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双轨阴阳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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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两难的抉择

“皇上,你看看,现在还有谁把你当皇上,现在还有谁把你放在眼里,今日你不狠心杀了他们,日后就会有更多的人无视王法,这个国家就会大乱,就会有更多的人挑战你的权威。”皇后怒不可遏,她一连串喋喋不休的说着,像是要说醒他一般。

皇上脸上的表情变了好几变,终是下定了决心,高声喊道:“来人啊,把他们打入大牢,七日后问斩。”

皇后对皇上这个举动很是满意,她看着顾馥雅,就像是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一样,眼中满是不屑和嘲弄。

李炻承和顾馥雅也没有反抗,他们知道,反抗也没什么用,既然说好要一起面对,哪怕是死,都没什么关系。

阴森冷清的大牢中,李炻承负手而立看着一旁面色平静的女子,她的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这样的淡然,将生死置身事外到时让他心下坦然,原有的一些歉意在她平静淡然的眼瞳下消失不见了。

“丫丫,你是否怨我?”他明知她不曾怨他,但还想问一句,想亲口听她说不怨,这样他的心中也会好受些。

出其意料的,顾馥雅淡淡吐出两个字,“怨的。”

李炻承眼底划过一丝愧疚,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顾馥雅抢先了。

“我怨的不是如今这个将死的局面,我怨的是你选择坐以待毙而不是绝地反击。”

李炻承心中一惊,他并不曾想坐以待毙,只是现在还没有想出什么好法子来帮助他们脱离这样的困境罢了。

“我们都心知皇上并没有治理国家的本事,他太过懦弱太过善良,遇事也喜犹豫不决……”她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李炻承的反应,他的眼还是那样的清冷,蹙着眉,若有所思。

“现在天下太平,若是现在反了,必会引起不必要的战争,百姓就要遭受战乱之苦。”

“炻承。”她叹了口气,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说着,像是在说一件不容违抗的命令一般。“选择武家,让武家成为你的后盾,待你登基之后,给武家自由,让他们不再过问朝中之事,可好?”

李炻承嘴角微微上扬,有一丝勉强,“武家势力本就强大,他们完全可以凭着自己的能力享尽荣华。”

“我知道所有的皇子都认为武家是最大的绊脚石,可武家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大伯伯不在乎,武哥哥更不会在乎。”顾馥雅面色沉重的看着他,重重的跪了下来,李炻承被这一举动吓着了,弯着腰把她扶起来。

“望靖临王三思。”

他扶着她的手一顿,靖临王,直接生分成这样了,看来她的确是好好考虑过这件事了。

“若我前去联络武家,只以给他们自由这个条件怕是不够吧。”

顾馥雅点点头,她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燥的嘴唇,沉默了一会,语气沉重的说着:“若你登基,把我许配给武哥哥。”

“不可。”李炻承面色一沉,十分坚定的说着。

“现在的你别无选择,宫中的勾心斗角不适合我,我想要去浪迹天涯,走访名山河川,我想要过肆意洒脱的生活,这些你给不了我,现在的武家也给不了我。”她说着,激动了起来,“但你若是和武家联手登上皇位,武家的自由指日可待,我想要的,便也能实现了。”

“若这是你想要的,又何必回来,我们明明就实现了不是吗?又何必回来。”他清冷的眼中冒着怒意,这样一双本该把一切都看淡的眼却因为这件沾上了怒意,顾馥雅是该高兴他为了她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还是应该伤心他的眼中有了世俗的气息。

这件事争执了很久,谁也没有妥协,因为对方都知道妥协的后果是搭上他们两个的幸福或者是两个人的命。

李炻承背过身去不再看她,当她说出那句要许配给武崇纪时,他的心寒了,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心寒二字。

他承认他想要这天下,可若是得到这天下的代价是失去顾馥雅的话,那这天下他宁愿不要。

两人明日问斩的消息就像是长了腿一样的传遍了各个王府和臣子府中的每个角落。相王李序在书房和一堆支持他的文臣讨论着如何救出李炻承。永乐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下一喜,李炻承若是死了,相王便不足为惧了,可夏央和他的哥哥李莽倒不这么认为,他们两人英雄所见略同,都认为在那么多人中最有能力管理这天下的便是李炻承了。他若死了,武家一走,这个王朝离覆灭也不远了。

这么一来,李莽和夏央一拍即合决定前去救李炻承,支持他成为皇上。李莽本就对着皇位不感兴趣,要他每日每日的呆在宫中受束缚他自是受不了的。夏央心心念念的只有永乐公主一人,皇位之事,管他是谁!

梁王李培默不作声,他在等着其他人的举动,他想要看着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自从他那个有权谋的儿子李稷去世之后,便大量招揽了贤士来做谋臣。

丞相府,丞相府这一晚可热闹了,府中有一个狂妄自大,行事鲁莽的武崇纪,在听到这个消息中只想到了一个做法,劫狱,反正他早已觉得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了,还有一个便是直脑筋的顾穗妧了,她想不出什么弯弯绕绕,费尽心思的救人之策,她能想到的和武崇纪一样,也是劫狱。

可这个方案被丞相武司给否决了,他心知这个时候若是要救顾馥雅唯有一反,可他不想让这个他和先皇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因为这些个儿女情长的事情改朝换代,更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背上一个乱臣贼子的罪名,可他最最不想的就是看着顾馥雅死了。

武沫上前提醒他,反是一定要反的,只不过不是自己谋朝篡位也是扶持一位皇子当皇上,这样一来,国家并不会改朝换代,若是那个人顺利了,也不会留下一个乱臣贼子的罪名。

然而,他们想到的人也是李炻承,这下子,武崇纪怒了,他爹爹是丞相只是文官,而真正起作用的大军在武崇纪的手上,他不愿意帮李炻承。于是,武家一夜争吵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