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木清竹的手狠狠握紧了,心里抽痛着,妈妈是如此的爱着爸爸,依赖着爸爸,爸爸的惨死已经让她痛不欲生了,能活下来都已经是奇迹了,爸爸妈妈的感情一直是这么的好,一直以来,木清竹都深信这世界上任何一对夫妻都比不上他们的感情,早已超越了生死的界线了。
热泪开始从眼里不停地涌出,牙齿咬得红唇泛白,心里面是阵阵的酸痛。
可怜的妈妈。
再也控制不了情绪,她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痛哭失声,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敞开心扉哭,那天刚下飞机,在医院里看到浑身是血的爸爸尸体时她都没有流泪,看到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妈妈时,她也只是默默地压抑地流着泪。
这样失控的痛哭出声来却是头一次,她,实在无法压抑这种悲伤。
眼泪很快就把阮瀚宇胸前的衣服都打湿了。
阮瀚宇沉默了。
他眸里的光暗沉沉的,很久后,伸出手把正在痛哭的木清竹圈紧在怀里,却是默然无语。
“瀚宇,我想求你一件事。”很久后,木清竹强压着泪水,抬起了头,吸着鼻子,用哀求的口气说道。
“什么事?说吧。”阮瀚宇语气温和,带着丝怜惜。
“是这样的。”木清竹深吸了口气,稳了稳神,因为哭泣,声音有些嘶哑:“瀚宇,我与你离婚的事,我妈妈其实一直都不知道的,包括我们之间的种种,我想求求你,明天见面后不要告诉我妈妈的真实情况,她承受的伤痛太多了,真的不能再承受了。”
木清竹的明眸哀怨凄凉,看得阮瀚宇心情无比沉重,他低头望着她,吴秀萍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她的心情他懂,实在不能承受太多的伤痛了。
二人四目相对,木清竹的眼里全是哀求与期望。
阮瀚宇的目瞳幽深如井,黑亮如星辰,如果木清竹没有看错,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怜惜与不明情绪的光。
他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用低沉的嗓音说道:“放心,我答应你。”
“真的吗?”木清竹抬起了惊喜的眸子,眸光里分明还是眼泪浸透着,那层光就恍若阳光一点点穿透过重重云雾折射出来,耀眼而夺目。
阮瀚宇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感激之情,有一种被人信任感激的欣慰与愉悦,他眨了眨明眸,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谢谢你,瀚宇。”她的双手绕上了他的脖子,支着光洁的脖颈,蜻蜒点水般地在他唇上亲了下表示感谢之情,正要退下来,阮瀚宇的大掌猛地附住了她的后脑勺,炙热的唇覆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铺开盖地而来。
木清竹居然没有反抗,而是很顺从的任他亲吻,甚至试着回应他,她知道那里夹杂了她对他的感激之情。
二人唇齿交融,激情拥吻,如入忘我的境界。
世界似乎变得美好了,木清竹虽然感伤于妈妈的病,可是整个上午她的心情都出奇的好,脸上也是有了难得的高兴,连秘书齐小姐都感受到了她的快乐,她看到阮总进了她的办公室,然后很久后才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心里已是了然。
说实话,她倒真愿意阮总能与木总好上,毕竟木总与乔总比要好太多了,而且木总似乎更适合阮总。
“连城,这些天的事情有没有进展吗?”阮瀚宇目光沉锐,紧盯着匆匆赶来的连城问道。
连城古铜色的肌肤显得很有张力,干练的目光却透着一点古怪,沉吟着。
“阮总,我这几天跟踪了阮家俊,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只是发现他有几次都试图靠近木清竹,但被木清竹巧妙回避了,其他还没有发现什么?”连城认真思索了会儿,说道。
阮瀚宇眸里的光暗沉了下,点点头,阮家俊喜欢木清竹,这点他清楚。
“还有,阮总,我发现阮家俊与乔安柔似乎很熟。”连城想了会儿后,还是开口了,说完观察着阮瀚宇的反应。
阮瀚宇并没有什么反常的表情,笑笑说道:“他们都是同学,自然很熟。”
其实对乔安柔与阮家俊的关系近他并不怎么在乎,但木清竹若与他关系近,他就会耿耿于怀,只是他自己不曾察觉罢了。
“原来是这样。”阮瀚宇做出解释后,连城也就释然。
“还有阮总,景成瑞已经回美国去了。”连城想起了最让阮瀚宇惦记的事,忙说道。
“哦”阮瀚宇看似毫不在意的轻哦了声,眼里却滑过了一丝看不见的笑意,但脸上还是一付淡然。
“那你就重点跟踪阮家俊,还有阮氏集团里所有与车有关的人,一定要找出真正的凶手。”阮瀚宇的目光又开始凌厉起来,满脸寒霜,满脑子都是木清竹在他怀里哭泣的画面。
“好。”连城点头,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压低声音说道:“阮总,我总觉得这台车的事似乎与阮氏公馆有关,如果要查,可能还不能离开阮氏公馆,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几天已经另有人也在跟踪调查这辆车的事了。”
“是吗?”阮瀚宇震惊不已,还有谁在关心这件事?到目前为止,木清竹爸爸的死在新闻媒体都没有披露的情况下,而木清竹又都把变故埋在心里,可以说阮氏集团里似乎还没有人知道这事,他之所以一直没有跟木清竹提及这件事,一则是担心她伤心,还有一则就是不想打草惊蛇,在事情没有确切的证据前,他还不想惊动任何人,包括季旋。
可是阮氏公馆里还有谁会要查这个事情呢?难道是阮家俊。
“你知道是什么人在查吗?”阮瀚宇忙忙问道。
“这个真不知道,不过,看得出来,那二个人身手很敏捷,似乎是行家,也很有可能是警方,但现在事情都不能只凭猜测。”从特种大队出来的连城当然知道看人,是不是练家子,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警方?如果是警方,那完全有可能,毕竟这事在警察局立案了。
只是这个事情若警察真的能查出来,她木清竹还用亲自跑回阮氏集团吗?
很显然木清竹也不相信他会帮她,难道是她暗中请了人?那她又重新回到阮氏公馆,忍辱负重,会不会也是与此事有关?
不管如何,事情关系到阮氏集团,人命关天的,他都不以掉心轻心,他一向都喜欢占有主动权,不希望别人来掌握他。
“必要的时候要加派人手,我们要加紧行动,要在警方查到之前先自己掌握主动权,如果这个事情真与阮氏集团的人有关,那传出去,会影响阮氏的股票的。一旦有什么事要立即过来汇报。”他眼里深沉如水,厉眸似箭,沉声吩咐着。
连城答应后退了出去。
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木锦慈的死是不正常的,显然木清竹完全明白了,她答应奶奶进阮氏公馆恐怕也是为了这个事情,难道她已经知道是谁害死了他爸爸?
手不由自主的抚上自己的唇,玫瑰色的唇上面都还留有她的芳香,那么香甜,让他欲罢不能,刚刚他们拥吻在一起,他能感觉出来,她是真心的,如果她不是怀疑自己,那么阮氏公馆里她还能怀疑是谁?
青山汽车城那个男子对他行刺,他总觉得不是一般人所为,这其中肯定有人在暗中教唆,可是交给警方后却套不到一点口风,想到这儿心内一阵阵焦燥。
阮氏公馆周末的清晨,天高云淡,空气清新,风儿,带着一丝丝凉意。
木清竹围着翠香园的花园跑道跑了几圈后,浑身大汗淋漓,这才觉得这些日子来她已经忙得连锻炼都落下了。
金秋的晨曦洋洋洒洒从天边洒落,一幢幢奢华别致的别墅像磨菇般镶嵌在整个阮氏公馆里,金色的的屋顶,被艳阳衬得分外夺目,闪闪的玻璃光与黄金打造的门匾被太阳镀上一圈圈亮色,如梦似幻。
木清竹慢慢走着,恍若漫步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王国里,冷风微拂,从运动衣下面侵袭过来,掠过浑身的汗液,她硬是打了个寒颤。
快步朝着卧室走去。
阮瀚宇延续了一贯的习惯,大清早就去健身馆练身去了。
木清竹进到卧房里,拿出一套睡衣,去冲凉房冼澡去了。
因为每天要去公司上班,在工作中她渐渐找到了乐趣,也不觉得呆在阮氏公馆里的日子像从前那么恐怖了,而现在最大的不同那就是阮瀚宇会每天准时回家,可能是因为乔安柔的缘故吧!
不管怎样,日子真的比以前好过多了,只是还有个讨厌的乔安柔。
今天她要把自己的汔车设计给重新修改下,虽然在阮氏公馆里工作,但汽车设计才是她的爱好与本份,将来她还是要凭着这个工作吃饭的。
而阮氏集团,她不确定自己还会在这里呆多久,而且那么多事……只要想到这里,每每都会感到心情无比沉重。
她自己买了几套睡衣,毕竟这是在阮氏公馆里,睡衣不可能那么暴露,那样也太惹人非议了,光从这一点上,她就感觉到了好处,不用穿阮瀚宇特意给她准备的那些惹火的睡衣了,也不用担心惹得阮瀚宇兽性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