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瑪瑙院界相牓序
大中祥符九年龍集丙辰夏四月五日吾始卜居斯院將以天台三觀之學訓于來蒙原夫能仁設教雖漸頓異轍大小殊唱至于垂戒律以齊身口指定慧以袪心惑俾沿淺以究深自凡以躋聖其揆一也吾不佞甞從事於斯矣矧聖階之未升身口之未淳戒律之事可一日而廢耶於戲無則禽異則貉以吾學聖人之道期以自正安敢蔑而棄之耶世有自云達觀而咈戒律者不亦惑哉茲院建立已久而地猶自然吾友擇梧師履道直躬能以戒律為己任且知吾志焉因與其徒凡九人詣吾居集眾旅席以毗尼準(句)作法結焉然後攝食護衣安居說戒各得其所既而戒律外撿定慧內修令正法久住何莫由斯道也其界畔之是非標相之物類牓示顯處以告來者。
華亭興聖院界相牓序
古者聖帝明王以九州之大四海之廣不可以獨治故分地而建侯焉爵有五等地有五服敷五教以訓諸民而任土作貢以奉王室禮樂征伐自天子出五服之民皆天子民也正朔制度悉稟之於天子其有背是者乃干紀亂常之人耳法王設化豈不然耶以剡浮之境廣矣秉法之際僧難盡集故聽隨處局結俾法成辨無奔馳損道之愆也律範儀軌悉如來出二部之僧悉如來之臣子也戒律之事得不稟於佛與苟有捨而不行其天魔乎其外道乎則我教干紀亂常之人也華亭興聖院本名長壽羅漢聖朝兩易其牓初賜名犯聖祖諱復換今名焉漢乾祐二年太歲己酉邑人張嗣子仁迺捨所居而為精舍崇佛事以報罔極自是鬱為梵宇六十七載于茲矣而僧居自然之地律範無施焉涖眾沙門曰某禪學沙門曰某嗟歎久之遂命知律者若干人結界在斯由是制度軌式悉稟於佛焉不其偉歟噫今之世行佛法者自天府而下以吳越為盛於吳粵之地以華亭為巨邑而尚有建仁祠佛屋僅百年而無結界者而況於餘方哉大界不結則受說安恣之事信不行矣以是觀之則知去聖踰遠法之陵夷其若是乎今二上人能尸其事取末世之所棄舉而行之斯所謂紐既絕之宏綱樹已顛之大表使不肖者企及護法之利可量也哉院僧志筠子華實吾徒也汎舟來錢唐乞言於我故為序之冠其牓焉。
寧海軍真覺界相序
予居孤山之壚閉戶養疾恥於自白弗與時俗交而長老明集師寓書於予曰我所居之院曰真覺者昔錢氏有土盛揚佛事故陪臣有刺於衢曰董詢者建之即太平興國元年也舊名奉慶 聖上賜今號焉房廊非不完歲祀非不遙而大界未及結由是法度弗及行律儀弗及修識者恥之我亦恥之大律師擇梧公我友也甞會宿且告之故梧曰可也遂與其徒異日詣我居準毗尼而結之標相既立界法既成牓示於來者惟足下好聞善道冀序其所以垂之無窮予因遂其請曰夫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感於物而動性之欲也物誘於外而無窮欲動於內而無節不能反躬天理滅矣是故覺王之制戒律人為之節俾麤暴不作則天理易復矣故為宮而居將行戒律必以結界始(句)由結界則畵分其方隅標準其物類界相起於是眾心識於是則凡百彞章羯磨之法可得而行也彞章行則麤暴由是息天理由是復然後知佛之所以聖法之所以大僧之所以高不由結界則彞章不行彞章不行則麤暴無由息天理無由復又安能知佛之聖法之大僧之高邪噫建伽藍者豈得不以結界為急務邪夫號仁祠佛廟者葢行佛之制度之謂也非輪焉奐焉之謂也噫上棟下宇範金合土豐厨甘飱鏗鐘伐鼓苟不行其律儀制度謂之佛廟不可也土室編蓬藜藿屢空沙聚塔形爪畵尊容苟行其律儀制度謂之佛廟可也視制度之用不用而佛廟之是非可知矣於戲佛滅既久正道遺落其有舉而用之代之人不大怒則大笑故使中人以下懼其大笑大怒雖知之而不能行之長老集師沙門之有道者勇於為法而求友得其人而律師梧公能成其美美矣哉禪律為交而成結界之文使後來者居於是所以息麤暴反其躬而復天理焉為益之大可勝言哉予多其立事於已墜之世行道於難行之時苟無所請予甞自言之況有請邪冀後之人讀予之序庶知予亦無懼於大怒大笑也。
瑪瑙院重結大界記
有宋大中祥符九年春三月二十有九日中庸子買山養疾得孤山夕陽之坡曰瑪瑙者坡有佛屋亦以瑪瑙為名諏于耆耋考諸版籍乃知後唐天成二年青龍丁亥武肅王建之也奕世僧居曠日持久房廊雖周而大界不結遂亟請於友人明律者曰擇梧師梧師然之越四月三日集僧秉法結其大界焉厥後來學既眾堂室迫隘門人曰浩才始帥信氏以寬棟宇繇是新搆者復在自然之地矣梧師復以其徒五人為解舊而結新廣其標相焉自是亭臺堂閣泉石華竹悉在作法之中矣夫然則豈但行禪講道陶養天真而已哉抑又受說安恣之事悉得而行諸且無違於佛之制也是時天禧三年四月二十一日也於乎為佛之徒者必也遵佛之制制之不遵吾謂非佛之徒也嘻去聖久大法漓學佛之人分其宗境其異好丹乎必非其素有以戒律為長物者嗜甘乎乃惡其辛有以理慧為誕說者取舍帥情動乖正道將欲由解脫門躋常樂境則若之何豈知夫凡聖性均生佛混一所以為凡而不能自復者以由迷倒於形必致籠檻於生死爾是故形之過非非戒律不檢心之昏散非定慧不融檢之融之內外相濟尚慮乎道之不明性之不復也況偏一而互非邪故吾雖專以三觀訓人且不敢忘乎戒律訓度(句)已焉哉吾之後居於是者誰歟禪觀者歟營福者歟讀誦者歟俾讀吾之文然後知法王之制宜同遵乎知同遵則知同歸於道乎其年六月十三日雨後於疊翠亭記其事焉。
法濟院結界記
吾學佛外讀仲尼書知禮樂者其安上治民移風易俗之本與而禮主其減樂主其盈由禮檢而人所倦樂和而人所歡故曰禮減而進以進為文樂盈而反以反為文亦猶佛氏之訓人也有禪慧有戒律焉由是禪慧修則物我亡戒律行則好惡辨然則禪慧虗通人亦歡於所進戒律檢制人亦倦於所行其有於人所歡而能反於人所倦而能進者是賢乎法濟院在錢唐郡之西北隅瀕湖負郭杳若方外昔錢氏霸吳越其陪臣衢州刺史曰翁某者搆之以為大長老慶祥師棲禪之境即皇朝太平興國某年也長老去世弟子齊政師承襲之伐鼓同食擁毳論道實曰禪居故結界之事貫因循而未舉也政師患其不稟於吾佛之訓則自詒其不稱其服之誚甞謂徒眾曰我聞之律藏云自然之地或作大法地弱不勝我欲請知律人結其大界率其佛制息其幽呵汝輩以為如何哉徒眾稽首咸若遂請律師曰擇梧者旅席集僧作法而結之於戲律範之倦行久矣政師知進之以為文不亦賢乎虗白上人屢欵吾關道政之事冀吾有述焉因為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