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盯着床头柜上那对小泥人,再看向自己冷冰冰的床铺,心中的悔意越发的厉害了。
第二天,他是忍着宿醉的头痛,去浴室里冲了个澡,起身只套了一件白色的浴袍在身上。
刚擦完头发,准备换衣服,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门铃声。这个时候,会是谁这么早叫门?
面带疑惑地去开了门,却没想到来人是她。
沈嘉容见着陆辰一双黑眸直直地盯着自己,白色的浴袍里健康的肤色若隐若现不由笑了笑:“阿辰,早啊。”
陆辰这几天心情本是不太好,尤其是一见到沈嘉容就想起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后悔事,语气恹恹的:“你来干什么?”
沈嘉容见他这样,也心里了然,只指了指他楼上的卧室:“那晚我丢了东西在这,想起来了,就顺便过来拿走了去。”
陆辰神色一窒,是了,那一晚未再不在家的时候,沈嘉容本来是过来说有事找他商量,却没想到到最后竟然还是做了。年轻男女哪禁得起这档子诱惑,现在想起来也没什么用了,事已至此,多说也不能挽回什么?
陆辰没再搭理她,任由她一个人像透明人一样走了进去。倒是张敏在沙发上看电视,眼尖地看见她进来,脸色立刻就放了下来:“小贱人还回来干什么,和其他野男人生孩子,又跟我们陆辰扯什么关系,真是恶心!”
沈嘉容一大早过来,心中还想着说不准自己和陆辰撒个娇,再怎么的,说不定一切还能峰回路转。但看到那人的脸色,便知道一切难再有回旋的余地。她是聪明人,知道进退。
只是张敏这一声叫骂,把她到底说成什么了,心中一团怒火也是烧了起来,不由也顾不得什么,回骂了过去:“你算什么!我要是贱人,也算什么货色!以前你能那样对叶未再,那是因为她蠢不和你计较,难不成你还想怎么我?现在好了,我来不得你们陆家,我有什么事你也别指手画脚。”
“你!”张敏浑身气得发抖,她这把年纪了,这么多年何曾有谁这样骂过她,今天竟然还是被这种不要脸的戏子这样骂,而自己却还不得不回骂过去。
沈嘉容早看不惯张敏的阴脸,脾气也大了上来:“你什么?你其实不是早就恨厌恶像我们这类在演艺圈混迹的艺人吗,嫌弃我配不上陆辰吗?现在这样不是这合了你的意了?想想也是,这世上没有什么人都你不可,就像我,离了陆辰,也还有别人不是吗?”
没等张敏恶狠狠地发话,陆辰一个巴掌就已经准实地扇在了沈嘉容的面上。这时候,就连张敏都愣住了,儿子这是……
沈嘉容被一耳光给打蒙了,泪眼汪汪地撒泼:“你打我!我跟你好些年了,睡都睡过这么多次了,你还打我!陆辰,我怎么就看上你了,活该叶未再要着急离了你,找别的男人,这种冤枉气我早就受够了!巴结你,还不如巴结韩烬修呢!”
即便韩烬修看她时,总是可有可无,高兴的时候把她带在身边应酬,不高兴的时候把她一脚踹开。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让她一步一步地爬上去,其他的她都在所不惜。
女人在年轻的时候,再不抓紧,等老了那就晚了。
陆辰猛地听到这话,眼睛憋得涨红涨红,伸手就想再狠狠扇这女人几耳光,谁知沈嘉容撑着门户大开,不顾形象地大吼:“你打!你打!有种就打死我在这!陆辰,我就是看走了眼,不过你要是敢打死我,韩烬修不会放过你的!”
陆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燃烧,看着这个女人只觉得满眼生出嫌恶,想要伸手打过去,张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不由伸手劝阻。谁知陆辰哪里听,只两人在拉拉扯扯间,张敏被不禁意地一推,腰重重地撞到在茶几角上,口中冷不丁地闷哼了一声。
陆辰被她这一跌吓了一跳,立马清醒过来,收了手,走过去看张敏的伤势:“妈,你没事吧?”
张敏摆摆手,对儿子又不好发作,“没事,没事……”
沈嘉容在一旁,冷笑一声:“陆夫人你知道吗,这叫自作孽呢……”
陆辰生怕自己再头脑一热,想要杀了这女人,只得重吼了一声:“滚!赶紧给我滚出陆家这扇门!出了这扇门,有多远滚多远,再也别让我看见了。”
沈嘉容趾高气扬地拍了拍衣角,倾直走了出去。这一场仗,还不是她胜了。
果真,在她攀上韩烬修这棵大树后,她的机遇和运道又开始不断转好了,果真啊……
而那头,张敏早在沈嘉容提起韩烬修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只一直没问。
“陆辰,那韩烬修是什么人,那贱人提到他的时候怎么笑得那么开心啊?”
陆辰眼神骤然一黯,那个男人他自然是见过的,而且怎么也是忘不掉的。那一次,他对未再的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那种浑然无忘的霸道和邪气,这个人,或许已经只能用危险来形容了。
唇角微微一动,“韩烬修是我们T市的现任市长。”
市长?
张敏愕然,这也难怪那小贱人会笑成那副嘴脸了,胸口恶气难平:“沈嘉容那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幸好早赶出去了,不然要真是你们结婚了,我还不整天被骂得狗血淋头!只是,现在比起来,叶未再在怎么不是,也比这个泼妇好得多。”
陆辰本是在帮她揉着撞痛的伤口,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揉也不揉了,自己起身站了起来,淡淡道:“你别在说这些话了,当初你那样赶她出去,怎么就没想到今天现在这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