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这边很是责怪了菊花儿一番,说你不觉得无聊吗?不觉得臊吗?那么大老远跑来就是来说这些乱七八糟。人家是打工的,不是来钓金龟婿,你这么干不仅污辱了自己,更是污辱别人。
“很不爽是不是?我把你的路堵死了是不是?我一点也不臊,一点也不无聊,我就是要堵死你的路。我告诉你,你别忘了你是谁?”菊花儿撇着嘴说,“你对谁都不能有非份之想,不能因为女人误了正事。拿到钱,你还怕没女人啊!多好的女人都有。”
“我早说过,都不关我的事,你别那么多余。”
“我一点也不多余。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个清秀女经理对你肯定有意思。”
“还乱说!”林子四处张望,怕被人听见了。
菊花儿又挽着他的手,说:“现在好了,你跑不了了。”
林子摇头说:“真不知你什么心态?”
“我变态好不好?”她得意地说,不想脚下一葳,忙抱紧他。
林子感觉她那挺得很高的胸狠狠地蹭了自己一下,又热热地贴着自己,便一动不动地站着,很有一种多点体会体会那种感受。
她说:“我的脚葳了。”
他说:“活该。”
但还是蹲下去看了看,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跑到工地来还穿高跟鞋。菊花儿说,我哪知道你这地方这么乱。林子说,工地有不乱的吗?她就扶着他的肩站在那里让他帮自己揉那扭着的脚腕,其实,并没伤着,但林子揉一揉,她就尖叫一声,眼睛看着销售部,希望那几个女孩子能听见,都出来张望看林子对她有多体贴。
销售部的姑娘没出来,老墨却走过来了,告诉林子,约城市管理局吃晚饭的时间差不多了。
菊花儿问:“你还不能回去啊!”
林子说:“吃了饭再回去。”
“那要什么时候?”
林子不想让老墨觉得自己被菊花儿左右得不像话,就说:“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可能还不回去了。”
菊花儿本想发作,见老墨看着自己,很艰难地忍了忍,带几分撒娇地说:“别喝太多酒啊!”
老墨也不知道五连跳的事,既然大少爷说让他的助手去处理,他这边又早约了城市管理局的人吃晚饭,就没再回电话大少爷了。
本来就知道要喝酒,老墨还叫了几个工地负责人,那想到,这一比一,还是抵不过城管局的人。林子早听说当官的人都很能喝酒,但没想到几个办事的小公务员喝得更凶,他们嚷嚷着跟林子喝,说你不会看不起我们这些小人物吧?论年纪,我比你还大,你叫我叔我也敢应,敬你不会不喝吧?
林子说:“喝,喝。”
工地那几个负责人也不怠慢抢着跟局长喝。
“以后,还请局长多多关照。”
“以后,每一件事二少爷未必顾得上,我们这些小的来办事,局长不会不高抬贵手吧?”
局长久经杀沙弄滑头,说:“我只喝半杯。”
喝了两个半杯,见林子的人排队等着,又说,只要二少爷的事一律通行无阻,到时候,你们找具体办事的人就行。说着,把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叫过来,说这位是某某主任,你们以后多联系。就转了锋芒,躲了风头。
于是,很有一种围魏救赵的意思,那几个小公务员丢下林子过来救主。两拨人的手下便对杀起来。
局长见老墨闲着,就说:“老墨你怎么能闲着?我还是小公务员的时候就知道你非常能喝。”
老墨说:“年纪大了,不能多喝了。”
“我们年纪差不多吧?”
“差远了。我已经六十多了。”
局长便说,看不出来。便说还是跟老板打工好,不受年龄限制。我这个破局长,六十岁就滚蛋了。说着话,两人喝了几杯。回头又见林子闲着,就对手下说,你们别把二少爷给忘了啊!
他的手下便两头兼顾,跟二少爷的手下喝,也不放过林子。
林子这边的人也不示弱,也两头兼顾不放过那局长。
两拨人喝得性起,老墨也图清静,偷偷溜了出去打电话给大少爷,问他派助理去办的事办完满没有?还需不需要他做点什么?
大少爷说:“你那边的事忙完了吗?”
老墨说:“就剩没人喝醉了。”
大少爷很关心地说:“你可别喝醉了。”
老墨说:“所以,我才溜了出来。”
大少爷又问:“走得开吗?”
老墨说:“应该没问题。”
大少爷这才告诉他五连跳的事。他说,你比我还熟悉铝材型集团的情况,我希望你能赶来参加这个新闻发布会。老墨看看时间,说,我这就赶过去,我这边交代一下。大少爷说,这事别让二少爷知道。老墨弄不懂他不让二少爷知道的原因,但心里很是安慰,关键的时候,大少爷还是需要自己的,又很庆幸自己打了这个电话。
如果,不打这个电话,大少爷可能就找另一个熟悉情况的人替代他,而那个人就有了发挥的机会,或许就发挥好了,在大少爷心目中占了一定的位置,渐渐就有可能真正替代他老墨。
许多时候,自己被冷落是因为自己不经意间给了别人机会。
大少爷的车驶到离铝材型集团大门还有近百米距离,就再也开不进去了。大门围满了黑压压的人。大少爷打电话问助手,怎么这么乱?哪来那么多的人?助理说,都是我们自己的员工。
铝材型集团分两大块,一块是厂区生产车间,一块是生活居住区,彼此之间隔着一条公路。发生五连跳后,上夜班的人都从生活区涌了出来,开始,值班保安还放人进去,因为都是厂里的人,后来,见人越来越多,就把大门关上了,不在班上的一概不准内进。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点不愉快,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记者也被拦在厂区外,不管记者出示证件如何说新闻采访自由,保安就是不搭理,见记者拍照,还出来干涉,彼此间语气都不好,便发生了推搡的举动,有一个记者不知是不小心,还是保安推得劲太大,摔了个四脚朝天,从地上爬起来,就扯住那保安不放讨要说法,一定要他赔偿损坏相机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