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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2 唯一的娘

送走了容姨娘跟风之铃,风之舞小憩了一会儿,但实际上她根本没有睡着,因为一直在下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更在整理那些略显混乱的思路。

睡了一会儿,就感觉眼皮很重,思路非但没有理清,反倒显得更加混乱起来。

“谁?!”风之舞突然感觉到一双凌厉的眼神一直在看着自己,霎那间,全身的警备都拉响,本来闭着的眼睛在出声的同时瞬间睁开。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杨氏推门进来,看到披散着长发,赤着脚站在地上的风之舞。“大小姐你快点回床上去!身体才刚刚好,这样会着凉的……”

“奶娘?”风之舞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满眼都是担心之色的杨氏。略带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奶娘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从我房间里面出去?”她突然感觉自己在醒来之后就有点疯魔,有点管不住自己的意识,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出现,而也是在刚刚,她就清楚地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飞快地闪离自己的床边。

“大小姐一定是做噩梦了……”杨氏安抚着风之舞,扶着她到了床边,“既然大小姐醒了,那就起来吧,老爷已经回来了……”

“我爹已经回来了!”风之舞看向杨氏,声音不禁提高了一度,不知道是因为其惊喜还是因为她惊讶。

“是啊!我看到老爷急匆匆地回来了……”

“奶娘,快点帮我梳头!”风之舞快速地穿着衣服,一边穿衣服一边对杨氏说着。“我要去给我爹请安……”不管怎么样,要在容姨娘之前见到他。

“好。”见到这样主动的大小姐,杨氏嘴角忍不住地微微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风之舞一向不愿意与家主亲近。

“姨娘!”在家主的门口,风之舞遇到了容姨娘。此刻的容姨娘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衫,飘飘然而站立。

“大姑娘……”容姨娘脸上出现短暂的一抹表情的僵硬。

“姨娘这也是去见爹吗?”风之舞率先开口说道,“在落水的一霎那,我的意识里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爹的影子……”她是故意的,故意提到落水这一件事情,只要容姨娘不是对风之铃无情,那么风之舞有绝对的自信,容姨娘对她会有歉意,就算心里面没有,表面上也会那般表现一下。“很后悔,这么些年来,我没有好好地跟父亲在一起,生生埋没了亲情……”

“大姑娘,你懂事了!”容姨娘笑着说道。

“是之舞吗?”容姨娘的话才刚刚说完,风轻鸿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之舞进来吧,殷月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去找你……”

“好。”听到风轻鸿的声音,容姨娘丝毫没有辩驳地便回应道。

风之舞跨上前去,与容姨娘错开身子的一瞬间突然被其抓住了手臂。

“姨娘?”风之舞转过头去看向了容姨娘,皱着眉头挣扎了几下自己的手臂,却没有挣开自己的手臂,容姨娘的手就好像是黏在她的手臂上一般。“姨娘这是做什么?”

“我只是想要提醒下大姑娘……”容姨娘用力握了一下,看到风之舞紧皱的眉头才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脸上,带着招牌似的笑容,让人挑不出一点刺出来。“大姑娘答应我的可不要忘了……”

“我答应的怎么会忘记呢?”风之舞也笑着,收回自己的手臂,用另一只手抚摸了一下被容姨娘使劲的地方。“姨娘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可能让姨娘圆梦……”

“那就多谢大姑娘了!”容姨娘笑着,眼睛完全眯成了一条小缝。“我们就是一家人,姨娘一直都当你是亲身女儿在看待……”

“是的……容姨娘……”风之舞低下头去,斜铺的刘海遮住了她明亮的眼睛,挡住了,就让人不知道此刻她在想些什么。“爹还在等着我……”犹豫地开口,“我……”

“去吧!别让你爹等久了!”

“好!”

“对了,姨娘那边有一盒治伤很好的药膏……”容姨娘的视线落在风之舞的手臂上,意有所指地开口说道。“待会姨娘给你送去……”

“好!多谢姨娘!”

“客气什么!不要忘了,我们是一家人!”

我们是一家人!

风之舞不置可否地扯动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推开风轻鸿房间的门就走了进去。

“爹!我来了!”

风轻鸿,风家的家主,三十八岁的年纪,但是在他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出丝毫的岁月的痕迹,俊朗的脸庞,健硕的身材,以及柔和的视线,让人不自主地会沉溺进去。不知道用什么好东西进行了滋养,风轻鸿看上去就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之舞啊……”风轻鸿抬起头,看着风之舞那张酷似亡妻脸,晦暗不明。“我很开心,你跟殷月相处地那么好……”

“是吗?”风之舞此刻站着,而风轻鸿此刻是躺靠在椅背上,一句话,两个字,再加上此刻所占有的居高临下的气势下,掷地有声。“爹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你怎么会知道跟姨娘相处地很好?”

“之舞……”

“爹!我之前在门外说的都是真的,跌了跟头,我才知道爹在我心中是那么重要……”风之舞缓缓地走到风轻鸿的面前,缓缓地矮下自己的身子,将自己的气势从高处降下来。

她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她是来谈判的!

她是跌了跟头,但是这跟头并不是指被风之铃推到湖里面去,而是指错认了容姨娘,错识了容姨娘对自己的好。

“我是真的后悔,总认为自己是没有娘的孩子,总是将自己没有亲娘这件事情怪罪到父亲的身上……之舞后悔了……真的后悔了……跟爹错过了十三年的时间……”

“之舞,爹真的很开心。”风轻鸿摸着风之舞的头,微笑着说道,“你能够这样想,说明我的之舞长大了……”

“爹不要怪之舞懂事地那么晚好不好?”风之舞微仰着头,眼睛里面是满满地都是明亮闪动的动容。

“好!”

“我知道爹现在一定想着要给姨娘正名,想要给姨娘一个夫人的身份,虽然我跟姨娘关系很好,当做娘来对待,但是当做娘跟娘是不不一样的,娘只有一个!唯一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