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看着鸿煊的严肃小样子,只是很好奇,这孩子虽然聪明,但是也是未经开蒙,自己也没怎么给他讲过国事,难道这孩子是天赋异禀,想着便就打断了董鄂氏阻止的话。于是鸿煊抬起头来边看见皇帝夫妇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了自己的看法:“儿子知道皇阿玛说的一定是大问题,儿子也不知道如何解决,但是前几天舅舅去看我的时候带过去几只大蛐蛐,我特别想欢,然后每天都去玩,”说着,鸿煊就像给自己两个耳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会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出声“有一天儿子准备偷偷去找几个小太监斗蛐蛐,但是不知道带那几个出去,然后就把几只拿了出来,让它们先自己斗斗,然后挑了两只出去,然后…然后…就赢了。”鸿煊说完偷眼看了看老头了,看着自己老爹有点暗下来的脸,暗叫不好:“又得关禁闭了。”
看着顺治拧着额头在沉思,鸿煊在后面干急,又不能明说,要不自己想当个太平王爷是真的没戏了。正在鸿煊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顺治笑了起来“煊儿说的是,看看汉人中的将领是不是忠诚,把他们拉到北方大漠那边练练就行了,他们想要兵权就给他们兵权,只是到了漠北那边他们如果要反,恐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顺治的语气见有了一股子狠戾,鸿煊突然深刻的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子,不止是自己的父亲,更是一个皇帝,帝王无情啊。
顺治看着眼前的儿子,越看越满意,突然就笑着说道:“煊儿是什么时候跟那些奴才一起斗蛐蛐的?”鸿煊看着笑的和蔼可亲的顺治,冲口而出:“就是几天前啊。”说完就非常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顺治也没有理鸿煊,转头对董鄂妃说道:“现在煊儿也是三岁多了,也是该入住阿哥所了,要不其他的皇子那边也不好说,再说,以后你也不好照顾他了。”本来以为没事了,哪知还有这个等着自己,鸿煊听着自己老爹义正言辞的话语,心里暗道:“不就是嫌弃我给你们当电灯泡了吗。哼,好吧,小爷去了阿哥所更自习。”顺治看着鸿煊吃瘪的样子,心里暗爽了一把。但是也是不忍心,就说“让常宁和你一块过去吧。”鸿煊现在心里也是有气,便跪倒,行了个大礼:“五弟年纪尚幼,且还没有入学,倒也不急着搬,谢皇阿玛恩典。”鸿煊也是知道清朝的祖制的,阿哥一旦入学就得搬离**,入住阿哥所,而皇子一般都是5周岁才入学呢,。只是自己还小,就要提前入学,提前搬家了,顺治自知有点理亏,就不再提让常宁也过去了。
鸿煊说完,便告退了,也没有给顺治什么好脸色,也算是把时间留给了他们小两口,董鄂氏直以为是鸿煊不舍得离开自己,也是抱怨了顺治几句,可是顺治也还有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鸿煊搬去阿哥所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每天在南苑的生活就是吃喝拉撒睡外加逗逗那几匹马和常宁,刚来的欣喜也都耗尽了,再加上夏天的天气闷热,鸿煊也整天没去出去捣乱,倒是安安静静的陪了董鄂氏一段时间。
在南苑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夏天也是过去了大半,京城的瘟疫得到了有效抑制,顺治也是偷懒了不短的时间了,在朝中大臣的不断催促之下,众人打道回了紫禁城。
刚回来的日子,倒是很是新鲜,顺治忙了几天的朝政之后,得了空,便为鸿煊安排起来搬家的事情。
鸿煊回宫之后也是过了几天逍遥的日子,一日和常宁厮混了一顿回去,没曾想刚走到宫门口,一内务府的老太监领着数人迎了过来,高声道:“固山贝子,皇上有旨。”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将鸿煊吓了一大跳。
搬家?听完老太监罗罗嗦嗦的一番话,鸿煊这才真正感觉他在董鄂氏身边的逍遥日子结束了,皇帝老子嫌自己碍事了,自己还小,本来还可以在自己额娘身边多待两年的,看来自己的老子真的是个占有欲极强的老男人。这阿哥所有乾西五所、乾东五所、南三所之分,鸿煊将要入住的是乾西五所的西二所,位于乾清宫之西、百子门之北,而此时玄烨还是养在了慈宁宫,倒是福全住在了西五所,因为顺治的子嗣少,偌大的阿哥所现在仅有两个小阿哥,倒是显得很冷清。
孩子还没长大,就被迫离开自己,虽然顺治给她解释了很长时间,但是董鄂氏想想就很伤心,这儿子从小身子骨就不是很好,但是打小就是活泼可爱,最爱逗笑,有他在,才不觉得生活有什么不好,这突然要离开了,这令董鄂氏好一阵子心情复杂,几分的担心、几分的伤感,几分无奈交织在一起,董鄂氏搂着鸿煊好一阵子叮咛嘱咐,末了将这些年来鸿煊的月例钱又加上不少她自己的私房钱共计四、五千余两银票给了鸿煊,这才泪眼婆娑地看着鸿煊离开。鸿煊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这三年董鄂氏的精心照顾和给予的无限的关爱却也令他感念在心,鸿煊打心底里也认下了这位额娘,把她当成了自己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虽说入住阿哥所后早晚还能来请安,但相处的时间却短了许多,一念及此,心中也是不胜伤感。心里也是不断地埋怨起了顺治,毕竟自己年幼,正是应该和自己额娘住在一起的时候,这不是故意整自己吗。可是他时皇帝,是老爹,自己什么办法也没有,想着想着一脸沮丧的离开了承乾宫,赶去了自己的未来几年定居的地方——西二所。
西二所也就是一个三进院子,最里头是一间主房,三间厢房,还有一间不小的书房,外带一个不算太大的院子,院中种些鲜艳的花草,摆着几张石桌椅,看起来极为雅致,院子里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子,里面的游动着不少小金鱼,池水是活水,估计和御花园里的水也是连通着大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院子里没有大树,连乘个凉都是个问题,当然整个皇宫内都没有大树,可能是为了保持皇宫的庄严肃穆,反正不是为了防止某个人想不开撞树自杀。即便是这样,鸿煊已经心满意足了,自己前世的时候大学没毕业就想着怎么样赚上一百万,买了差不多的房子,找个好看的老婆,可是自己是农村的孩子,生活压力还是很大了,现在不光是有了大房子,此刻怀中还揣着一叠子银票,站在庭院中,鸿煊刚才的坏心情立马烟消云散了,一张小脸上全是兴奋的形容,可是看着面前站着一堆子人,鸿煊的小脸还是不自然的蹦了起来,虽然自己还小,但是怎么着也得先立个威。
按着宫里的规矩,皇子入住阿哥所一般是配备两个小太监,三个宫女,外带两个侍卫,可是因为鸿煊年纪小的缘故,顺治特许鸿煊把小礼子和乳娘带了过来,董鄂氏也是不放心,就又把自己的贴身宫女——兰月派过来照料鸿煊的起居。面前的这几人就是西二所的全部有生力量了,看着鸿煊板起了小脸“吭”了一声,原本低头站着的几个人忙不迭的跪下请安,鸿煊也是极不自然的让他们起来,虽然也是做了几年的主子了,可是这种也算是自己第一次拥有这么多的人马,于是鸿煊的第一次训话就在兰月不断“嘿嘿”的笑声中看是了,这也不能怪兰月,毕竟见惯了自己小主子嬉皮笑脸的样子,突然严肃起来,还估计紧绷着小脸,兰月就忍不住。
“对你们小爷也没什么大要求,把小爷侍候舒坦了,有你们的好处。”鸿煊也实在想不起来说什么,自己也没有什么讲话经验,就“都散了吧,散了吧,在这里杵着也没什么事情,该干嘛干嘛去吧。”
两太监三宫女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整理内务的整理内务,各自忙活去了,乳娘和兰月也开始整理鸿煊平时用的东西,小礼子则拿来了一辈茶侍奉着鸿煊用了,毕竟天气还是很热,又折腾了那么长时间,鸿煊也是累了,便走到石凳那里休息去了,可是总是感觉有压力感,回头,发现那两个侍卫板着脸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鸿煊看了一下,倒有个熟悉的面孔,虽然洗干净了脸,但是鸿煊还是认出来了,是海顿,也就是那个害自己入住阿哥所的罪魁祸首之一,鸿煊不禁斜了他一眼,鸿煊就想自己老爹还行,把这一等侍卫派都给了自己,。另一个则是长大五大三粗的,面色黝黑,就跟塞外野人长得一个类型,但相貌倒是蛮忠厚的。鸿煊查问了一下,这海顿竟然还是董鄂·鲁克素的孙子,和自己的亲舅舅费扬古是堂兄弟,只是是庶出,没有承袭爵位,因为自己额娘的缘故,也是混到了一等侍卫,按辈分自己还是要叫表哥,另一个则是汉军旗一个普通的孩子,倒也是凭借着自己的军功进来了。看着两个人的身手也是不错。
收拾完天色也是晚了,鸿煊也是适应环境阶段,没有去给董鄂氏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