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冈是天主教世界的中心,圣彼得大教堂坐落在梵蒂冈的中心。圣彼得大教堂占地2.23万平方米,它的宏伟规模令人惊叹,在1990年之前,一直是天主教最大的教堂。这座教堂从奠基之始到举行落成典礼,前后花费了120年的时间,几乎所有16世纪意大利有名望的建筑师都参与过它的建造。它凝结着布拉曼特、米开朗基罗、贝尔尼尼等艺术大师的汗水和心血,凝结着信徒们热忱的信仰精神。
这座著名教堂的起源是为了纪念为上帝献身的尸体被埋在一座公墓里。虔诚的信徒把彼得的墓地作为朝圣的地方。当时的康斯坦丁皇帝也是个基督徒,他下令在墓地周围建了一座教堂,这座教堂存在了1000年后开始损毁,决心在此重新建造一座更加宏伟的教堂的教皇尼古拉五世于1455年去世。之后的170年间,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导致建造一座新的圣彼得教堂的工作始终没有落实。1506年,圣彼得大教堂的地基终于奠定,建筑艺术家布拉曼特开始在这里建造一个有巨型圆顶的教堂。1514年他去世后,拉斐尔接替了他。在1520年拉斐尔去世后,另外的建筑师又采取了一个不同的设计,他们引进了一些哥特式的设计,圆顶的设计被取消了。
幸亏71岁高龄的米开朗基罗接替了这项工作,那是在1546年。“为了表达对上帝、对圣母、对圣彼得的爱”,米开朗基罗坚定地恢复了布拉曼特的圆顶设计。布拉曼特的正十字形设计也被米开朗基罗所采用,只做了不多的几处修改,他设计出了一个更高的圆顶,地面与圆顶基座之间的距离约76米,圆顶从基座处继续往上向灯塔顶端延伸,最高点离地137.8米。苍穹之下,它是如此的雄伟壮观,它不仅与内部空间和建筑的整体外观相呼应,而且还使天主教世界的礼拜仪式、宗教和艺术的力量达到了顶峰,由此米开朗基罗必须确定砖石结构是否有足够的强度支撑如此巨大的圆顶,这是他接手之后真正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好在它是纯粹工程上的,米开朗基罗可以对4根大方柱进行加固,然后再合围下部结构,这样便可建起支撑圆顶的圆柱形墙壁。为了保证圆顶设计的实施,年迈的米开朗基罗专门做了一个圆顶的模型,这样万一他去世便可由他人继续他的工作。不幸被米开朗基罗料中,当圆柱形墙壁刚刚完成,这位大师就辞世而去。但圆顶依然由他的两位合作者完成,这两位值得信赖和尊敬的合作者保证了它与原设计基本相同。
但是,由于保守势力的干涉,米开朗基罗没能完成中央型教堂建造工作。传统的纵长十字形设计再次得到支持。17世纪初,卡洛·马德尔诺加长了中殿并设计了正立面。加长后的中殿,为壮观的教堂仪式提供了更多的空间。它利用了被拆除的长方形教堂的全部面积,能够容纳更多的教众。然而,从美学的视角来看,米开朗基罗所设计的和谐的比例被十分遗憾地破坏了,圆顶的效果也有所削弱。真正美好的东西是会跨越其他意识形态的阻隔的,圣彼得大教堂巨大的圆顶,对以后的教堂建筑具有极大的影响。甚至,它对华盛顿的美国国会大厦和美国的一些州议会大厦等现代建筑都产生了广泛的影响,我们在世界上的其他地方也可以看到它的影子。
经过120年的时间,圣彼得大教堂的主体建筑完工了。1626年11月18日,乌尔班八世教皇主持了圣彼得教堂的落成典礼。教堂前面的露天广场建于1656年与1667年之间,比起教堂本身的建造,速度是要快得多了。这个与教堂不可分割的圣彼得广场略呈椭圆形,可容纳50万人,它主要是贝尔尼尼的杰作。广场四周有284根托斯卡拉式廊柱,这些廊柱排列成4行,廊柱的上部有圣徒们的塑像。广场的中间耸立着一块来自埃及的高30米、重327吨的方尖碑,它的两边各有一个喷泉。
规模巨大的圣彼得教堂内部装饰华丽绚烂,它过分的精美甚至使一些人感到压抑和眩惑。走进教堂的由四方巨柱相隔的5个长廊大厅,给人最鲜明的第一印象就是目不暇接,这里有太多的东西让你去感受。在一片精致华美、金碧辉煌的迷眩之中,人们都会注意到中央大厅右侧最后一个巨柱附近是圣彼得的青铜雕像,这座雕像的右足非常光亮,那是由于信徒们长期的亲吻和抚摩造成的。“教堂是上帝的房子,各种花就如上帝的乐园,观看天花板便知道如何去崇拜,观看墙壁,便知道了乐园的情况,观看花,便知道美”、“那些有形的美使我不得不沉思上帝,它们使我进入更高的境界”——笃信上帝的僧侣们这样说。
教堂作为上帝的房子,保存着人们给上帝的最好的奉献——宗教艺术品。米开朗基罗曾被誉为“世界第一艺术家”,他的保存在圣彼得大教堂的《哀悼基督》是世界上唯一有其亲笔签名的雕塑作品。这件作品是1498~1499年受法国驻梵蒂冈大使红衣主教维里耶的委托所作。金字塔形的构图使结构显得更加稳重而清晰,死去的基督斜躺在圣母的怀中,使人感受到一种无言的悲戚和疼痛。“艺术因基督的爱而美”,米开朗基罗的作品证明了这一祝颂。
米开朗基罗充分理解了尘世之美与永恒之美的关系,在他那里,人类历史的真理存在于永恒真理之中,人类的道德力量则来自于永恒的德行。他那高耸的圆顶是一个完美的几何体,象征了人类已经失去的,但又必须以某种方式重新得到的天国乐园。微茫的夕光里,圣彼得教堂的圆顶升向高空,通向神明的居地,而人在浑然的体验中,进入了自由的无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