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炻承对于顾馥雅的到来很是惊讶,“雅嫔姐姐,你竟会武?”
顾馥雅笑了一声,“姐姐可厉害着呢。”话语间,又打倒了两三个黑衣人。
李炻承在顾馥雅的身后和黑衣人厮杀着,他的武功并不高,几下子就被黑衣人撂倒在地。
顾馥雅叹了口气,快步移到他的身边,用手中的剑挡住了黑衣人想要刺下去的那一剑。
李炻承惊慌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顾馥雅,眼中满是感激。
她勾住李炻承的肩把他拉了起来。
忽然有个人传来了一句,“走。”
黑衣人收齐了手里的剑,往骊山大本营处跑去。
顾馥雅刚想去追就被李炻承拉住了。
“皇后姐姐有危险,拉我作甚?”
“雅嫔姐姐,没事了,他们会撤离许是皇上把主谋给擒住了。”他另一只手捂住肩膀,语气很是虚弱。
“肩膀受伤了?”
他点点头,顾馥雅把裙摆的一角扯下来帮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扶着他一步一顿的来到了骊山大本营。
因为这一场厮杀,我们所有人的命运都改变了,相王李序勾结西凉人想要谋朝篡位,皇后也参与了其中。
一夜过后,李序被发配到了边疆,李炻承作为人质留被囚禁在皇宫中,皇后也失了宠,虽没有被打入冷宫,但也没什么区别,后宫大权移交到了蔺德妃手中,空有一个皇后的名衔。
而顾馥雅,被皇上废除了雅嫔的身份留在皇后身边当一个小小的婢女,那个时候,皇后喊着冤枉。
可顾馥雅知道,他是皇上,宁可错杀,也不愿放过。
从那一刻起,她便恨起了皇上。
也是从那一刻起,所有人的命运都开始脱轨了。
平顺24年,春。
顾馥雅当婢女已有五年之久了,在这年春天来临时,皇上偶感风寒,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子嗣还小,没有后继人选,只好把远在别处的皇兄皇子召唤回来。
从那时开始,他的心也敏感了起来,一有风吹草动就怀疑有人要杀了他当王。
皇上为了以防万一,把皇后和顾馥雅两人打入了冷宫,让她们和外界彻底断了联系。
冷宫离囚禁李炻承的青萱阁很近,在她们搬入冷宫的第一个夜晚,李炻承前来拜访了,和皇后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和顾馥雅两人出去,坐在宫前的石阶上聊着天。
李炻承长高了,长俊了,脸上没有被囚禁的哀伤,而是一种对未来的美好向往。虽然他的眼神还是像以前那样的清冷,不笑的时候,他的脸就像是长在冰山上的妖冶花朵,就算知道会冻得人神志不清,也还想不断的靠近。
李炻承笑着:“姐姐还是像以前一样美艳动人。”
顾馥雅勾了勾嘴角,他说出的话,不像他的长相那么的冰冷。
“你长大了,姐姐老了。”
两个人看着月亮聊着以前发生的一些事情,顾馥雅渐渐的抱怨起了奴仆们一个个太势利了,皇后失势便开始处处打压。
李炻承一脸正经,站了起来,顾馥雅也只好拍拍屁股站起来。
“姐姐若想要权,我愿为你去争这天下。”
顾馥雅望着他,许久,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转身往屋里走去了。
平顺26年冬,李炻承的父亲相王从边疆之地回来,恢复了相王职位,李炻承也被释放了出来,被封为靖临王。
她也是由衷的替他开心,他的苦日子也算是到头了吧。
平顺27年夏,顾馥雅被皇上派去照顾靖临王的生活起居,把皇后接回了坤宁宫,萘玖照顾着皇后的生活。
在顾馥雅走之前,皇上把她召进了宫中说了一句话。
“你若想要你的皇后姐姐过得好,便好好听我的话,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顾馥雅点点头,她当然知道,在所有的皇子中,相王和靖临王处境最惨,自然也会恨他最深。
这中间时段,她第一次知道了双轨阴阳玉的作用。
她仍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死者魂魄的时候是在打入冷宫半年左右,李炻承发烧了,迷迷糊糊的对她说想要去吃御果园的枣子。
于是,夜半时分,顾馥雅拿着红烛,蹑手蹑脚的走着,尽量走在一些隐蔽不易被发现的地方。
来到西厢房,在房后发现了一片竹林,以前从未来过这里。
顾馥雅穿过了重重竹林,竹林后面竟是一座早已破败不堪的假山,假山旁水池中的水散发着股股恶臭,天,这里到底多久没有人来了,西厢房这里是被废弃了吗?
走累了,她打算停下来坐在一口井上打算休憩一会,井旁杂草丛生,青苔也到处可见。很是荒凉。
顾馥雅听到脚边有细碎的枯叶响动着,低头看了过去。一条青蛇正扭曲着身体,轻吐着蛇信子,缓缓的朝她的方向前进着。
“啊——”顾馥雅惊恐的叫了起来,迅猛的站了起来,可重心不稳,直直朝井里摔去,手中的红烛掉落在地,火心遇到干燥的枯叶烧了起来,一时间,大火蔓延。
不知是谁的一声“着火了”的尖叫,纷纷寻找水桶救起了火。
顾馥雅揉了揉疼痛的身子,摸了摸井壁,干燥,一点潮湿的感觉都没有,这口井应该干涸了挺久。而且,自己还没有摔断腿,说明这口井不是很深。
她往前小挪了一步,感觉前方有东西阻碍者,蹲下去摸了摸,拂去上面的树叶,她感觉像是摸到了一件衣服,一件轻纱制成的衣服,可又不像是衣服,这只有那么小的一角,衣服不可能那么小,很是奇怪,是绢帕吗?
大火蔓延了开来,顾馥雅借着井上传来的微弱火光,看见了自己手上是衣服撕扯下来的的一角,怪不得自己会觉得是绢帕。低头望去,井底躺着一具人的骷髅。骷髅身上只着一件红色的轻纱,嘴微张着,发髻早已乱散开去,发钗也散落了一地。
顾馥雅用手捂住自己惊讶过度而微张的嘴,眼珠瞪得老大,不停的喘着,面部表情狰狞恐怖,她想大声呼叫,想喊救命,可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一般发不出声来,只有嘴巴不停的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