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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张家界故事大家讲(2)

腰子寨背水鸡显神通

张家界有一种很奇怪的鸟儿,模样像公鸡,有红红的羽毛,红红的冠子,也能啼唤。与公鸡不同的,是这种鸟的脖子下面,有一个小水袋儿,就和澳洲的袋鼠差不多。它平时住在高山穴地,渴了就飞下溪里背水,一袋水可吃五六天,人们叫它“背水鸡”。

传说很久以前,张家界有户茶农,名叫石楠。每年春秋季节,他从山沟里采回野茶,再经过精心炒制,然后送到很远很远的九溪城茶庄,换回粮食、盐巴。这茶老板独霸茶行,刻薄得很,他总是借口石楠的茶是野茶,压他的价。若稍有不满,茶老板就要断他的销路,叫他饿肚子。

有一天,石楠正在花溪采茶,突然看到一只恶鹞穷追猛扑,把一只凤凰抓伤,正危急时,石楠把杉刀“嗖”地向鹞子掷去,把鹞子砍死了。石楠见凤凰受了伤,不能起飞,怀着怜悯之心,把它带回家喂养。经过精心护理,凤凰的伤很快就好了。石楠对凤凰说:“你远走高飞吧,当心恶鸟再伤着你啊。”他打开笼子,把它放走了。可是,到了夜晚,那只凤凰又飞回来了,还给石楠唱悦耳的歌,跳好看的舞。石楠说:“好吧,反正我也孤独一人,咱就做个伴吧!”

茶老板是个养鸟迷。他听说石楠有只长得很美又能唱歌跳舞的凤凰,就上门强讨恶要。还威胁说:“你若不答应,老子就不收你的茶叶,让你砸了饭碗喝西北风!”石楠还是不答应,茶老板不由分说,把石楠连人带鸟一齐抢走了。他把石楠关在碓码屋里,把凤凰关进了他的金丝鸟笼里,天天要凤凰给他唱歌、跳舞。可这凤凰把嘴紧闭着,不吃不喝不唱也不跳。一天夜里,凤凰用嘴打开了铁锁,飞出了笼子,又飞到碓码屋里,见石楠被五花大绑捆在柱头上,凤凰便从溪里衔来水给石楠解渴。石楠十分感激,说:“好伙计,你赶快飞走吧,茶老板晓得了,是不会放过你的。”凤凰点了点头,振翅而飞。

第二天,茶老板发现凤凰不见了,就在石楠头上出气。他挥起鞭子,将石楠毒打了一顿,并罚他在腰子寨种茶,一年要交五十担茶叶!

这腰子寨四周都是几百丈高的陡壁,莫说人难上去,就是猴子,也要十二分小心才能攀登!石楠无法,只好咬着牙上。他明白茶老板并不是要他种茶,而是要把他活活饿死、渴死在这孤山顶上!这时,只听“呼”的一声响,凤凰突然飞到他跟前,只听它开口说道:“石楠石楠,我这里有几颗茶籽,你把它种在腰子寨上。”说完,从嘴里吐出了几颗金光闪闪的茶籽,接着又“噗”的展翅飞走了。茶籽种下去了,不几天就破土出芽,抽枝长叶了。石楠喜得不得了,正准备动手采茶,忽一阵晕眩,栽倒了,因为他已好几天没喝上一滴水了。这时,他朦朦胧胧看见凤凰鸟又从空中飞来,向茶园里抛下一张画儿来,这画儿飘呀飘,落到石楠身上。这画儿上面,有只红红的山鸡,只见它咯咯儿一声叫,从画儿上跳出来,对石楠说:“石楠石楠,你救的那只凤凰鸟,是百鸟国的鸟王,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特派我来帮助你种茶。”说罢,山鸡展翅飞下金鞭溪,给石楠带了一口袋水,石楠喝了水,苏醒过来了。他一看,这山鸡长得好漂亮哟!它有火红色的羽毛,有鲜红的冠子,脖颈上还挂着个红葫芦呢!石楠很喜欢它,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背水鸡”。从此,石楠又有伴儿了,他起早贪黑,天天在茶园里耕耘,“背水鸡”就给他捉虫子,背水。他累了,“背水鸡”就给他唱歌、跳舞。早晨,“背水鸡”还给他报晓。

“清明”一过,石楠又挑起满担茶叶,来到九溪城。茶老板见石楠没死,一打听,知道石楠有幅宝画儿,能变背水的鸡儿,救了他的命。于是,他派人上腰子寨把画儿抢走了。茶老板得了宝画儿,马上挂在壁上,他要亲眼看那背水鸡是怎么从画儿里飞出来的。他看着看着,画儿里果真飞出了一只鸟儿,它真冲到茶老板的脸上,一爪子把他的眼珠子抓瞎了。它又振起翅膀,飞出茶行,一路唱着歌儿,飞上了腰子寨。茶老板疼得不停地嚎叫,一怒之下,把画儿烧了。从此,这“背水鸡”再也回不了画幅,便在腰子寨安下家来,并且繁衍子孙,直到现在。(周志德供稿)

蛇蜂对决索溪峪

溪峪口的吴成名是远近几十里有名的草药郎中,他治疗五步蛇伤的草药,曾在常德地区知名中草药工程师献方大会上作过单方介绍。他是一位治疗毒蛇咬伤的土专家。

说起吴成名的治蛇毒秘方,还有个奇特的故事呢!

一天,吴成名上山捡干柴,爬到唐家山半山腰,那里有一丘水田,水田角上就是树林,一株箩筐大的枫树上,隔老远就望见有枯枝。吴成名想只要爬上一株枫树,砍下的枯枝,就够自己挑几回哩。

走到树下抬头一望,吴成名吃了一惊:只见树上有斗大一个卢峰包,一条茶杯粗的乌鞘蛇正在树上吃卢蜂儿(蜂蛹),蜂包中的全部卢蜂一齐飞了出来朝乌鞘蛇放箭,那蛇竟毫不在意,贪婪地吮吸蜂包孔中的卢蜂儿,直到全身被射肿得透亮,才溜下树来向田角奔去。蜜蜂只有一支箭,射出后,往往自身难保,卢蜂体内备有三支箭,射出了两支,仍可照常飞行,卢蜂箭中所含的毒液比蜜蜂不知要多多少倍,其毒性也不知要大多少倍,这乌鞘蛇竟任凭群蜂来射而不惧,必有什么东西做后盾。吴成名是草药郎中出身,又是成了名的蛇伤医生,遇到这种难遇的场合,哪不想探个究竟?他隐身于草丛之中,盯着乌鞘蛇。只见那蛇在田角的一从水草之中,转了几个圈子,肿便全消了。接着又昂昂然爬上树来,照吃蜂蛹。那些守卫蜂包的卫士又如法炮制,一齐围着那乌鞘蛇放箭。几分钟后那蛇又肿得发亮,于是又溜到那水田角上的水草丛中穿溜,不一会又消了肿,又盘上树来。如是反复多次后,吴成名看得好奇,起身走到田角边,一看,长的全是水灯草。他趁蛇绕在树上的机会,赶忙动手,几下给它拔个精光。然后又躲起来观察,心中暗暗盘算:现在看你怎么办?不一会只见那肿得发亮的乌鞘蛇又急匆匆地朝水田角溜来,一看,不见了水草灯,赶忙向田中游去,水田中心长有一片叶片肥厚的水草,这蛇在这片水草中游了约半个钟头,才慢慢消肿。肿消后,再也不敢上树了,翻过田塍向溪边溜去。

一场蛇蜂之战结束了,吴成名还想弄个水落石出,他走到田中心仔细看看,原来是一片“蘑架娘”(一种野草)。他自言自语地说:“蛇师教我治蜂射,水灯草第一,蘑架娘第二。”(田波搜集)

白果花花葬银杏女

张家界锣鼓塌不远处,有一棵白果树(又叫“银杏”、“公孙树”),它高一十四丈八尺,围径五丈九尺,一身斑斑驳驳,据说,它活了一千多年了,仍高耸云天,枝繁叶茂。在这山旯旮里难得有这么一棵古树。人们把它看得很珍奇,偏偏这树又会哭,又会哼,这就奇上加奇了。你听,每当五六月半夜开花时节,这树便发出一阵阵像病人的呻吟声:“嗯!嗯!嗯!……”可当你走近树蔸,声音又飘远了,仿佛是从树巅上发出的。待你再走远一点,声音似乎是从树的根部发出来的。关于这白果哼声的奇特现象,谁也解释不了,只是多少年来,民间流传着这样一个神奇的故事:从前,张家界有个漂亮而又聪明的姑娘,名叫银杏,因父母双亡,与哥嫂同住。银杏是寨子里绣花绣朵的能手。她绣的花,春风吹过,能散发出一种芳香,惹得粉蝶、蜜蜂翩翩飞来。张家界有一千九百九十九种花卉,她都绣过了,就是没有绣过白果花。

银杏家门前有棵白果树,年年只见结果,不见开花。她好奇地去问隔壁大婶:“自果树为什么不开花?”大婶告诉她:“白果树是半夜开花,五更就谢。”银杏听后,高兴极了,天一擦黑,就搬来梯子,爬上白果树,等着白果花开。等呀等,等到半夜了,真的看白果开花了,一直看到五更,白果花慢慢谢了,她才恋恋不舍地回家睡觉。第二天晚上,她又上树去看,她决心要绣出永不凋谢的白果花来。

不料,她的行动被嫂子发现了。银杏这嫂子,又懒又蠢又邋遢,织花绣朵做不来,搬弄是非是里手。她看到银杏样样比自己强,早就嫉妒在心,一天晚上,她对丈夫说:“你妹妹天天半夜里出去,怕是去偷野老公吧?做哥哥的管是不管?”哥哥是个粗人,一根肠子通到底,妹妹败坏了门风,哪能不管!等妹妹夜半出门,他手持斧头,悄悄地跟在妹妹背后,嫂子也跟去了。只见银杏爬上梯子,直往白果树巅爬去,边爬边对白果花说:“你呀你,真怪呢,咋白天不露面?是害羞?害得我半夜三更上树来看你。”嫂子在下面听见了,幸灾乐祸,存心要出银杏的丑。她把梯子抽了,边搬边说:“不要脸的东西,看你们怎么下来!”

哥哥早就气坏了,不问青红皂白,几斧头就把白果树砍倒了。银杏姑娘从树上跌下来摔死了。说来也怪,白果树砍倒后,那洁白的花朵儿纷纷飞起来,一朵朵一朵朵飘落到银杏姑娘的遗体上,慢慢地垒起了一座花坟。

第二年,花坟上长起一棵白果树。不几年光景,白果树长大了,春夏满株翠绿,入秋一片金黄。不过,怪事发生了,每到五六月花开季节,这棵白果树就发出呻吟声:“嗯!嗯!嗯!”……这哼声如泣如诉,好不凄凉。

以后,张家界的姑娘再也不敢绣白果花,一提起白果花,人们便自然地想起那位为绣白果花而屈死的银杏姑娘。(古川 搜集)

土司王朝贡龙虾花

凡上张家界游览的客人,都喜欢到琵琶溪边“慢慢浓”茶馆,用白沙井水沏一杯“龙虾花”茶,说是口味好,能解乏提神。其实,一般人并不清楚,这“龙虾花”茶,原是大明皇帝指定的贡品哩。

相传明天启年间,大太监魏忠贤把持朝政,残害忠良。当时,武昌王子朱如绘,年方十六,被皇上袭封为镇国将军,他对魏阉乱朝十分愤慨,便与一些老臣密商,兴兵诛讨魏阉,以清君侧。不料走漏了风声,魏贼盗旨满门抄斩武昌王府。朱如绘走投无路,只好遁入湖北龙华寺,拜天岳法师为师,削发为僧,法号恒性,又叫开山和尚。恒性剃度时,想起家破人亡,明室江山难保,不禁大放悲声。但是,魏贼并没有罢休,为了根除后患,他派兵包围龙华寺,追捕朱如绘。朱如绘星夜出逃。天启七年,潜逃到大庸的木讷里,选址毛坪,修了一座大寺院,山门面北,匾号“大悲庵”。

恒性在修庵挖基时,挖出了一座千年古墓,开棺时,只觉得香气扑鼻,沁人心脾。原来墓中有茶叶、茶籽,虽说年代久远,但茶叶仍味鲜色翠。恒性把茶籽植在庵侧,一年后,茶籽破土出苗,隔年即葱葱郁郁,可以采摘了。恒性在四方流浪时,因上餐不接下餐,有一顿没一顿,留下了胃痛病。一天,旧病发作,无医无药,匆忙中采丁一把茶叶,用开水沏服。茶水下肚,顿觉舌底留芳,回肠荡气,胃痛解除。后经他反复尝试,方觉这茶有清心明日、解热解渴、去脂提神、促消腱胃、利尿壮体等好处。他便借天门山、崇山之名,取名“天崇毛尖”,并令徒僧广种。周围百姓,自古无饮茶习惯,经恒性推广,也都学着植起茶来。

当时,永顺土司宣慰使彭弘海之孙彭琨,因仰慕恒性法师的德行,特地来拜恒性为师。当他得知恒性的遭遇后,暗地里为他打抱不平。后来,他见毛尖茶有如此功能,心想:我何不利用这珍品向皇上进贡,顺便向皇上表白表白师傅的忠心呢?于是,他趁外出游学之机,带着茶叶上京去了。崇浈皇帝听罢彭琨的面奏,当即敕封恒性为“白庵祖师”。崇祯皇帝细细品尝了“天崇毛尖”后,大为货赏,说比参汤都过瘾,遂定为贡茶,旨令永定县令按时进贡,供朝廷享用。

恒性闻知魏阉已除,崇祯即位,“天崇毛尖”又定为贡茶,心中十分高兴。他认为毛坪地势低洼,茶质欠佳,产量也不高,于是带着徒弟,登上张家界,住持龙凤庵,把毛尖茶种上张家界。这张家界,仙气飘荡,土质肥沃,终年云雾缭绕,茶树朝夕受雾露滋润,又受花草树木的熏陶,因而茶质更加纯美。恒性还创造了一整套制作贡茶的工艺:采茶时,茶工沐浴更衣,茶叶不用手采,而用银剪一片叶一片叶地剪,放入铜盘中。炒茶时,先将茶叶洗净,茶再用铜锅炒制,一般要七炒七揉。在茶叶外形上,恒性也颇费了一番脑筋。一天,他独自沿金鞭溪散步,看见正在开放的龙虾花:这花与一根青丝线状的花柄相连接,横向悬吊于绿叶下面,有红、黄、紫各色,争奇斗艳,微风吹来,活蹦乱跳,似真虾一般。“奇珍!奇珍!”猝然间,老法师得到了启示:“对,要把贡茶制成龙虾花状,这才不负张家界的美名!”并当即定名为“龙虾花”茶。这茶条索紧结奇曲,肥硕浑圆,白亮中暗隐翠绿,满披银毫,茶沏杯中,茶叶或作横向移动,或作斜向跳动,或上,或下,宛如水中活虾。

据说,恒性圆寂后,从清顺治年起,一直到清代最末一个皇帝,张家界的龙虾花茶始终沿袭为贡茶。还有人说,恒性死前,把茶种在张家界飞撒,所以,现在张家界每条沟壑里都生有茶树。(古鉴搜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