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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乌斯玛尔——玛雅文明的精灵

对于玛雅文明,美国考古学家哈德蒙将其历史划分为3个阶段:公元前2500年开始萌芽,属于新石器时代的农业村落时期,后期出现文字,称之为“前古典时期”;约公元250~900年,是玛雅文明的鼎盛期,古典时期在公元700~800年达到极盛期,此后渐渐衰落;第三阶段称后古典期,即玛雅—托尔特克时期,此时期约在公元900~1520年,玛雅文明处于淡出时期,托尔特克文化与玛雅文化交汇融合,出现了统一尤卡坦半岛的强大国家——玛雅潘,玛雅的名称便由此而来。从1520年开始,西班牙人征服墨西哥,对玛雅人进行彻底的殖民统治,玛雅文明消失殆尽。

尽管考古学家为我们描述了一幅简洁的玛雅文明从萌芽到衰亡的轨迹图,但玛雅文明依旧是一个走不出去的、巨大的、没有终点的迷宫。保存较为完好的乌斯玛尔古城被认为是玛雅文明的建筑杰作之一。可以认为,乌斯玛尔应当属于玛雅后古典时期的文化中心,在其他城市衰落以后,它成为玛雅文明最后的精灵。

乌斯玛尔的总督宫殿,长90多米、高10米,建筑在一座120米长、9米宽的高台上。此宫有3座建筑物,中央主建筑有7扇门,穿过3扇就进入主殿。在主建筑的门的上方有幅王子端坐御座的图像。左右两翼的建筑物略小,与中央建筑物以拱顶走廊相通,后来这些走廊被土石填没了。整个总督宫殿外檐上部是一道3米多宽的石雕镶嵌带。其中雕刻有150个羽蛇神面具,每个面具由18块石料组成,这些面具的大小完全一致,共用了2700块石料。而整个镶嵌带共用2.25万块石雕拼成精心设计的图案,每一块石头的体积、形状完全相同,不差毫厘。因此,这座宫殿有理由被看成玛雅建筑艺术的顶峰。“整个建筑有一种建筑对称和辉煌壮丽的光芒”,一位19世纪的玛雅研究者这样说。

与玛雅许多大型建筑一样,这座宫殿同样有天文学的意义。根据天文学家的计算,整体建筑对应着金星(启明星)最南的赤道纬度。玛雅人观察金星的精细使人瞠目结舌,认为它不仅是启明星,也是黄昏星,他们发现,每224.7天,金星就绕太阳运行一周,而地球则是在比较宽广的轨道上运行。大约每隔584天,金星就会在地球天空的同一地点升起。他们还知道,金星的运行是不规则的,584天只是一个近似值。按照玛雅人推椭圆形的“术士金字塔”是玛雅建筑中独特的金字塔,建于玛雅文化繁荣的古典时期,传说这个建筑物是一个魔术师在一夜之间建成的。实际上,石构的金字塔是在将近3个世纪中,一级一级攀高至38米的。玛雅人每隔一个52年(玛雅人的轮回年)就增建一次,在300年中总共增建了5次,每一次增建,都使台阶更陡、塔身更高。位于金字塔脚下内院的神庙建于第一建筑阶段。引人注意的是它那装饰着雨神夏科的面具的正立面。

在乌斯玛尔还有一组建筑,称作“墓地”。其中一座平台的四面,都有浅浮雕装饰,图案是骷髅头和交叉的臂骨,这些头颅不是代表本部落被好好安葬的死者,而是代表奉献给神的人祭牺牲。一位名叫科格卢杜的西班牙传教士曾记载了乌斯玛尔的在术士金字塔的神庙里进行人祭的情景:“主祭司手拿一把又宽又长的燧石砍刀,另外4名祭司抓住牺牲的四肢,主祭司熟练地把刀插进牺牲的肚子,迅速地划开肚皮,用手掏出心脏,然后,把尸体踢下台阶,尸体一直滚到金字塔的底部”。

乌斯玛尔在最后一个阶段建造了“修女方院”。“修女方院”是西班牙人起的名字,初来乍到的他们以为这是一座修道场所,它由环绕内院的4座楼房组成。楼体的正立面装饰着雨神夏科的长着大象般的鼻子、龇牙咧嘴的形象,北面的建筑物装饰着中美洲许多民族都崇拜的古老神——羽蛇。《中美洲恰帕斯及尤卡坦旅行记》的作者斯蒂芬斯在乌斯玛尔记录他的见闻时就住在“修女方院”,在这里,一些贪婪的丛林毒虫把他咬得遍体鳞伤。

玛雅废墟已不再只是一片入画的风景、诗歌的灵感或者猎奇者的茶余饭后的趣味话题,200年的考察和研究至少证明了它是一个文明的遗迹,这是一个庄严的话题,这个文明在漫长岁月里独自默默地发展、辉煌、凋敝,它的生命里程中的故事犹如它遗留下的建筑物脚下的石碓,凄怆寥落,精工细雕的痕迹荡然无存,原始的形制已无法想象。在这些遗址上,树木苍翠茂密,仿佛它们亘古以来就生长在那里,并且看到了一切。然而,树木与风的对语,我们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