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和助理听到隔壁屋的门响，便一拉房门，往外走，那几个人愣了一下，年长者便笑嘻嘻地道歉，说让你们久等了。助理说，大少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大少爷却还是继续往外走。
年长者忙说：“还请大少爷留步。”
大少爷这才问：“商量好了吗？”
“算是商量好了。”
“我们能不能合作？”
“可以合作。”
大少爷停下脚步，回转过身来。
助理说：“这还差不多。”
那几个人便拥着大少爷又回接待室。
年长者说：“我们非常感谢大少爷对我们企业的器重，能给这么个机会让我们与你合作。我们企业目前是什么状况？我们自己很清楚，如果，有大少爷支持我们企业完全走出困境指日可待，因此，我们非常珍惜这个机会。”
“是的，是的。”其他几个人连连点头哈腰。
大少爷又坐回沙发上，却一言不发。
助理说：“既然大家意见一致，我们就签合同吧！我们大少爷做事，从不含糊，也从不拖泥带水。”
他把合同拿了出来，一式两份。
年长者接过合同扫了一眼，合同很简单，一共五个条款，一张A4纸。他说：“果然够爽快，一目了然。”他把合同递给一位戴眼镜的人，说：“还是让我们的笔杆子看看吧！”
大少爷说：“意思到就行了，不必太多废话。”
笔杆子说：“你要我们做的事并没在合同上写清楚啊？”
助理说：“这能说清楚吗？”
“那是，那是。”笔杆子又说，“我们合作的时间是不是应该有个年限？”
助理说：“你是不相信我们？”
笔杆子说：“既然合作，就应该有个年限。”
大少爷对助理说：“这个没问题，可以填上去。”
笔杆子又说：“是不是把合作的大致金额也填清楚？”
助理说：“这个就很难说得清了，我们张氏家族的生意逐年至少递增百分之十，填得太清楚对你们反而没有利。”
大少爷说：“不用那么麻烦，你们把你们需要弄清楚的东西都填上去，然后大家一起协商解决。”
他站了起来，对年长者说，这些琐碎事由他们去办，你带我去车间看一看。年长者说，对，对。你们把条件谈好，我陪大少爷四处走走。在隔壁屋已经谈得很清楚了，没必要还在这里消费时间。年长者想，陪大少爷走走，也好从他嘴里打探点有关张氏家族的消息。
说是去车间看看，其实，一出厂部办公楼，大少爷就站着不走了。那是在一棵树下，西斜的太阳被高大的厂房遮住了，那树荫便显得有些暗。
大少爷说：“这事还需要你帮我一把。具体因为什么？我想，你以后也会打听清楚，也会理解我为什么那么做。当然，事成之后，除了给企业一些必要的补偿，我个人也不会亏待你。”
说着，他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年长者。
“如果，不是把你当朋友，我是不会派发名片的。以后，你可以直接给我电话。”
“大少爷是大老板，能与你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不要这么说，既然是朋友了，我们就是平等的，以后多到南方市来，大家多沟通。”
“当然，当然。”
大少爷说：“说句老实话，这些年，我们张氏家族的企业一天天壮大，尤其是建筑业这一块，在许多市都有地盘，还有许多政府项目，对水泥的需求量是非常大的，有时候，我也想我们张氏家族是不是也应该在这方面发展，搞一家自己的水泥厂？但是，我缺这方面的专家，所以，迟迟拿不定主意。”
年长者问：“大少爷的意思是……”
“如果，我真要搞水泥厂，非常需要像你这样的专家。”
年长者双眼发亮光。
“或许，你更在乎你现在这家企业，不想帮我的忙。”
“大少爷千万不要误会，其实，我在这家企业干得也不开心。”年长者说，以前，我还是这家企业的大股东，自从企业被兼并后，我也只是打工的，而且，处处都受总部制约，如果，有更好的发展，我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
大少爷点点头，说：“有这个前提就好。”
这么说，把伸出手邀他握手，两只手握在一起，大少爷便说，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年长者说：“一定，一定。”
他已经从大少爷的话里把握住了两条信息，第一，这次合作成功，他个人会得到大少爷的补偿。第二，大少爷准备投资建一座水泥厂，拟请他帮忙打理。
两人再回接待室，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
助理说：“需要填的填清楚就行了，其他一些细节没必要那么清楚。”
笔杆子说：“这怎么是细节呢？你们每年需要多少产品总得填清楚吧？总得有一个资金范围吧？就算说不准，也有一个最低额度，没有一个基本额度，谈补偿就是一句空话了。”
助理说：“你这是故意刁难。我们的诚意已经非常清楚，订金都拿来了，就算我们不要你们的产品，这些订金也足够补偿你的损失了。”
大少爷推门进来问助理：“你吵什么？在外面都听得见。”
助理说：“他们没有合作的诚意。一定要我们把他们企业这两年的产品都包下来，如果，不用他们的产品，也要付款作为补偿。”
笔杆子说：“如果，你们真有诚意，就不会在意这一条款。”
这是大家商量好的，也是按小市长的意思办的，小市长说得很清楚，有没有诚意，这一条就能看出来，因此，笔杆子坚持一定要有这一条款。
大少爷看着年长者问：“你觉得，还有必要签这合同吗？”
年长者听出了他的话外音，嘴里却说：“这是大家的意见。”
“看来我们是无法合作了！”
“还可以慢慢再谈！”
“还浪费时间再谈这些内容吗？”
“大少爷也知道我们企业的状况，我非常不容易。”
大少爷心领神会，说：“只能到此为止了。”
他对助理说，我们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