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参见女皇。”秋白暮行礼。
发呆中的季夙洛听见声音这才回神,看见来人后缓慢的眨了下眼:“平身,不知秋尚书深夜前来有何要事禀报。”
秋白暮见她瞧自己的眼神陌生,心底里闪过一丝失望.
“女皇,江南一带连连干旱…”
“这个白天在殿上早已说过了吗,叫国师大人前往旱区开仓赈灾,本皇微服私访亲自体察民情。”
秋白暮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苦笑,还真的是如国师大人所说,失去记忆了啊。
“微臣此次前来,是请求皇上微服私访时带上微臣。”
闻言季夙洛挑了挑眉梢,暗叫不妙:“这都是第六个说要和自己一起去的人了,要是都带上的话,那自己怎么逃跑。”
“咳咳。”季夙洛装模作样的咳了咳,随即语重心长道:“秋尚书,朝中仍然需要你们这些栋梁呐!你们要是都走了,那这个国怎么办,可我不一样了,我即将远嫁他国,朕下旨,你和泽善务必好好照料小女皇。”
“可,和亲就在眼前。”
听见和亲两字,季夙洛眉开眼笑:“不是还有个小女皇吗,他们要是急的话,立马和亲也成啊。”
秋白暮顿时无语,那小女皇不知是哪家王爷生的,才刚学会走路。
翌日,皇宫内又是一片人仰马翻,因为,女皇失踪了!!
一个月后,在一家酒楼里,只见角落里坐着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嗯,说是其貌不扬有点高抬,事实上稍微有点寒碜和一俊俏可爱,活泼跳脱的少女。
只见少女用手肫撞了撞正在撑头瞌睡的人:“喂喂,我说,阿九,现在大早上的,你能不能别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啊!”
被唤作阿九的人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伸了个懒腰:“大小姐,你确定那个败家子今天会出现在这,这酒楼。”说完抬起眼皮看了眼这毫不起眼的酒楼以及那对面那豪华的妓院,而不是那奢华的妓院?
顺着阿九的目光,少女狞笑一声:“他敢!”随即提着剑准备向外走去。
阿九缓慢的眨了下眼,左手扣着桌面懒洋洋道:“我说大小姐啊,现在还是早上,妓院一般晚上才营生的,你现在去砸场子,人家还没起来呢。”
“额,你不早说。”少女撅着嘴往回走,视线往左看时,顿时傻了眼,恰巧此时有个女子端着茶水往这边经过,女子是低着头的,所以不偏不倚的撞上了,装水的茶壶啪嗒的摔碎了,沾了临巧一身的水。
“喂,你是怎么走路的,都不看人的啊!”
“姑娘,对不住,对不住…”小姑娘也急红了眼。
“翠儿,出什么事了。”从二楼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紧接着便看见一绿衣女子。
那女子看清情形后,立即明白了情形:“这位姑娘,我家仆人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见谅,见谅,说的倒是好听,你来让开水烫衣烫试试。”
绿衣女子闻言也不恼:“来人啊,先带这位姑娘去更衣。”
“且慢。”一直闻言不发的阿九,也便是失去记忆的季夙洛此时出声了,她懒洋洋的看了那绿衣女子衣眼,转头对临巧道:“哎呀呀,小姐啊,烫伤了应先用冷水浸泡,而不是与人争吵,懂否,手可是自己的,到时候成猪蹄了那可咋整。”
“阿九,你至于这么损我么。”听见猪蹄两字,临巧不情不愿的看了阿九一眼便往后院跑去。
绿衣女子审视的将阿九从上到下看了遍,心底里升起一丝疑虑,笑着走到季夙洛面前:“刚才多有得罪,这一百两白银还望姑娘作为医药费收下。”
“无事,撞人这事我们也有责任。”
而此时季夙洛的表情很微妙,只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绿衣女子的背后,那表情让绿衣女子觉得很毛骨悚然又似曾相识,因为她眼底里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大字:看戏。
“姐姐,真巧啊,居然在这穷乡僻壤处相见。”在绿衣女子身后突然又出现了一红衣女子,要说绿衣女子美的委婉的话,那这红衣女子则美的娇艳了。
“妹妹,人生何处不相逢,还真是有缘啊!”
两人一言一语的说着客气话,季夙洛瞧着颇无趣,不由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在看了看里面的两女人,稍微挣扎了番,还是选择往外面走去,而此时,和她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人,那人是戴着斗笠的。
一前一后,两人约莫走了一炷香时间,斗笠男子见她一直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不由笑道:“姑娘,你不等和你一起的同伴了吗?”
季夙洛半眯着眼,用手遮了遮太阳:“哎呀呀,公子,你不等里面为你争风吃醋的美人了吗?”
听见这话,斗笠男顿住了脚步,看了她半响,忽的笑了起来,笑的季夙洛莫名其妙,不过此时她可无暇顾及他,她可得找个阴凉处睡上一觉,嗯,好困!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身后那人亦是跟着自己,季夙洛不由挑眉不悦:“我说,戴斗笠的,你干啥一直跟着我,我欠你银子了吗?”
那人闻言像是笑了,他伸手轻轻将斗笠掀开,嗯,看着他那手,季夙洛第一反应便是,好双玉手!用于杀人可真是可惜了~
“不认识我了吗,半月前才刚刚见过的。”此人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嗯,很好看,而长的这么好看,又是半月前的,季夙洛很快便想起是谁了。
“哦,是你啊,风流鬼。”
听见风流鬼三字,此人微微一笑,那笑似三月的春风,很和煦,他伸出刚刚季夙洛认为很好看的那只手,轻轻的弹了她额头一下:“我不叫风流鬼,我叫宁子川。”
季夙洛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你不是说你有娘子吗,那你还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不是风流鬼是什么,活该被人追杀。”至于认识风流鬼是在半月前,那时候他穿一身白衣,嗯,身边搂着一位绿衣女子在游湖,本是郎情妾意很和谐的一副画面,没想到那女子却是蛇蝎美人,趁他不备的时候将匕首刺了他一下,他跳进了湖里,而恰巧季夙洛往湖边经过,被一只手给拉下水,所以,她被迫救了风流鬼,而知道他有娘子,是因为他昏迷期间一直喊着娘子,娘子,你不要走,看样子他对他娘子很上心啊,但为何他娘子会杀他呢,兴许是在外面沾花惹草。
见面前的人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宁子川有一瞬间的错愣,但仅仅是一瞬间。
“走吧,丑八怪,我对这里不熟,好像是迷路了。”宁子川悠然自得的走到了前面。
听见丑八怪三字,季夙洛哼了两声,不满抗议:“得,就你长的好看,一个大男人,长的比小姑娘还好看,你好意思不。”
宁子穿川微停步,斜睨的看着她,勾唇笑:“怎么,嫉妒了?”
季夙洛翻了个白眼,挑眉:“啊呸,本姑奶奶觉得长我这样最好,安全,不像某人,到处招蜂引蝶,对了,你迷路了关姑奶奶我啥事啊,难道你要一直跟着我不成?”
宁子川单手摸着下巴,看着季夙洛腰间的刀,挑眉:“你会使刀?”那目光充满了不信。
“废话,我可是三岁就使刀,至今为止,刀法可精湛了。”季夙洛打肿脸充胖子,事实上,她对以前的事忘的一干二净,不过,一个女皇,娇滴滴的,会使刀吗?
闻言宁子川眼眸亮了亮,唇角勾了勾,那目光像是知晓一切般,季夙洛发现,这风流鬼还真有做风流鬼的资本啊,你瞧瞧,他笑的时候连带着眼眸都非常璀璨异常。
“既然如此,那你就做我的保镖吧。”
“德行,姑奶奶我会稀罕。”
“一千两一个月,要是将我平安送到安全的地方,奖金在另外加。”
“成交。”没办法,出宫的时候不知晓宫外还有银子这衣东西的,所以,这么一个月来,季夙洛没被饿死是奇迹。
这天晚上,两人是在破庙度过的,本是风平浪静的一个夜晚,两人在河里摸了鱼烤熟之后季夙洛打铺睡觉,而宁子川则坐在树上吹箫,可突然冒出来大批大批的杀手却扰乱了这个平静的夜晚。
季夙洛是在宁子川的箫声中睡着,也是在他的箫声中惊醒的,醒来的时候便看见宁子川和一群黑衣人打斗,而自己则被他护在怀里,此时,季夙洛有一瞬间的迷茫,她思考的是,现在的情形是雇主保护自己,那么是不是到时候他会反过来问自己要保护费呢,当自己这么问宁子川的时候,他握剑的手颤了颤,只见嘴里模糊不清的说了句什么,待听到季夙洛耳里,只剩下:原…忆…会…智商!!!
这句断断续续的话,任凭季夙洛怎么想都拼凑不出原来的话语,等到季夙洛回过神来的时候,此时两人已经冲过窗户往黑夜里跑去,由于宁子川先前受过伤的关系,经过此番争斗,季夙洛很明显的感受到他稍有疲惫,后面追兵无数,而两人,一个是伤残人士,一个是毫无内力的人,在这样下去的话,必两个都死。
“唉,我说,风流鬼,他们要杀的目标好像是你唉,既然这样,你就把我放下吧,免得殃及无辜。”季夙洛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将自己放下,自己逃命。
宁子川抬眸看了她一眼,笑道:“先前我一直在犹豫不前,一直在徘徊,此次不会了,你听着,今生今世,陪你下地狱的一定是我,也只能是我,乖,把眼睛闭上。”
宁子川将季夙洛的眼睛蒙上,而此时,季夙洛只能凭借着耳朵听着外界的打斗声和厮杀声,待她将他陪她下地狱这句话琢磨透的时候,不由不满抗议:“风流鬼,你有那么多红颜知己,干啥拖着我下地狱啊!我哪招你惹你了…”这句话刚说完的时候便听见宁子川说了句:“闭气。”
“噗通。”两人落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