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早年的自然学家、探险家约翰·缪尔在1890年游历大峡谷后,发出了“不管你走过多少路,不管你见过多少名山大川,科罗拉多大峡谷,色调是那么新奇,结构是那么宏伟,仿佛只能存在于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星球”的如此由衷的赞叹。
科罗拉多大峡谷是科罗拉多河亿万年来奔腾不息、在这片荒凉土地上切割出的一道深深印记。谁能想到,那看似柔弱的河水竟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在平坦的高原上划出如此一道又长又深的裂痕?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峡谷之一,据说从太空中望去,科罗拉多大峡谷是唯一一个能用肉眼看到的自然景观。
看来,这是一个连浩瀚宇宙也无法忽视的奇迹。
科罗拉多大峡谷全长446千米,平均宽度16千米,总面积近2724平方千米,最深处有1800米。地球上没有一处观赏景点能看到大峡谷的全貌,就算如何地身临其境,也只能在不同的方向窥到它的局部。只有坐飞机从高空俯瞰,才能完整欣赏到这个稀世奇观。这正应了中国的一句古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科罗拉多”在西班牙语中的意思是“红色”,这正是科罗拉多河水的颜色。这红色的河水,带着原始的野性,带着奔放的激情,前进的脚步势有万钧,披荆斩棘,一路上竟然创造出了20来个大小不一的峡谷。科罗拉多大峡谷位于河的末游,那是它拼尽全部的力量刻画出的最后神来之笔,是科罗拉多水系所有峡谷中的王。
经过科罗拉多河的打磨,河谷的两侧出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地貌,怪石嶙峋、沟壑纵横、岩塔叠立,千姿百态。当地人给这一奇特的景观起了很多带有神话色彩的雅称:黄金梯、天使窗、天仙岛、月亮神殿、阿波罗神殿……看那庄严的气势,似乎真的有神居住其中。
在科罗拉多大峡谷公园里,有世界上最大的屏幕,荧屏上的每一幕都展现着大峡谷一路走来的沧桑变化。在很远的时期这里也曾是一片浩瀚的汪洋,后来被地壳运动从深海里高高地举起成为桌状的高原。
科罗拉多大峡谷的岩石是一幅包含玄机的地质画卷,在这里,古老的高原大地被以一种精准的刀法纵深地剖切开来。岩石层层地沉积,越向海拔低处,所标志的地质和生物现象就越发古老。当然,那些距我们年代最近的岩石也已经是很古老了,至少在科罗拉多河形成之前,这些岩石就已经存在了。这个时候,眼前的岩壁则更像一部编年的大书,标记哪一个年份的一页便有着对哪一个年份的注解,或者这样的记载是以世纪或者更为粗略概括的时间划分的。当然,这些岩石也是以一种极其符合审美需求的方式来自我呈现的,它们的颜色表现出永不匮乏的变幻来。有时候,这些岩石看上去确实是红色的,却在光线转移后的一瞬间变成离奇的蓝色,在下一个瞬间里又变成棕色、紫色。这些色彩迷离在峡谷的半空中,成功地制造了一种让人陶然欲醉的气氛,以至于人们站在谷底举头看一线的天空,竟像是开满了无根无叶杂色的花儿。
立足于某一块凌空突出在峡谷之上的岩石上向谷中眺望,深得似乎难以到达的谷底在周围岩石的阴影中显得那样阴森不祥,人类一切美好的想象都在那里触礁。而张望对岸,则会生出更大的恐惧:会觉得脚下立足的地方已然不存在了,而身体则陷入一种无望的自由落体状态,耳边呼呼生风。这时候人们会有一种感觉:人类,即或作为一个整体,在这个能够将大地生硬地撕开的野蛮张力面前,也是渺小不堪的。面对着无限深渊的大峡谷,人们会误以为自己已经来到了人间的末路,好像这里就是地狱的入口,死神的出口。
大峡谷的惊心动魄带给人们的娱乐潜能也是无限的,从1869年至今,在大峡谷中进行的漂流活动已经成为人们挑战自己体能和精神极限的热选。在湍急的红色激流中,一人一艇一桨,任何一丝的分神或消极反应都可能让人丧命,在这样的活动里面,运动者收获的不仅仅是一种玩的就是心跳的快感,或者还有对自己的高度自信和对于自然的亲近之情。正因为这样,这项活动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评为“全美最具挑战性的100活动”之一,也正因为如此,才有那么多人排队报名。
在科罗拉多峡谷的谷底,或许人们会想起银幕上那些带着刀枪,骑在马背上肆意驰骋的西部牛仔,而宽边草帽、马蹄过后,一片飞扬的红土则是最纯粹的美国西部风情。在新近开发的一处观光景点中,人们建造了一个风格惊险的悬空玻璃廊桥,站在上面人们可以欣赏无遮拦的彻底悬空的风景,上面、下面、周身全是透明的空气,怎能让人不胆寒?受邀第一个登上廊桥的印第安部落酋长开玩笑说,“我在那里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而同时在场的阿尔德林却说“这很棒,跟太空漂浮有点不一样”。
从每个角度观望,大峡谷都有它不同的风韵,可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峡谷内的水光山色,随着天气阴晴和太阳角度的变化而瞬息万变,光怪陆离,一天之内就能呈现出各色特征。旭日东升时,它是红色,待到夕阳西下,又变成了橘黄,随着光线强弱,又能变成深蓝、棕色,扑朔迷离,而每到阴天,峡谷里又被紫色的雾气笼罩着,斑斓诡异,如仙境般苍茫迷幻,又气势磅礴,人工的画卷岂能摹其万一?
有人曾说:“我来这里时还是无神论者,离开时却变成了虔诚的信徒。”第一眼看到峡谷时,你会觉得心里有块无形的玻璃被震得粉碎,千万年前的岩石似乎触手可及,它是大自然同时的微笑和恐惧,还包含着一丝纯情,这就是造物主的创造。人类的时间,历史的流逝,不过其中一粒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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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0年,一支西班牙探险队首先进入了大峡谷。19世纪中叶,大峡谷地区成为美国版图的一部分之后,以美国陆军少校J。W。鲍威尔为首的一支远征队,乘船顺科罗拉多河而下,全面考察了大峡谷。他们将在大峡谷探险的经历写成游记出版,引起了美国全国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