里钱江山果然竖着酒瓶,叼着一根法式烟圈在吞云吐雾,见她过来了,算是识相,立刻狗腿地起身。
“这么快就来了,嘿嘿,就说陆辰这货找了个好老婆,下次得好好给那哥们儿教育教育。”
未再撇开他的狗腿,淡淡问道:“他人呢?”
钱江山熟门熟路地将她领到一个椭形吧台边缘,随手指了一个位置,“喏,刚才人就在这的。”
未再看了过去,那里哪还有陆辰半个人影,空荡荡的只余下酒保站在吧台里侧调试酒品。
“刚才?那现在人呢?”
钱江山一愣神,“啊……不是吧,我就眨眼的功夫那醉鬼也能跑这么快,不会是刚才我打电话给你的那会儿让他给溜了吧?”
未再无奈地耸了耸肩,这算是空跑了一趟。
钱江山是个重义气的男人,这会儿自觉自己失误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没事儿,我想他应该醉得头晕了,就找了一间客房休息去了。你在这里等着,我托人帮你查一下,一有结果就通知你。”钱江山风风火火地奔了出去,不出所料应该是找经理去了。
这间地下辉煌和T市一干场子,他虽不是老大,但却混得极好,算是场内的半个老板,就算再牛的人也要给他一分薄面,这点未再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