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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庞贝——复现的城市

地理位置:意大利那不勒斯

修建时间:公元前6世纪

海拔1277米的维苏威火山位于意大利中部那不勒斯海滨,火山在远古喷发后长期休眠,留下了一个直径1000多米的火山口,人们把它看作死火山。由于山麓平原土质肥沃,公元前6世纪,这里已经聚居了许多居民,建起了一座座繁华的城镇,其中包括在它东南方23千米处的庞贝。

公元62年,维苏威火山开始不安分,地下熔岩活动引起了地震,使庞贝城遭受严重损失。其后小震不断,火山口时有烟雾出现,公元79年8月中旬,维苏威火山再次有了要喷发的迹象。但人们对此已经司空见惯,所以丝毫不以为意。24日中午时分,在轰雷般的巨响声中,山顶裂成两半,随之黑云冲天而出,向东南方向飘着,火山灰开始像雨点一样落下来,空气中充满了呛人的硫黄烟气,马路上流淌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大量泥水。在室内躲不住的人们惊慌失措地跑到街上,牲畜们包括斗兽场的狮子也在东躲西藏。许多人向海岸跑去,试图乘船离这里远一些。太阳慢慢出来了,庞贝已经不见了,方圆18千米以内面目全非。庞贝留在了它那些幸存的儿女们的怀念里。若干年后的画家们在思古幽情的触动下,根据考古挖掘以及庞贝灾难的幸存者的描述加上自己的想象,画出了一幅幅作品,那是庞贝诗意的废墟,画面上,穿着古代服装的人物,神情凄然,仿佛正为故乡的永逝而哀悼。

1700年后,一次偶然的发现使人们开始了对沉寂在6米熔岩下的城市进行洗劫式的发掘,贪婪者从这里运走一车又一车大理石柱、铜像、石雕,罪恶的发掘前后持续了100多年,国王、平民、强盗、罪犯纷纷参与着财富的掠夺,一批批古物被毁损或者流失国外。直到1860年才开始进行有组织的、科学的、大规模的发掘行动。经过一系列的艰苦、细致的工作,今天,庞贝城终于复现,回到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庞贝是一个平凡的商业城市,这里住着热爱生活的平凡的人民,但是,一场自然的浩劫把它从世界上抹去。重现的庞贝,仿佛使人们能够看到昔日的痛苦、欢乐、焦虑和希望。在悲惨的死亡后,庞贝使罗马帝国的城市生活生动再现。城市中日常生活的场景,也得以呈现在人们面前。

庞贝城占地面积1.8平方千米,略呈橄榄形,东西长约2.6千米,南北宽约1.6千米,周围有4800米的城墙,城墙共有7个城门和14座城塔。纵横4条大街,将全城构成一个“井”字,并分割成9片街区。每区又分出许多小街巷,街道中间的车道上铺筑着石板,两侧的人行路上铺着鹅卵石。其中最有名的道路是丰收街。

砖石砌成的渡槽,将城外山顶上的泉水引入城里,导入全城最高的水塔,再分流到各个石制的公共水槽。这些水槽设在每个十字路口,高近1米,长约2米,居民用水以及贵族、富商庭园的水池和喷泉,都靠这个系统供水。

据法国学者高塞利的研究结果,庞贝城西南的“三角广场”,是繁华的政治、宗教、经济、娱乐中心。这里有各政府机构、太阳神庙、朱庇特神庙、卡皮托利三神庙、命运女神庙、家神庙、可容纳1200名观众的室内剧院,这些建筑中有些被公元62年的大地震毁坏。商店和市场也在这里,流动商贩们向游人兜售饮料和食品。城东南角是能容纳2万人的椭圆形竞技场,中心为竞技台,四周环有观众席,这座竞技场建成于公元前70年,比古罗马竞技场还早几十年。附近有一座近似正方形带有游泳池的桑尼特人的体育场。

公共浴场随着住宅区的发展而得以兴建,庞贝人的日常生活中,在浴场的各项活动是重要的内容。庞贝城内有三座公共澡堂,有古老的桑尼特人的斯坦比浴场、中央浴场、广场浴场。浴场内有男、女浴室,为防止蒸汽形成的水滴滴到洗浴者的身上,浴室的天花板都砌成圆拱形,蒸汽上升到天花板凝成水滴,就顺着圆拱缓缓流下来。

在一些商业气息浓郁的街道的两旁,有许多榨油坊、纺织作坊、小商店、小酒店、小客栈等。面包作坊在庞贝非常多,庞贝出土的一幅壁画描绘了一对面包师夫妇的形象。古罗马人大胆支持人的欲望,妓院的指示标志就刻在街道的墙壁上,妓院内画着许多撩拨情欲的图画作为装饰,那其中就有爱神的形象。

贵族和巨商大贾的府第富丽堂皇,体现了庞贝城的荣华,每座府第有几进,最前的一进是开有矩形采光口的明厅,其对面是用来接待客人和祭祀家神的宽敞的正厅;第二进是有列柱回廊的内院,布设水池、花木、雕塑,四周分布房间;最后一进是花园,花园中无一例外地有雕塑、喷泉等。壁画和雕塑是庞贝人必不可少的装饰品,这些艺术品给他们带来了良好的修养,同时也体现了他们对人的生活的理解。

珍惜生活的庞贝人在闲暇时都会到浴场、竞技场、体育场、剧场去,这些地方可以使人摆脱劳累、松弛神经,或者,年轻人就到隐蔽的地方谈他们浪漫的爱情。生命是短暂的,城门外的墓地提醒着每个庞贝人,他们没有理由让自己不快乐。

昔日被火山灰掩埋的庞贝,在重见天日之后,却变得更加脆弱,观光的游客蜂拥而来,踏坏了鹅卵石的小路,他们或许有意、或许出于无知的一些行为使这座“天然历史博物馆”遭受了许多人为的损害,还有来自自然的侵害以及修补技术的不当造成的损失,“这种缓慢渐进的灾难,最终将使这块地面上的建筑群荡然无存”。如今,“拯救庞贝”的口号已经响遍世界,然而,庞贝的未来又将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