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抿着唇,淡淡地说:“陆辰,我不舒服……今天不方便。”
苦笑连连,只有她知道。在她不高兴的时候,才会喊他的名字。
而陆辰仔细瞧着她的脸色,总觉得她有什么心事,隐忍着情绪,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哦,那就算了。”
仿佛爱爱只是家常便饭,想到了便插个脚。又或者性与爱,原来是可以分开的。
她没再去看他的神色,只是不着痕迹地问了句:“陆辰,今晚你一直都在公司吗?”
这是质问?
结婚这么久,未再都是贤妻的类型,至少从来不曾怀疑过什么,而且从来不曾违逆过他任何,更不曾饰演什么恶妇的角色。
陆辰皱了皱眉,转过身去,低沉着声音中有些不耐:“恩,都在。”
“那,以后如果可以,早些回家吧。毕竟……”之后,她没有说出口,只是看着他宽厚的背脊,心中有些失望。
谁想陆辰突地转过身来,一字一句地说,俊美的面容上多了几分严肃:“未再,你不该疑我的,三年的夫妻,我对你怎么样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不清楚?
正因为太清楚了,才会考虑太多,就连将来的都思量好了。
未再浅浅一笑,恍若什么都不在意,“好,我不疑你。”
陆辰蹙眉,想要搂她,却被她无意识地挣脱了开来。倒是想起来,今晚的未再有些怪怪的,就如同和他想要划清界限似的。
心里有些不悦,闷沉着声音:“既然没事,那就睡觉吧,再闹下去都一点了。”
“陆辰,我好像有些感冒了。”
“陆辰,我怕传染给你,你还是去书房先睡一觉吧。”
她推着他往门外赶,随后啪地一声关上了门,上了锁。
陆辰心头暗生恼火,一方面总感觉她有什么事瞒着她,另一方面她是他的老婆,什么时候倒是一脸不咸不淡的模样,又是做给谁看?
不过一想到她苍白的脸色,心中一软,放下了语气:“那你吃完药,好好睡一觉,我去书房睡。”
等听到门外的声音,未再才回过神来,整个人倚在门板上不觉地瘫软了下来。
书房装饰得很简单,不过却没有一张像模像样的床铺,只有一张半长的躺椅。
而那躺椅怎得能容下像陆辰这样高大修长的男人,所以他也只能草草地躺着,硬硬的冷冷的搁着身体上的皮肤极是不舒服。
心中生念,不由想到了刚才还温暖舒适的被窝,想到了妻子细致光滑的肌肤,想到了再再的温声细语,一时间察觉心中犹如一座火山突然喷发,滚烫得想要将自己淹没。
不久的事后,净了下手。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英挺的面容上突然察觉到自己对再再好久没有过关心,就连她刚才的感冒都少了太多的安慰。
当刚才在书桌上看到日历,不禁想起今天是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时,才晓得为什么妻子今天的无厘头。
原来是自己犯下的错。
结婚之初,叶家和陆家算是世家,不过也只是老一辈之间的干系。
叶家是书香世家,算是民国时期遗留下的小名门,不过也没太大的名气。叶母是个作家,叶父是个建筑师,总得来说叶家不算豪门。
而陆家不同,相对来说,实在差距很大。
陆老爷是一位军区的参谋长,而陆父是一位生意人,准确的说是非常有能力的商人,积下来本就有了许多的财富。再加上陆辰头脑聪明,在商业上也有天赋,所以这一家算得上是商界的传奇了。
不过陆家两个顶梁柱陆老爷和陆父都认为,铜臭味太重了并不好,尤其是将来对子孙后代教育起来也不容易,就干脆托了人,和叶家走上了关系。
两家子女年纪不差几许,郎才女貌,尤其当时陆辰失恋过,对爱情并不抱太大希望。见了这个温婉性子的叶未再之后,想着婚姻其实也没怎么,不过是娶了个老婆过一辈子。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理想中的好。未再的确很爱他,至少对他所做的不少。
她在从前家中也算得上是娇娇女,成了家即便是有了保姆佣人也勤快忙碌了许多,为此也清瘦了。
想想这些,心中的悔意又多了几分。
脑中如今满是她早起为他温粥的倩影、美好的笑容,还有她满腔的爱意……
竟是,不可收拾。
陆辰睁了眼,认真地想了想:或许,他根本离开她。
陆辰是被冻醒的,最近的鬼天气尤其是古怪,忽冷忽热的极不舒适。
他习惯性的摸摸身边的位置,倒是没摸到热乎乎的床位,手一轻,碰倒了柜台上的水杯。
凉凉的,洒了一地……
他托着额,不舒服地眨了眨眼,这才想起昨晚的闹剧。蹙紧眉头,拢了拢身间的睡袍,走出了书房。
打开卧室的门,床头叠得整整齐齐,而里头哪还有一个人影。想起当初这间卧房的设计还是未再亲自挑选的。说是毕竟新婚,自然多点浪漫才是好的,如果都装饰的千篇一律难免老气了。
时常,他从书房工作回来,总是能看到她忙碌的声音,帮他端茶帮他放洗澡水,总是能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
当时,只觉得没什么。
只是如果真没了她,或许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