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将止步!”
张白骑在壶关口被叫停了下来。
“吾乃郡都尉张白骑,快请眭固将军出来,我有军令传达”
张白骑也有自知之明,自己这才投靠,上党军可没人愿意听自己的,叫来守将眭固让自己进关才是正事。
眭固日前被李彦打伤,正在营中修养,听闻张白骑有军令传来,强打精神,开门相迎。
见张白骑只身前来,心中也不相疑忙开城相迎。
都尉只身而回,不知遇到什么大事?
张白骑满脸喜悦,自然是遇到大喜事,我大军逼近壶关城,这十万大军铺开,直接将河东军吓得半死,急忙弃壶关城而走了。这兵不血刃的取了壶关城,大家也有了个落脚之处;
太守大人让我来传令,请眭兄即刻准备粮草辎重,运往壶关城中,太守大人这是要分兵夺回各县了。
听壶关城河东军提前跑了,眭固颇感不甘,这要是将夏启一干人等堵在城中,该有多好,为夺回上党可要省去多少精力。
至于运送后勤之事,眭固也不疑有他,毕竟请来这十数万大军前来,这人吃马嚼,可不是个小数目,这可都得自己供给。想想壶关口囤积的物资,他就头疼得厉害,这可也坚持不了多少时日。
“可带来太守大人的手令”,不过涉及军中之事,眭固也不得不问道;
“未曾”,张白骑心中一阵慌乱。却也不得不继续说道;
“军令在吾亲军手中,他们就在后方,很快就能赶到,稍候便能见到。
眭兄还请先行准备妥当,兵贵神速,只要粮草一到,这黑山军便可开拔追击夏启。所以小弟才这般急迫,先行前来告知。”
眭固也觉得张白骑说道很有道理,自己当年在黑山上混过,也是知道黑山军个为渠帅的品行,急忙吩咐副手人下去安排。
眭固领着张白骑入得壶关口,张白骑忍不住笑将起来。
眭固见他笑得古怪,心中却是以为他因为投靠了官军,这又打了胜仗,为这往后充满希望这才忍不住笑的。
这总算是进了壶关口,自己该如何支开眭固身边的护卫,跟在眭固身后,盯着四处计算着得失。
二人入得大帐休息。
张白骑皱眉叹息不已,这该如何是好?以自己手段,对付这受伤的眭固还是轻而易举,可这几个护卫在此,不引起帐外守卫注意可就很难了。
这时间过的飞快,他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这继续拖延下去,可就没自己好果子吃了。有一句每一句的敷衍着眭固。
张白骑突然起身,“这么久怎么还没赶来,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像是自言自语,帐中诸人却也听得清楚明了。
眭固安慰到,“张兄弟却无需如此急迫,这河东军都逃了,在自己的地盘还能出什么事,应该很快就到了吧!”
“你们去给我寻寻,这些兔崽子怎么这么慢”
张白骑指挥着帐中护卫。
众人看向眭固。
眭固点头说道,正好去两人到城门候着,见到张都尉麾下,直接让带人来大帐相见。
见到张白骑的焦躁,眭固连连相劝不已。
“立功心切眭固却得理解,小弟初投,这半分功劳也无,早晚被人赶下马来,这以后可还得靠兄长多多帮衬。”
“小弟无意中听说了涉及大贤良师当年的一桩消息,还请兄长摒弃左右。”
张白骑欺身而上,在他耳边小声说道:“黄巾军留下的宝藏!”
眭固心中一怔,还真有这事。他也曾经听说过这么一个流言。
“你们都下去,吾与都尉大人有要事商量。”
张白骑心中大喜,总算是将护卫赶了出去。
“对不住了,眭固。就当这是你当年弃黑山投奔汉军的报应吧!”
眭固将大帐之外的护卫赶得远远的,这才问道:“当年,大贤良师真有留下宝藏?张兄弟是从何处听来的消息?”
张白骑心中冷笑不止,缓缓靠近眭固,“且听小弟慢慢道来,这说来就话长了,当年黄巾起义时何等的声势,卷席整个天下,这劫掠所获可是惊人……”
“……”
眭固听到出神,却不知刀架到了脖子上。
“对不住了,你要是想活命就给我老实的呆着别出声?”
张白骑忙将之捆住,用衣衫塞进嘴中。
眭固怒气上涌,眼睛瞪大老大,满眼的怨恨。
“这也怪不得吾,张杨非是明主,守户之辈,何能抵御天下虎狼。吾既然想要投换门庭,自然得给自己找一家稳妥之主。河东侯夏启,年少英武,乃天下不可多得之俊彦,其手下文武强盛,正是欲行大事之人,我等投靠正好一展所长,眭兄何不与我一同降了河东侯,这往后随着河东侯驰骋天下,推翻了这朝廷,也算是完成黄巾的遗志。”
张白骑一边说一边,一边听着帐外的动静。
不久,有人靠近,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启禀将军,张都尉麾下人马赶来了,正在帐外!”
张白骑一手提刀,放在眭固脖子上,一手将堵在他嘴上的布匹拿出。
“快叫我的人进来。”
眭固一阵猛咳,却未能引起帐外之人的注意,这命在人家手中握着,不得不照办。
“让人进来。”
“其他人给我离远一点。我与眭将军还要继续商议要事”
张盛独自入帐,顿时大吃一惊,自家渠帅怎么用刀将眭固挟持了。
张白骑眼神示意,让他安静。
张盛走近二人,接过张白骑丢来的令箭,“立刻领兵去接管了城防。”
张盛领命而去。
帐中留下眭固与张白骑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
“报,张都尉麾下拿着将军要接掌城防,与守城将士发生了冲突,请将军定夺。”
帐外传来护卫的禀报,张白骑手一紧,刀死死的抵住眭固。
“他们是谁给的胆子,本将军的军令都不听了吗?去把城门校尉陈光叫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张白骑很是满意眭固的表现,给了他一个识相的眼神。
眭固心中却是在祈祷着,这护卫能够听明白自己的话。
护卫接了命令,急忙赶往西关口去传令,心中也正纳闷,什么时候有了一个陈光的城门校尉?
张盛领着张白骑麾下精锐步步紧逼,守城兵士们见有眭固的令牌,正好乐得轻松,唯有领兵校尉心中生疑,故派人去眭固大营核实。
这多等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张盛心中也是紧张不已,自家渠帅可还在人家大营之中,一不小心可就得命归黄泉。
护卫匆匆而来,校尉大人,将军叫你马上将士兵撤下,让他们守城,另外请一位叫陈光的校尉前去大营。
校尉陈光,这里哪有什么陈光,将军莫不是记错了人?
“不好,将军有难!”
就在他们身边的张盛见二人谈话,暗叫不好,被人识破了。此时也容不得半分犹豫,提上上前,一刀一个,将二人砍倒在地。
兄弟们给我将这些不准号令的贼子就地阵法。
事发突然,等壶关守军反应过来之时,张盛已领兵将一路拼杀往大营去救张白骑。
在大帐之中的张白骑听见壶关之中喊杀声起,已知事情败露,现在是逃命要紧。
将眭固护在身前,往营外赶去。
营外护卫不多,见主将被抓,顿时惊叫不已,张白骑大喝“想要眭固活命,就给我老实呆着”
与帐外张盛留下的四名亲卫一道押着眭固朝外赶去。只是被越来越多的壶关士卒追赶阻截着。
渠帅莫慌,张盛来也?
张白骑大喜,张盛这家伙脑子不好使,但好在对自己忠心耿耿。
这总算是逃过一劫。
张白骑领军缓缓退后,只守住西关大门,等援军一到,这功劳就十拿九稳了。
“报,壶关口传来消息,张白骑得手了!”
不仅夏启得了消息,张杨也是第一时间得了壶关口西门被占的消息,气得差点昏死过去。
壶关口别夺,自己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强提精神,后军变前军,回军誓要抢回壶关口。
“右将军,上党军退了!”
夏启深吸一口气,等这种机会不容易啊!
“将士们,给本将军杀进壶关口去,杀尽顽抗之敌,一命不留。”
“呜、呜、呜”
进攻的号角声,冲天而起,震碎天地。
李彦大喝一声,纵马舞戟,如一道闪电,挟着凛烈之极的战意,狂射而出。
“杀、杀、杀”
身后河东郡将士齐声喊杀,轰然裂阵,如出笼的虎狼一般,挟着一腔立功的战意,如潮水般向着撤退的上党军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