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瑞哥,我知道你有难处的,不打扰了。”木清竹会心的笑笑,理解他的难处,准备要离去。
“小竹子,如果你买了我的,也不好,这样吧,我技术转让给你。”就在木清竹准备离去时,景成瑞的声音如天籁之音传来。
“真的吗?”木清竹转头,惊喜地问道。
“当然,谁叫阮瀚宇娶的是你呢。”景成瑞微微一笑,无奈的说道。
木清竹眼里有温热的液体溢出。
“你要重新开始吗?”景成瑞看着她笑笑问道。
其实对于木清竹的想法,他是一清二楚的,当木清竹打电话请他出来时,他就想到了。
“瑞哥,实不相瞒,阮氏集团的豪车现在已经算是毁了,既使查清真相后,也很难东山再起了,改头换面,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尽管重新开始,但是相信根基尚在,有了你的技术支持,要再度站起来也不是难事。”木清竹无比艰难地说道。
景成瑞点点头,眉目深远地赞叹道:
“小竹子,我真羡慕阮瀚宇得到了你的爱,这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啊。”
他的脸上真有羡慕之意,也有一些浅浅的失落。
木清竹苦笑了下,“瑞哥,请你不要取笑我了。”
“不,我从来都没有取笑过你,从一开始,你还在我公司里时就看好你了,只可惜我福薄终究是迟了一步。”他惋惜地自我解嘲。
木清竹心底有些涩重,如果在很小的时候,她第一个遇到的是景成瑞,她想或许会爱上他的,毕竟他是那么的优秀,如果真是那样,或许她的命运没有这么坎坷。
但这就是属于她的命。
“瑞哥,宛宛比我强多了,能娶到她才是你的福气,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福气,缘深缘浅,不过如此,珍惜眼前人才是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她饱含深情地说道,想到唐宛宛,嘴角边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虽然没有什么功劳,却也是间接地促成了这一对,原来命运早就注定了的,一切都早就写好了,哪能容得他们来改写人生。
“瑞哥,你们结婚时,我一定会送上我最诚挚的祝福的。”她迎风而笑,眸里面坦荡荡的笑,纯粹而干净。
景成瑞被她感染了,也会心的笑了起来。
“瑞哥,我先走了,到时会有人来跟你联系的,谢谢你了。”木清竹想到了这次来美国的时间有限,而要做的事太多,也没有时间多聊了,就跟他告辞了。
景成瑞看着她娇弱的背影,一步一步走上前方,虽然弱质芊芊,那脚步却很稳,很坚定,心中叹息了下。
“小竹子,市场上面加诚集团公司突然间发展了豪车,而且占据了不少的市场,这很值得怀疑,你可以关注一下。”就在木清竹快要走出草地时,景成瑞在她的背后扬声说道。
木清竹的脚步停滞了。
现在的阮氏集团自从汽车出事后,就是一团乱麻理不清楚,但景成瑞这话还是像一道光劈开了她昏沉沉的脑袋。
一个女人的身影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眼里闪过丝寒意。
她回头,笑:“瑞哥,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说完朝着景成瑞挥了挥手,景成瑞也朝她挥了挥手。
在那一瞬间,木清竹看到景成瑞站在河边,又仿佛看到了那个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小女人可怜地蜷缩在草地上,拿着自己设计的汽车模型,柔弱无依的样子。
那个男人朝着小女孩走去,于是一切都改变了。
她的人生里,能遇见景成瑞就是她的幸运,尽管没有爱情,但却比爱情还让她记忆深刻。
她笑了起来,露出了一排细密的小白牙。
开始淡淡笑着,后来就是敞开心扉的笑了。
美国时尚设计商学院旁边,木清竹大早就开着车子在这里转悠了好久。
张宛心就在这所学校里学习时装设计,据她讲,有次似乎在这里也看到过阮家俊的身影。
木清竹把车停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打量着周围的人群。
昨天她就过来了,没有任何发现。
如果没有猜错,张宛心解除婚约对阮家俊的打击与触动都是很大的,而他似乎在张宛心的身上发现了他想要的东西。
人都是这样,拥有时,不知道珍惜,只有失去后才会后悔。
家政公司的大门口,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出现在那里。
木清竹的眼睛盯紧了,不相信似的看着他。
一会儿后,那男人背着一个包出来了,后面还跟了几个人,坐上了一辆小型的工程车。
他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工程车朝着前面开去。
木清竹心中疑惑,趋车跟在了后面。
不一会儿后,工程车在一栋明晃晃的大楼前面停了下来。
车里面的男人下来了,他们对着墙壁比划着,不一会儿有人进楼了。
木清竹看着那工程车的英文字母,立即明白了,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了。
原来这就是城市中的‘蜘蛛人’,专门清冼外墙和高空作业的蜘蛛人。
木清竹做梦也没有想到阮家俊竟然会在美国家政公司做起了这个高危职业来。
而且还干了整整一年了。
这还是以前阮氏公馆的那个贵公子吗?
她在车里凝望着他的背影。
那背影与阮瀚宇的点形似。
而这个背影看上去与以前确实有些不同了,沉重了许多。
她坐在车里看着他从那么高的楼层里吊下来,悬在空中,清冼着墙壁,他做得很认真,一丝不苟。
原来,人没有天生贵贱之分,阮家俊虽然在阮氏公馆地位不如阮瀚宇,可好歹也是阮家的少爷,而且阮家的子孙并不多,再不济也是被捧在手心,养尊处优的,没想到沦落时,也是什么都能干的。
木清竹有点不敢相信地望着阮家俊清冼完了整个墙壁。
环境真能改变人。
原来,被赶出阮氏公馆的阮家俊几乎是没有任何经济来源,这一年多来,没有任何专长的他,只能在美国干起了这个高危作业。
虽然作业高危,但钱多,有自己的时间,这就是他的选择。而且这里离张宛心很近,他能经常看到她。
阮氏集团汽车出事的消息,他是知道了的,但也无心过问。
那里已经不属于他了。
中午时分,阮家俊终于完成了这一天的高空作业,还有半天时间,他可以自由支配了。
他当然不甘心做这种活了,但创业要资金,他没有,只能是边工作边寻找机遇了。
因为干着这份职业,他一直都不敢去见张宛心,怕她瞧不起他。
每次都只能在远处远远观望着她,他暗暗下定决心,要干出一番事业来,让所有的人对他刮目相看。
回到加政公司签完到后,领了一天的薪水,收好钱朝着外面走去。
木清竹的车子一直跟着他。
他先来到一个餐馆吃了一点点面条后,又继续往前面走,直到来到一个阴暗狭窄的地下室里。
木清竹停好车,走了出来,正准备到地下室里去找他的时候。
却见一个男人迎面走了出来。
待近了,木清竹总算是看清了他。
他面容黝黑瘦削,身上是普通的T恤牛仔,嘴唇上还留着胡子,看来已经好多天没有清冼刮胡子了,他神情平静,眼神也很沉静。
只看了那么一眼。
男人脸上变色,扭头就要往回跑。
“阮家俊,站住。”木清竹沉声喝住了他。
阮家俊的脚步只得停了下来。
“家俊,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一个男人,总不能就这样呆在异国他乡一辈子吧?”木清竹镇定地站在他的背后,沉痛地问道。
阮家俊的身形抖了下,慢慢回过身来,脸上的笑有些冷。
“清清,现在我让你看笑话了,是吗?”
他的脸上豪无表情,除了冷冷的笑,便没有什么其它了,但是,眼神比起以前来要沉稳淡静得多。
“看笑话?”木清竹冷笑出声,“就你这样的笑话,我还不屑看呢,最好是让别人来看看我们阮氏集团的笑话。”
阮家俊脸上的肌肉扭动了下,带着丝凄凉的笑:“我早已被阮氏公馆赶了出来,放心,我的行为不会影响到你们阮氏集团的利益的,我已与姓阮的脱离了一切关系。”
这话听在木清竹的耳里,无比的刺耳,心里忽然就有了一股愤怒。
“胡说,没有阮家,你从哪儿来的?没想到你一个男人忘恩负义到了这个地步,几年的牢狱生涯还是没能让你醒悟过来,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真是太可笑了。”木清竹心中悲愤,这个男人到了现在,难道还在憎恨阮家把他赶了出来吗?
“清清,不,堂嫂,你爱着阮瀚宇,自然觉得他一切都是好的,我呢,是犯了点错,但不可原谅吗?我已经说过了,当初我只是不想让你爸参与竞选而已,这样我就能胜出,就能让你们对我刮目相看,可我哪里会要想到去害死他呢,哪会想到他乔立远在背后利用了我,这些年,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欠你的情了,现在的我已与阮家脱离了一切关系,与你也不再有任何关系,请你说话尊重我。”阮家俊冷言冷语,面目清冷,并没有心情多呆下去,越过她就想要离去。
“给我站住。”木清竹看着他一心想走,心中悲愤,现在阮家遇难,奶奶日夜想着他,只期望他能改好,没想到到现在他还是这样的一个思想,真的让她失望极了。
“阮家俊,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连我都不在乎了,你一个男人还要耿耿于怀吗?你有想过奶奶吗?有想过你的亲妈吗?你这样说话,就是不负责的,真算不上是个男人,告诉你,我今天找到你,就是要带你回去的。”木清竹的声音强势威严,眼角斜飞,是不容人忽略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