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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凡尔赛宫——理性中的浪漫

倡导专制主义的路易热爱艺术,热爱艺术的专制国王影响着艺术的风格和趣味。应当说,路易非常眷顾作家和艺术家,他慷慨地资助他们。然而,对于艺术和艺术家们来说,更幸运的是,这位君主具有不俗的艺术审美能力。

当卢浮宫还未建成时,浪漫而理性的路易十四就已设想在巴黎城外另外建造一座王宫了,因为,在那里他可以摆脱城市的喧闹和干扰,从而使自己的心智力量得到最高度的集中。在这块完全属于王室的宫禁之地上,每件事都可以从头到尾进行详细的打算,这里可以规划和造就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

形式庞大的凡尔赛宫工程开始于1661年,占地1.1平方千米,各种建筑达700多座。凡尔赛宫的建筑主体宽约500米。以等高的屋顶线条突出水平面,是其设计上的突出特点。屋顶上唯一的突出部分是于18世纪初增建的小圣堂的顶,这些简洁、平直的线条表明了中世纪之后新的空间理念的产生,它们代表了一种对人自身关注意识的觉醒。

由设计家芒萨尔设计、勒布仑作装潢的“镜厅”最为壮观。这间大厅中有17扇窗子,对面的墙壁上熠熠闪光的巨大的镜面则使这间大厅闻名遐迩。科林斯式的绿色大理石壁柱支撑着华丽的拱顶。所有这一切,都在浪漫而理性地颂扬着太阳国王的伟大荣耀。

安德列·勒·诺特主持设计了宫殿的巨大花园,占地1.01平方千米的花园围合着主体建筑,同时也是整个宫苑空间设计的有机组成部分。同样显示了太阳国王的征服意志和君主集权思想。几何形的布局象征了人类对大自然的支配欲望,但同时也体现了人类对自然的呵护与尊重。花园对面的正方形水池里是嬉戏的鱼儿和优游的天鹅,水面上倒映出池边的轮廓,辉映着中部的“镜厅”的折光。

喷泉、水池、花圃、楼宇星罗棋布,这里还有一条大运河和“小威尼斯”水城。雕像装饰着这一切。1200多个喷泉喷溅的水柱在空中形成各种漂亮晶莹的图案,每一喷泉中或旁边都有富于艺术格调和象征意义的雕塑群。凡尔赛宫的艺术引起了越来越多的富有见识的人们的赞赏。它的艺术的魔力居然使艺术中心从意大利逐渐移向了法国。

晨曦下的凡尔赛宫浑穆肃然,犹如太阳国王的神圣意志。作为贵族巴洛克风格建筑的杰出典范,凡尔赛宫是专制君主政体的象征。而作为一个举世瞩目的经典性的宫苑,它不仅对当时的国际外交起了重大的作用,而且对世界现代史的进程有着重要作用——1919年6月28日在这里签署的《凡尔赛条约》标志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束。

不过,更有意思的是,路易十四的这座纪念碑式的宫苑启迪了现代城市规划设计“将大型居住区与大自然紧密结合”的重要思路。其建筑与自然的合乎逻辑的构成设计是一些现代城市规划仿效的模式。从这一意义上说,凡尔赛宫是现代的都市化和大规模的城市规划最早的范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