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12章
“不管你哪行啊？看你烧的？头都烫手，快吃药，听妈的，不听话我去找大夫。”
李英接过药，李英娘又拿过水。李英把药吃下，随后喝了一口水，又倒下了。李英娘这时说：“你起来到外面走走，越倒头越重，听妈话，起来去卖店卖瓶
酒。”
李英被她妈缠得没办法，只好挺着起来。他妈给他两元钱，他接过放进上衣兜里。
他向外走去，他感觉脚很轻、头很重。刚到卖店门口，他觉得天悬地转起来。他一下倒在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时刘小芳也来卖店买东西。她一眼看见李英倒在地上，嘴和鼻子在出血。她急忙跑过来，抱起李英的头：“李英，你这是咋了，你睁开眼睛。”
正在这时东边过来一辆毛驴车，刘小芳把毛驴车拦住，她和车夫把李英抬着
放在车里。
刘小芳这时说：“快去医院”。
刘小芳抱着李英的头，坐在车里，用衣袖擦李英嘴角和鼻子流出的血，毛驴车向乡医院跑去。
李英倒在医院床上，他渐渐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看了看，然后问道：“我这是在哪？”
刘上芳这时看见李英醒来高兴地说：“你在医院”。
“我怎么来这？你怎么也来了？”李英不明白地问道。
刘小芳说：“你去卖店，我也去卖店，我看见你倒在地上，嘴和鼻子都在流血，我叫车把你送来的，吓死我了，你可醒了。”
李英这才明白，他想坐起。
大夫一旁说：“你高烧严重才昏倒的，你先别起来，点个滴就没事了”。
李英又倒下，他看着点滴管一滴一滴往下落着。他觉得嘴里很苦。转过头来说：“刘姐，谢谢你了，等我好了，一定请你到我家吃饭。”
“不用了，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了。你在这多休息一会，我还得回家呢。”刘小芳说完出了病房。
34
李英眼睛不错地望着离去的刘小芳，心中荡起一层波澜。
他禁不住落下了泪，心中说：“多好的姑娘，可惜我爱上了别人，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李英越想心里越无头绪，他一下难住了。
山后村刘小芳家在村子中央，三间土房。一头开门。
这时，刘家人都在家。刘老先生坐在火炉边，手中拿着算盘在算账。
刘老先生，他有一个外号叫钱算盘。有人还管他叫铁公鸡。小时候上过私学，从小便受封建家庭教育。土改前他家算是当地有名的大户，家有几百亩土地，牛羊成群，家里还开粉房，雇不少人。土改后，他家被分，成份富农。如今家里过得很好，刘小芳是他家大女儿，她身上还有一个哥哥，身下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刘小芳此时坐在他爸爸身边，手里拿着一本庄稼杂志在看，刘老先生这时停下手。他说道：“小芳，你的婚事是不是没问题？”
刘小芳放下书说道：“有问题，我正想跟您说呢，您不提，我还不好意思张口。”
“有啥问题说吧”。刘老先生看着女儿。
“爸，我看这门亲事算了吧。人家李英还在念书，年龄还小，我比人家大五六岁，我看还是往后拖拖。”
刘老先生说：“你说什么？往后拖拖。这不是笑话吗？现在不订下来，将来人家念好了书，你上哪找人家去？过一年半载结了婚，他想不要也来不及了。你就听我的吧，一切都按原计划办，过几天把门户相了。”
刘小芳又说：“你这明明是坑人家，我不明白？为了把姑娘白给人家，差点没闹出人命。不知你们是咋想的？就好像我找不着婆家，人家李英越不同意，就越给人家，这叫啥事？”
刘老先生又说：“他年青，有些事还想不开，我想早晚会同意的，一分钱不要，上哪找这好事？有他爸、他妈这事由不得他。这事就定了。”
刘小芳又说：“您是不是太主观了吧？我看这事不要再继续了，李英确实不同意，爸，我求您了。去跟他家说，你要不好意思去说，我去，我这就去。”刘小芳说完起身欲走。
刘老先生急了说：“你干啥去？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他一个年青人懂个屁，你不要胳膊肘往外拧，替人家说话。我说，这事定下来。谁说也不好使。明天去买套新衣服，过几天相了门户，还能有啥说的？老人说的话要听，你们年青人能看多远？”
35
尽管刘小芳苦口婆心地劝说，最后还是无济于事，事先怎么定的就怎么办，老人的话真像一道圣旨。
李家屋里三口人都在，两位老人坐在炕里，李英坐在炕边。他们也在谈这桩婚事。
李英这时说道：“爸，妈，我有一个要求，就是等我高中毕业了，到十八岁再给我订婚，你们二老看行不？”
“不行。”李英娘接着说：“就是不行，人家老刘家一分钱都不要，白给你一个媳妇，这种好事上哪去找，现在不定下来，人家姑娘年龄大能等你吗？说不定哪天就有了媒人上门，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过几天把门户相了，然后找人把记登了。我们当老人的就算一块石头落了地，死也放心了。”
李英爹这时也说：“你妈说得对，念那些书有啥用？还不是回家务农，只要会写封信，懂得加减乘除就行了，你看我和你妈都一个大字不识，不也过来大半辈子，常言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就听你爸你妈一回吧。”
李英说：“我不是不听，我还想上大学，听说结婚不让考大学，学习再好也没用，将来我考上大学，分配到城里工作，我首先把您二老接去。享受一下城里生活，您看好吗？”
“你这片孝心，我们理解；可是你应该理解我们当老人的一片苦心？我们年龄大了，还想早日抱孙子。”李英爹又说道。
李英这时也说：“爸你是明白人，我现在不想订婚，就是想将来有出息，不想在这穷山沟呆一辈子。”
“穷山沟咋了？我和你爸在这住这些年不也很好吗？”李英娘接着说道：“别供你几天书，不知天高地厚。想得倒美，你能做到吗？你真有那天出息了，不把我们老俩口扔个乌鸦大赛蛋。到时候我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现在我们还能干，你就不听我们，将来还有好烟抽。”
李英说：“妈，你是我的亲妈……”
“我不是，你不说你是要来的吗？不听话不要叫我妈。”李英娘说完拿起烟袋装了一袋烟，借着油灯抽了起来。
李英又说：“妈，以前我是说过，你不是我亲妈，我都听来的，您在我心目中就是我的亲妈。听儿子一句话，儿子给您跪下了。”
李英说完双膝跪在地上，屋里一时静下来。李英娘这时下了地，拿着大烟袋
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