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打车离开了。
未再站在门外,冷冷地看着那个似笑非笑的男人,“这就是你的目的?利用柳漾来把我引到这里,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你用心良苦还是心机深沉?”
韩烬修不置可否,走近她的身边,俊美的面上笑意不减:“别说的这么难听,我不过是请你来做客而已。外面这么冷,你准备就一直在这里站着?”
未再根本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和韩烬修一起,她怎么会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韩烬修又怎么会看不懂她的意思,悠闲地环着胸,指了指屋里:“还记得智深吗?那时候我还没有出国的时候,他才六七岁的样子,你不想见见他吗?”
智深?
那不是韩烬修的弟弟吗,从小就喜欢黏在她和柳漾屁股后头的小跟屁虫,怎么也跟着他回来了?
韩烬修就像在一个人自言自语,看着黑色的夜幕苦笑道:“如果他现在还是从前,我断不会带他回来。爸妈虽然都在国外,可是他一直受不了那样的环境,他过的一点也不好。出了那样的事,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不管怎么哄,都是一样。”
未再心头一跳,从前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怎么了?
“他出了什么事?”
如果真像韩烬修所说,那智深就是换上了很严重的自闭症了,对将来影响也是极大的。
韩烬修走在前面,适应她进来说:“两年前的时候吧,智深报考了美国一所重点中学,以他的成绩的确是被录取了。那年暑假的时候,他和刚认识的几个校友出门说是自助旅行,带了些钱就走了。爸妈再不放心,毕竟也不好太过干涉他,就放他去了。谁知道,过了两晚,他就回来了……那时候的智深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眼睛里再也找不到从前的欢笑,脸上就像找不到任何情绪,到最后学也不上了,就整个人关在房间里。爸妈见他这样,也不好去医院,就直接找了家庭医生,后来才知道是就在那次智深被那几个男学生给……”
未再眼睛睁得大大的,心中迭起一层一层的波浪。这叫她怎么相信,那时候的智深才十多岁就遭受那样的痛苦,那些人是禽兽吗?
韩烬修领着她去了智深的房间,门外不管女仆怎么敲门,门内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就像里面根本没有人,也没有韩智深一样。
未再看了他一眼,韩烬修冲她笑了笑,示意不用担心。在门上轻巧地敲了一声,“开门智深,是我。”
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时候,门开了一条口子,韩烬修和未再两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只是里头根本看不见一个人。
韩烬修示意她看衣柜,未再这才大吃一惊,那靠着床的衣柜里显然是藏着一个人,那孩子屈着膝盖把整个脸都埋了进去,只露出白皙得有些透明的脖颈。
未再试探地走了过去,轻轻地叫了一声:“小智深。”
只见得那孩子身体轻轻一颤,精致得犹如小天使一般的面容小心翼翼地抬起,小兽一般的眼神雾蒙蒙地看着她,或许他是记得这个声音,但却并没有说一句话。
未再甚至能从那样的眼神看懂了一个词语,就是绝望。这到底是多大的屈辱和痛苦,才将从小就乖巧的小神童糟蹋成这副模样?
韩烬修看到未再的神色,似乎在意料之中,狭长的眉眼中夹杂着一些无奈:“自从智深出事以后,就很少说话了,就连吃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吃,美国治疗条件再好可是他不想也没有办法。小叶子,你知道他从小就很依赖你,所以你试试能不能开导开导他。”
未再不是没有想过,韩智深从小就乖乖巧巧的,如果没出这事,或许是比任何一个高中生都聪明帅气,现在这样,她的确有些心软的。
即使她对韩烬修的态度改变了很多,可是韩智深却没有错,现在的他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
未再抬头看了眼韩烬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我知道了。”
不知什么时候韩烬修悄声退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两人了。韩智深依旧缩在衣柜里,身体略微有些瑟瑟发抖,显然是就算记得她,但还是有些陌生了。
未再伸出手,微微一笑:“智深,过来。难道你都不记得叶子姐姐了吗,我回来看你了。”
叶子姐姐?
韩智深眼中是有些迟疑的,但还是不确定,精致的瞳孔再次将未再打量了一遍,说话的时候嗓子有些沙哑:“你是叶子姐姐?”
韩烬修说他很少说话,那么这一步应该是进步了。未再把带在脖颈间的玉坠捏给他看,唇角微微起伏:“小智难道忘记了,小时候你天天追着我要看这玩意儿的,怎么大了就不喜欢了?”
是了。
即便是再习惯了将自己封锁在个人空间里的韩智深,此刻也给自己打开了一扇窗,不至于那么绝望。眼前的人的确是叶子姐姐,韩智深慢慢地从衣橱里探了出来,未再看着小祖宗终于出山了,直接把他抱坐在了床上。
他的体重很轻,轻得让她觉得生怕一不小心会捏痛了他哪块皮肤似的……一个长身体的男孩子,什么都不吃,脸也瘦成这样,未再看了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金茶几上放着他晚上的饭菜,还冒着淡淡的热气。未再端了一碗粥和菜过来递给他,“你哥说你一天没吃饭了,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能不知道饿,不吃饭呢?要是这样以后可娶不到漂亮媳妇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