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阙蝶梦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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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又是三年,在天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子里。

“哎,今天因为是张大夫问诊的日子吧?”

“可不是,咱们得赶紧去准备些零口,他的小徒弟可最喜欢那些了。”

“对啊,对啊,说起他的小徒弟,那姑娘可长的一个俊俏,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标志的姑娘。”

“可不是,但是造化弄人啊,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居然得了这么种怪病。”

“……”

大街上,一个戴着斗笠的白衣女子跟在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身后,手上全是小孩吃的零口,可眼睛却是不停的往卖冰糖葫芦处乱瞄。

“师傅,那个红红的果果长的好诱人的样子。”

闻言男子微微有些头疼,但依旧耐心解释道:“徒儿,你手上全拿满了,在买你放在哪去?”

“师傅拿啊!”闻言女子理所当然道,甚至在悄悄的翻了个白眼来鄙视他的智商。

“你。。。”男子无耐的掏钱的买她看中的糖葫芦,结果等他一转身的时候,他身后那个天真幼稚话唠的徒弟不见了。

这戴着斗笠的女子自是被好玩的东西吸引了,见很多人都往一个方向走,她也凑热闹的跟着去。

“姑娘,今日是七夕,买个面具吧!”旁边的摊贩吆喝着。

女子指了指自己,问:“你说的姑娘是指我吗?”

“对啊!”

“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面具,她开心应着,好啊!”她选的是地府一个牛头的面具,看着很是瘆人,至少她觉得都把卖面具的大哥给吓到了,你看,他都张大着嘴巴瞧着自己。

这姑娘对着大哥晃了晃手,见他依旧发愣,便挥了挥手跟他再见了,在这位白衣女子走了很久后他才反应过来:“哎,那姑娘长的可真好看,可是她好像没付钱吧?”

白衣女子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着什么都觉得新奇,当走到一个青年旁时,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他手里的那盏龙灯,那龙灯可以说是她今天见过最好看最大的一盏么。

也许是她目光太直接,太有存在感,那青年好笑问:“你喜欢这盏龙灯。”

她点点头。

“那我送给你了。”说这话的时候便将这龙灯递给她。

白衣女子愣愣的接过那盏灯,看着那青年的背影发呆,话说,他的背影好眼熟哦?自己除了对师傅觉得眼熟,他还是第一个呢,不想了,放龙灯去。

她捧着龙灯开开心心的往河边走去,在河边,她开心的将灯放在水里,无意间竟然发现那里面竟然有张纸条,上面写的字很好看:洛儿,我想你。字体有些晕掉,像是被什么打湿过,不知为何,看见那个洛字,她竟然有一丝难过!她就那样,双手抱膝,默默的坐在河边,怎么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抛弃了?

“姑娘,你怎么了?我看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坐了好久了。”

“……”白衣女子闻言愣愣的站起来,但是由于脚酸的缘故,重心不稳,男子无耐的接住她。

“你脚还能走吗?”

“是你?”这不是送自己龙灯的那个人吗?白衣女子开心的一把揭开男子的面具,然后愣住了,那是怎么一张完美的脸,竟然比自己看过所有的人都要长的好看。

而宁子川此时心底里的震撼也不少于她,刚才只是觉得身形相似,但是竟然连声音也相似,他颤抖着揭开她的面具。

“洛儿。”宁子川一把搂过季夙洛。

被称为洛儿的女子傻傻的被动的被抱着,师傅说,当有男人靠近自己的时候,应该立即踹他,但是怎么办,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他长得也好看,而且肩膀上传来的湿润感都让自己不想推开他,甚至自己也想抱他,可是:“兄台,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叫洛儿,我叫忘儿。”

“我叫宁子川,你不用叫我兄台。”

“宁兄台。”

“……”

“宁兄台,我师傅说自己的手不能让男孩子牵的。”

“你师父说的对。”

忘儿无语的看着两人牵着的手,示意他也看。

宁子川无耻的解释:“我不是男孩子,我是你丈夫。”

“丈夫?”

“对。”

“但是师傅说丈夫不是该跟我亲亲,晚上跟我睡的人才是丈夫吗?”

宁子川皱眉想了想:“师傅所言极是。”说完便轻轻的在忘儿额头上亲了下,见忘儿睁大着眼睛不解的看着自己,宁子川为难道:“亲已经亲过了,睡的话晚上在补回来,所以现在我是你丈夫了。”

忘儿不乐意的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满,那动作太熟悉,宁子川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她的眼睛。

“你这个登徒子,放开我徒儿。”张大夫见自己徒弟被轻薄,立即捡起地上一块砖便往宁子川处跑来。

看见自己手上那块砖,而宁子川竟然也不闪躲,忘儿急匆匆道:“师傅,不要伤他,他是我丈夫。”可话已晚矣,其实宁子川完全可以避开,但他喜欢看季夙洛那紧张失措的模样。

晚上,客栈内,张大夫对宁子川此等行为嗤之以鼻,宁子川大爷般的坐在那一动不动,忘儿在那忙上忙下的为他喂饭。

“忘儿,他是伤了嘴巴,不是伤了手,能自己吃。”

“可是他的额头肿了好大一个胞哎,本来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现在毁容了。”

“……”张神医。

“……”宁子川。

见张神医神色越来越不善,宁子川含笑道:“忘儿,我口渴了,去楼下帮我叫一壶碧螺春上来。”

打发好忘儿走。

张神医立即变了脸色:“你说,你是什么人?要是想打忘儿主意,我劝你趁早给我滚,我虽然武功不济,但毒死你还是很容易的。”

“前辈不要误会,谢谢你救了内子一命和照顾了她三年。”说这话的时候宁子川深深的对他做了一个辑。

“不敢当。”张神医很巧妙的避了去,此人浑身气度看着就高人一等,举手投足充满贵气。

“在下姓宁名子川,忘儿本名季夙洛,是在下的发妻。”

宁子川,三年前驾崩的皇帝?

张神医闻言并没觉得惊讶,因为送忘儿就医的人便是一位丞相,忘儿的身份不难猜测。

“传闻你对你自己的贵妃不是很喜爱的吗,怎么现在才想起忘儿?”

“前辈可听说过忘忧丹?”

“那个能忘记挚爱的忘忧丹,这个制作出这种神药的人是何许人也?”张神医满脸兴奋之色。

闻言宁子川唯有苦笑:“你徒弟。”

这话如若一盆冷水,直接把张神医的兴趣给淋没了,要知道,现在他徒儿的智商可跟八岁小孩没区别。

“哼,你说你是忘儿丈夫就是了?”张神医此时心底里已经相信了七七八八,传言先皇长相俊美,眼见这人也人模狗样,跟忘儿站在一起倒是很养眼。

“忘儿身后一块玉佩,那是我们成亲的时候我送给她的,上面刻着我的名字。”

“咦,你是说这块玉佩吗?”忘儿端着一壶茶从门外探出一个头来。

“小心烫。”见她单手拿茶壶,另一只手勾着腰间玉佩,宁子川急忙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茶壶。

“你还没告诉我是不是这块玉佩哩。”忘儿眨巴着眼好奇道。

“是。”

“原来这块玉佩是你的啊,那我不还给你了,以后没钱买冰糖葫芦了,可以拿它当。”

“……”宁子川。

“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徒儿。”先前张神医本是担心忘儿会吃亏,但按照这局势来看,宁子川这辈子要被气死了,唔,这受气筒的任务终于交出去了,反正他们本来就是夫妻,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可苦了天山的那傻小子啊,哎,情这一字可真伤人。

晚上,忘儿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发现窗前坐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宁子川。

“宁兄台,你失眠么,那你继续失眠,我不打扰你了,继续睡了。”

“嗯,你睡吧。”

第二日忘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被宁子川握着,而他就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

“你为何不睡自己床?”

兴许是半睡半醒的缘故,宁子川的回答有些模糊,但忘儿感慨自己耳力太好,他的回答是:“我怕你走了。”

“哎,你上床来睡吧。”忘儿的本意本是将床让给他,自己欢快的去吃早餐,但奈何他会错了自己的意,他翻身上床不仅占了一半位置,占位置没关系,她可以将整张床让给她,但奈何他那手臂紧紧抱着自己的腰,见他睡的那么香,忘儿少的可怜的恻隐之心忽然就冒了个泡,也侧身趴进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回笼觉。

等忘儿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宁子川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瞧。

“哎,你瞧啥?瞧我眼里有没有眼屎吗?”

宁子川发现最近嘴角抽动的更加频繁了。

“娘子,八年未见,你气人的本事真是日益见涨啊。”宁子川宠溺的摸了摸季夙洛的头。

“哼,这是夸奖我的意思么。”忘儿不满嘀咕。

“对啊!”某人笑眯眯点头。

忘儿抚掌大笑:“那我以后某天天都气你怎样。”

“好,你说什么都好。”怎么可能是气的,能再次见到你是我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事情,我真怕,一觉醒来,而发现这是一场梦,等的时间太久,我已分不清梦活着现实了,但就算是梦,老天啊,也不让我醒来吧!

张神医曾说,兴许忘儿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那会宁子川正在帮季夙洛做她最爱的鱼,闻言不以为然的笑:这样何尝不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