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再自嘲地笑笑,自己这会儿再想什么呢,人家不过是喝醉酒了,也不能这么给人想象啊。
洗了把毛巾重新给人擦上,那人的眼皮似乎没来由地动了一下,浓郁的酒气滚烫地喷在自己红通通的脸颊上,未再一怔,这才看到这男人早已玩味地勾起唇角,微睁的眼眸里尽是毫不掩饰的揶揄。
他什么时候醒的?刚刚,还是?
未再一慌,胡乱地转过身去挤毛巾上的水:“你怎么醒了?”
“因为我没睡。”
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两手慵懒地搭在沙发扶手上,那眼神……
未再咳了一声,有些手足无措,突然睁大了眼:“你不会是根本就没有醉吧?”
不过也不能够啊,这人刚才那么死沉的?
顾少博看着那张熟悉的小脸涨得通红,心中骤然一动,伸手把人就往怀中一揽,胸腔在极有节奏地起伏,双手扣上她的腰肢,滚烫的酒气散了开来:“也不是。不过要说醉也是不能够的,只是我喝多了容易上脸,那会儿晕沉沉的,不过脑袋都是清醒的。”
清醒?
未再只觉得自己被耍了,这人从酒店出来到家这么久,没有任何地方能看出是清醒的?
不过怎么看怎么着,老顾同志都比平常在外头要不正经一些,表情也丰富了许多。
未再推了推他,有些不自在地站起身来:“既然你也醒了,就去冲个澡,今天订婚宴上你肯定也出了不少汗,天气热了黏着也不舒服。”
顾少博低沉地应了一声,拿着她准备的黑色丝质睡袍就直接进了洗浴间。
未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心情,刚才那种感觉来得太快,却不容易消失。
整个人扑进被子里,裹着被子翻了几个身,再接着就不动了。顾少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是看到的这副诡异的模样,那丫头没有一点露在外面,整个人被包裹得像个蚕蛹似的,滚在靠墙的一边。
顾少博上前拍了拍她,想去把那被单给扯了,毕竟密不透风的人睡着也不舒服。
不过刚扯出一点,就看到未再那张红扑扑的脸颊,健康的红唇透着湿润的诱惑,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得,只觉得胸口一团火全部涌到身下那小顾同志那去了。
一把掀开被子,自己也就钻了进去。热热的,夹杂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氛,刚一进去就碰到未再那光滑的长腿,他一时也没忍住,就抱着人压了上去。
未再朦朦胧胧地指觉得整个人被吻得浑身热热的,半推半就间只觉得身上一下子凉凉的,睁眼一看可不正是刚才还洗澡的男人此刻正伏在自己的身体上,顾少博声音此刻早已是****中的低哑了,眼底冒着火苗邪气地一笑:“醒了?”
未再拍开他的手:“我在不醒,不就等着被你吃掉了?”
“不会,我知道你会醒。”
余下一片火热在屋子里面蔓延开来……
睡到凌晨的时候,未再也就醒了,自从进了演艺圈后,每每早上有戏拍,那时间就给自己像定了生物钟一样,要想睡也是睡不着了。
自己翻身下床套了一件毛衣,那个安静的睡颜,她突然觉得有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有些人拼了命地去抓住,到头来就是一场空,若是自己一直这样,也未尝不好。
天还刚有点亮,东方才泛出一缕鱼肚白,新的一天就犹如平常一般平静。未再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翻开辛烨给她的惊喜,当然是有两份。
一份是辛烨自己想说的,一份是另一个人想要转手交给自己的。
原来不过是当初沈嘉容之前做过这么多恶事,倒是有一半的都和韩烬修有关系,说是指使其实好不过是同盟而已。只是在韩烬修最后一脚踹掉她的时候,她也醒了,与其这样没有尊严的活着,被那人羞辱,她想要搏一搏,她想要借着辛烨和顾少博的权和势,告倒韩烬修。
而那另一封信,就是沈嘉容在之前搜集的所有韩烬修的贪污资料。
而辛烨也答应,只要沈嘉容再不犯事,可以同意给她一笔钱,让她自身自灭。
未再拿着这两封信,眼睛看得有些酸疼,有时候就连她自己也觉得,人活着明明可以简简单单地过去一辈子,为什么偏偏要和自己过不去。
沈嘉容是一样,韩烬修也是。
想着心里隐隐有些压抑,身后一双温热的手臂环住自己,那人柔声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早就唉声叹气的,有什么不舒服地就和我说说。”
她转过身,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声音低低地听不出什么感情:“也不是不舒服,就是觉得有些时候挺没必要的,发生了那么多事,现在想想都像过眼烟云一样,真正留住的还是人。不过我还是很庆幸选对了人,老顾同志,我现在知道我的心意不晚吧……”
顾少博扬起嘴角,把人托在怀中坐好:“怎么会晚?有时候就是那样,最开始的时候总觉得感情上不靠谱,不过时间长久了就好了。况且我们是想要过一辈子的,做什么也不需要怎么追根究底,感情上,我倒是不介意多付出一些,况且你也是值得的……”
未再低笑着把玩了自己的手指,把手里揣着的那封信给了顾少博,毕竟他们也快结婚了,有些事她必须得信任他,况且以他的处理方式,她还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