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将路引递过,说:“姓龙名海,湖广来,至顺庆收购药材。”
掌柜的一面登上客薄,一面信口道:“哦!原来是下江的药商,但不知龙爷是那一家行号的…。”
“在下不属于任何一家行号,卖药兼行医,买各地奇药炼丹膏丸散自用。”
“呵呵!原来龙爷是郎中,这么说来,定是到顺庆收购鸡父草和山大豆的。”
这两味草药不载于本草,是顺庆的特产。山大豆可治急性风寒,鸡父草可治妇人因产破血。八五两月,乡民采集晒干,冬季有下江药商前来搜购。中海笑道:“店家,正相反,贵地的大黄巴戟,极负盛名,在下是搜购这两味药而来的。”
说完,挟了青布包了的追电剑,走向食厅。
食厅中有三桌有人,他在靠窗一桌落坐,要来酒菜,一面留心街外的动静,一面有意无意的打量邻桌。
邻桌坐了三个人,中间隔了一副座头。三个人两男一女,正在低声谈话,一面品茗,一面商量,显然早已酒足饭饱。
听口音,显然不是本地人氏。语音甚低,但中海却字字入耳。
邻座的两男一女,穿章和口音都是外地人。两个男人一是花甲年纪的老者,脸上布满风尘之色,他的两鬓苍苍,一双老眼依然明亮,留著两撇花白胡须,左颊近耳朵处,长了一颗痣,身材修长,穿了一件豫陕人士常穿的老羊皮外袄。
另一人是四十来岁的中年大汉,方脸大耳,大眼中神光炯炯,仪表不俗,穿了一件羔皮袄,腰带悬著剑,女的年约三十上下,五官清秀,清丽出尘,光可□人的青丝挽了一个盘龙髻,插了一支凤头钗,穿一袭天青色夹短衫扎脚裤,外罩狐皮短袄,端坐在一旁,含笑倾听两个男人细谈。
中海是行商打扮,青色帕头,青棉袄,同包夹裤,半统暖靴。棉袄下摆鼓鼓地,那是行商们最流行时兴的钱肚带。
他坐在那儿自斟自饮,故意不管外界的事,其实他已用超人的耳力,将邻桌食客的话听了个字字入耳。
三个男女并未注意中海,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没料到两丈内的中海听得到。
中年大汉喝了一口热茶,说:“曹叔,我们要不要到西山找潘老问问?”
曹叔摇摇头,低声道:“这怎么行?我们岂能眼看会中弟兄有难而袖手旁观?他们正需要援手的哪!”中年人忧形于色地说。
“公孙贤侄,别忘了咱们自已的大事,你何必焦急?”曹叔若无其事地答。
“官兵出动,兵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