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夙洛被封为九洛公主这一消息,立即在越城传遍了,当人们听见这一消息时,顿时一片唏嘘,谁人不晓得季夙洛品长相不好,品德不好,连妇德都不好,没想到不知道是季家祖上显灵还是她本人走了****运,居然接二连三的好事发生在她的身上,先是抢了天下第一美男子为相公,再则是拥有无上的荣誉,这等幸运事可是百年难逢的啊,于是,一时间,城主府如门庭如市,有纷纷来巴结企图日后飞黄腾达的,有企图满足好奇心来瞧瞧季夙洛究竟是长的如何相貌的,然后明天好让画师画下来挂在门上,看能不能为自己招来财运的,什么,要是长的丑不隆冬的还要不要将画像挂在门上?挂,当然挂,就算不能招来财运,也能拿来避避邪,是不。
当季夙洛听闻这一消息时,顿时哭笑不得。
“既然承蒙越城百姓的青睐,那就择日不如撞日,晚上摆流水席宴请越城的百姓吧,唔,流水席的时间规定为三日,李公公,您觉得如何?”
“好是好,不过。”李公公面有难色。
“怎么了,不行吗?”季夙洛楚楚可怜的望着李公公。
看着如此相像的眼睛,李公公一时心软:“没什么,只要你高兴就成。”
“那就多谢李公公了。”说完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你这孩子。”李公公宠溺的笑着摇头,恍惚从她的身上看见了当初季皇后的影子。
“李爷爷,你最好啦,洛洛最喜欢你了,唔,那我就去准备准备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和越城的人们呆在一起了,多谢李公公肯帮我瞒着皇上。”季夙洛笑的像个孩子,然后蹦着像远去跑去。
宁子川听着影的描述,忽然诧异道:“你说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衣,还笑的一脸天真,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是的,主子,有什么不对吗?”
诧异在宁子川脸上只是稍纵即逝,随即便恢复如常:“下去吧,她这两天必有什么动作,一定要加强监视。”太不寻常了,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她笑的时候往往是先挑眉,然后凤眼微勾,从来就没天真的笑过,而且,她何时穿过白衣,还有,撒娇,这些小女人的动作她都从来没用过,以她的性格,是往往不屑的,这些不寻常的征兆,自己可不认为她是在闲着无事闹着玩,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她想借着李公公的手而达到某种目的了。
如此想着的时候,宁子川便走到了季夙洛的住处,此时她正闲闲的坐在秋千上,一袭白衣,黑发长长的披在腰间,随着风的吹动而飘荡,而她也只是像一般大家闺秀一样静静的坐着,在她身后两个丫鬟在慢慢的推着,荡的并不是很高,看着她的背影,宁子川忽然记起自己刚进城主府中看见的那个红色的背影,秋千荡的高的不可思议,双手没有扶任何东西,双脚没有穿鞋袜,如玉般的脚上挂着一串铃铛,此时,两个身影忽然重叠在一起。
晃神的时候宁子川似乎听见了谁在唤自己,于是回过神来,看见的便是季夙洛静静的望着自己,笑的一脸温和,看着她脸上那白色的丝巾,宁子川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好像自己从未见过她的真面目,起初是对她的外貌不甚在意,后来是因为自己一向对人的外貌不甚在意,看过的美人多了去了,初见她那一张平凡的脸还是颇为诧异的,但后来看着看着便习惯了,也没深究这个问题,此时想想,原来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个不算问题的问题。
“相公,晚上的宴请乡亲父老的宴会,你会出席吧?”季夙洛见宁子川少见的心不在焉,不由挑了挑眉毛。
宁子川笑的风华绝代:“这是自然。”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宁子川嘴角噙着一丝微笑,似笑非笑的看着季夙洛:“这回娘子不怕天下人取笑咱们乱伦了?”
“怕啊,谁说不怕的,但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不是?”
“那既然娘子这么舍不得为夫的话,何不咱们就各自将就下,成为真正的夫妻,娘子,你怎么看。”
季夙洛凤眸眯了眯,哼了一声,极不客气道:“不好。”
“怎么?”
“每次和你呆在一起,我睡眠质量都会严重下降,难不成我这辈子都不要睡觉了。”
“彼此彼此。”
“那既然这样的话,二殿下,晚上你该知道如何做了吧?”季夙洛意所指道。
“为夫不会让娘子失望的。”
“希望如此。”
两人打着只有各自明白的哑谜,进行第一次合作,那就是在宴会上宣布宁子川和季夙洛从此再无瓜葛,而宣布的时候,李公公自然是不能在场的,这就是今天季夙洛白天异常表现的原因之一。
公孙策自然是收到了请帖,当她得知季夙洛马上就要被封为公主时,脸色不是很好看,当封出看见脸色苍白的公孙策时,不由皱了皱眉:“公子,你又将药倒了。”
公孙策咳了一声,不语。
封出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公孙策,微微摇了摇头,看来心病还须心药医,在准备将门带上的时候,封出忽然问道:“公子,晚上城主府中举办流水宴,需不需要我去准备准备。”
“不用了。”许是很久没说话的缘故,公孙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封出静默的看了眼公孙策,准备继续帮他炖药。
“流水宴是何时的。”公孙策忽然问道,心底里的挣扎始终抵不过那一份牵挂,就一次便好,默默的在远处看你最后一眼,如此便好,我还能奢求什么呢。
公孙策到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门口的守卫见时=是他进来,立即领他进去。
“公子,城主瞪你多时了,这边请。”小厮恭敬的招呼道。
公孙策微微诧异,语气间颇为急切:“不知城主等我所为何事。”话说出口后,连自己都一惊,自己何时这么浮躁了。
小厮却并未注意到公孙策的失态,继续拍着马屁:“城主大人说,只要你去了就知道了,城主,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你懂得。”
短短三字,另公孙策忽觉得很是无力,像全身的血全部抽干一样,随即又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封出看着公孙策如此模样,不忍道:“你这样作践自己是何苦呢。”
回答他的是一阵阵苦笑,和口里的满嘴血腥味。
“有些时候,身体上的疼痛往往比不过心底里的痛苦。”公孙策苦笑。
看着公孙策日益消瘦的背影,封出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主子,你千算万算,有没有算到过今天呢,如若你算到了今天这番情形,当初是不是还会做出那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