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大一所妓院之所以成为之最,并不是因为它财力多么雄厚,也并不是因为它后台多么强大,而是因为这所妓院包括小馆和漂亮的姑娘~
老鸨唾沫横飞的对着季夙洛这出手大方的主笑眯眯的介绍着,那两眼都泛着绿色的光,彷佛看见银票大把大把的进来,话说这老鸨也不像往常见的那些,甚至是属于异类,先是年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其次是长相,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清瘦,第二感觉是标准的娇柔大家闺秀的相貌。
而季夙洛听见这些的时候依旧闲适的靠在椅子上,半磕着眼睛假寐。
老鸨见她如此,脸上并无半分不快,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伸手将袖子挽起来,眉飞色舞神情特认真道:“这位公子哥,京城最漂亮的小馆和最好看的姑娘可都在我们楼了,我悄悄同你说,这个一般人我还不告诉她,今晚我们楼可选举最好看的第一美人了,这个美人可不是女子哦,他性别为男,唔,话说他的初夜可是一千两银子拍卖起,走过路过可千万不要错过啊。”
一秒两秒都过去了,老鸨面上疑虑越来越大,不可能啊,自己的嘴皮子可是一向厉害着呢,在她快要泄气的时候,季夙洛睁眼了,凤眸初睁的时候眼里毫无杂质,里面光彩横溢,让老鸨有种看见世界上最美好的砖石般,哇,要是将她挖到自己楼里的话,那自己可是赚翻了,所以此时老鸨邪恶的笑了,而季夙洛也笑,笑的邪魅横生,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偏着头望着老鸨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可别让我失望,二王妃。”
惊!左筱筱也就是那老鸨柳眉横竖,但诧异也就是一瞬间,随后她便笑的极其坦然:“久闻长公主圣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但不知长公主是如何察觉我是,额,是宁子川的夫人的。”说到夫人两字左筱筱有着一丝不自然,毕竟宁子川这人自己怎么也捉摸不透,而自己和他还没夫妻之实,果然,男人心,海底针。
宁子川?敢如此直呼其名,看来宁子川对他很是宠爱啊,但也说明此女不一般,季夙洛赞赏的看着眼前这个行事别具一格的女子,便目光悠远的看着一楼。
半天没见季夙洛回答自己,左筱筱心底有异,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而此时季夙洛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桌上的杯子,懒洋洋道:“明白了?”
在一楼门口处,最显眼的便是那一簇白衣,清瘦修长的身影,琉璃般却幽深不见底的眼,卓尔不凡,望尘莫及的谪仙气质以及动静间皆如山水画般人,这人不是宁子川是谁。
“切,谁知道他是来干嘛的,也许是来逛窑子的也说不定。”左筱筱不满的撅嘴狡辩,对于宁子川这个夫婿,她不是不满意,而是满意的不得了,他很随和,待人特别好,事实上是对谁都好,见谁都带着柔和的笑,从她嫁进他府里那天起,每日都会有不同的饰品,不同的衣服被送她房里。
而当日自己便觉得他是自己的劫数,所以大婚当晚不允许他碰自己,而他也很君子的和衣而卧,至从那日后自己便没在见过他,直至今日,也许心底里也是希望借着自己来青楼这机会,将宁子川逼出来现身的吧,自己到底是多久没见他了呢。
左筱筱忽然发现自己和宁子川之间隔着一座很长很长的河流,她在这头,他在那头,就像现在,他明明是眼神温和,语气柔和的对自己说:“王妃,这些日子玩的可好。”没有责骂,有的只是轻声询问,但为何左筱筱听后却无开心之感,望着宁子川那平静如水的眸子,左筱筱笑,反倒是季夙洛邪魅兴致盎然问:“二皇子,你可是来逛窑子的?”
宁子川愣了愣,斜睨了眼旁边抱胸看好戏的季夙洛,挑眉:“我可没有长公主同样的爱好。”
“哦,那便是来接你家娇娘子回家了,可惜呀可惜。”
听着这熟悉的语气,宁子川很明智的决定不允理睬,而是径直的找个位置坐下,而左筱筱因为是老鸨的缘故,扔下一句:我有急事,你们先聊,便下楼了。
“你不去追。”望着左筱筱的背影,季夙洛挑眉看着老神在在的宁子川。
宁子川回季夙洛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眼神里写着为什么要追?
“听王妃说等会有选美大赛,我觉得吧,凭您这姿色,应该可以拿个第一过来。”不怀好意的眼神将宁子川打量个变。
闻言宁子川也不怒,而是淡道:“长公主这是觉得我长的好看?”宁子川勾唇一笑,这笑生生的令人热血沸腾。
只见季夙洛绕着宁子川走了一圈,这才摸着下巴品头论足:“自是没我长的好看了,但和楼下那些歪瓜裂枣相比,自是胜算十足。”
“那和他呢?”宁子川是看着对面的包厢说话的,由于两个包厢的窗户都没关,所以很清楚的看清对面的情形,而对面窗户里坐的人便是李易和唐初衣。
此时季夙洛正站在窗口,而唐初衣此时恰恰抬头,两人目光相对,唐初衣由原先的错愣改为怨怼,里面满是仇恨。
“初衣,你怎么了?”李易见唐初衣神色不对,出声询问。
“我要杀了她。”唐初衣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微笑,而他手上的茶杯瞬间成为了粉末。
李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是季夙洛,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光芒,早先便从他们口中得知公孙九还活着,但在见时却是这般光景,心底里微微叹了一口气,李易打趣道:“初衣啊,也许是误会也不一定啊~你又不是不了解九儿的性子,她怎会做出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本是宽慰的话,但听在唐初衣的耳里却是极大的讽刺,冷笑数声:“李易,我知晓你偏袒她,但就是太了解她,才知道她本就是个六亲不认,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她连她从小一直长大的公孙策都可以下的了手,你以为公孙策为何每日每夜的咳嗽,这都是公孙九做的好事,啧啧,还有什么是她不会去做的呢,何况,她也亲口承认了,唐家的血案是出自她手中!”
“那你想怎么做?”李易半是无奈道。
“灭门之仇不可不报,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选美大赛已经开始,先是诗词歌赋的比赛,季夙洛恹恹的看了眼便歪在椅子上补眠去了,见季夙洛如此打不起精神模样,宁子川颇为好奇道:“我想,如若有个比懒大赛,你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
“唔,楼下歌舞升平,一片喜气洋洋,二殿下你不看美人比赛,反倒来消遣我,很有闲情逸致呀~”这么说的时候季夙洛已经白了宁子川一眼。
听季夙洛这么一说,宁子川便转头往楼下看去,当看见那抹紫色的人影时,宁子川笑的捉摸不透,意味不明:“长公主你确定不看么,可别错过了好戏啊!”
察觉到宁子川话外有话,恰巧此时下面一片喧哗,闹声不断,带着好奇心,季夙洛这才坐直身体往下看去,楼下此时最惹眼应属那轮椅,其次便是轮椅上的美人,美人美得极不分性别,天资绝色,他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此时他嫣然一笑,绝色倾城。
饶是季夙洛怎么想也想不到唐初衣会成为这里的小馆!
唐初衣微微侧了侧头,挑衅的看了眼季夙洛,待回头头来时又是那媚眼含羞合的模样,看的众人连连抽了口气,这美人美得太让人有保护欲了,而左筱筱看了后,眼里更是一个劲的泛着光,此时她用手捂着嘴,心底里只有两字在荡漾:销魂的小受,哦,是五字。
楼上的宁子川见季夙洛脸色不是很好看,轻笑道:“怎么,长公主好像对这出戏不是很满意啊!”
听完唐初衣吹奏完一曲后,季夙洛才想了想回道:“难道你媳妇跟你戴绿帽子你会很开心?”
本是很随意的一句话,但季夙洛却觉得宁子川笑的让人毛骨悚然,语气依旧轻柔,但季夙洛却觉得很冷:“我是不会让她有这个机会的,我看上的东西只能是我的,怎可让人有趁虚而入的可能。”见宁子川神色不明的看着自己,季夙洛皱眉忠肯道:“被你喜欢的人可真可怜。”
宁子川风淡云轻的笑着:“如人冷饮,冷暖自知。”
两人闲扯的时候,楼下已经到了比画的时候了,看着楼下那些画,宁子川问:“你对这些画有什么看法。”
季夙洛手一摊:“没看法。”想到画,季夙洛脑海里闪过那副昀然院没五官的那副,不由说道:“要是说记忆最深的话,应属我无意间发现的一副没画上五官的美人图了。”
“哦?”宁子川饶有兴致的挑眉,眉色间闪过一丝亮色。
见宁子川这心思诡异的人居然对一幅画好奇,季夙洛不由来了兴致,笑的极其妖媚:“哎呀呀,看你这表情,莫不是特喜欢画呀那些附庸之物,啧啧,真不愧是虚伪之人,连喜欢的东西都这般没特点。”
宁子川此时心情颇好,也不理睬她,随手一指底下其中一幅画道:“他们的主题是画自己心中最美好之物,而那第一位她画的是一位袒胸的美人,画中之人行为颇为放荡,应是青楼女子,第二位画的是是一个佝偻的背影,应是他最亲近之人,且画中带着浓浓的思念之情,他这位应属于已故之情。”
见他见解蛮到位,季夙洛不由指着一处问:“那那副画画的是什么。”季夙洛指的是一幅名为美人图实为山水画的一幅画,那画中有山有水,湖光山色,清澈的湖水中甚至能看见几条小鱼自由自在的在游着,而在远处,有一个人正歪斜的坐在树上,那人只有寥寥几笔,甚至看不出性别,不得不说,这画,很抽象!
宁子川看着那副画,在看了眼眼前这个面若桃李,仙姿佚貌的人,若有所思道:“这应该是作画之人最美好的回忆,可现在仅存在记忆里。”
听见宁子川的解释后,季夙洛轻笑声算是回应,这算是唐初衣新的策略吗,季夙洛若有若无的像夏草那个方向看了眼,手无意识的敲着桌子。
而此时夏草不知在和谁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