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籍江湖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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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壁上留诗藏头露尾2

柳迟听了这番说话以后,方知这碧玉扳指非寻常的珍宝所可比,万万遗失不得的,不觉脱口而出的说道:“如此说来,我把这碧玉扳指丢失了去,更是罪该万死了。但既是这般珍贵的一件东西,黎寨主为什么随随便便的,交给在……”

意思是要说:为什么要交给在一个不相识的人的手中,而且也不郑重的交代上一句?黎三丰不等他把这句话说完,即搀言道:“柳兄是一个很通达的人,难道连寨主的这一点儿意思,也参透不来么?”

这句话不打紧,却把这个巾帼英雄的黎一姑,也闹得一个粉脸通红,连连把眼睛瞪着他,似乎教他不要再说下去。便连柳迟也自悔一时失言,未免有些唐突美人,深深自疚之余,倒也弄得有些局促不安了。但是这丰干饶舌的黎三丰,也不知是否依仗着自己是黎一姑的叔父,有意倚老卖老,还是立时要想把他们撮合拢来,故意这么子的说。他竟像毫不理会似的,又接着说下去道:“而且我刚才不是曾对你说过,先兄故世的时候,曾嘱他须择一英雄夫婿而嫁之。不过,一向来到这里来拜山的,都是一些庸庸碌碌之人,那里有上一个什么英雄。现在,可给我们遇到了。”

他把这话一说,意思更是十分的明白:他已把柳迟目为一个英雄,并急急的要替他们玉成了这头亲事呢。

现在,且把柳迟这一边暂行搁下。再说白马山所要请去的那个能人,究竟是什么人呢?原来,那人姓陈,名达,是杨赞化最小的一个徒弟,很具上有一种超群出众的本领。因为白马山延请他去,具上有一种秘密的性质,生怕给其他山寨中的人所知道,所以,他并不和白马山差去的使者一起同行,迟了几天方动身。不料,恰恰已是后了一步,人家竟把柳迟误认作了他,凡是受过白马山嘱托的几个客店,对于柳迟,招待得十分殷勤,供张得也十分丰富,对他却不怎样的理睬。他最初见了,不免有些生气,想要把这一层误会立时揭他一个穿,继而一想:我们所以要如是做法者,不是为求秘密起见么?如今,既有一个冒名者充作我的前站。那是再好没有。就是这种秘密,已给我们的敌人们所探知,沿途倘然要出什么花样,也必指鹿为马的。把这冒名者当做我。那一切都由这冒名者承当了去,可以与我无干,我不是反可脱去敌人们的监视,安然到达白马山了么。

他这么一想时,颇自以为得计。因此,也不去戳穿柳迟冒名顶替的这一层关系,只远远的跟随在后面,暗窥他的一切行动。等得到了住宿的那旅店中,店中人因为已把那贵客接得,对于这衣服并不十分光鲜,相貌并不怎样出众的一个客人,当然不会如何的注意。他也不把自己说破,和寻常旅客一般的,在一间小房中住下来了。然而柳迟入店后的种种举动,他都随时在那里窥着的。所以,那一晚在宴饮的时节,那乌大汉在院子中叫喊,以及镖未出手,自己先行栽倒的等等情节,都一一瞧在眼中,并连这乌大汉是如何的一种来意,他都有些猜料到的。不过,在那大汉中了暗器遁去以后,忽又从屋上跳跃下一个少年来,倒又使他暗中吃上一惊,但他所惊的,并不是在这少年的来得兀突,而在这少年的面貌,为何生长得如此的俊美。经他细细的一注意,方瞧出是女子乔装了的。后来,再一偷听到那美少年所说的一番言语,并暗窥到那美少年种种的举动,不禁恍然大悟道:“这不就是黎一姑所化装的么?我险些儿也给他蒙过了。”

这一来,倒又把柳迟痛恨了起来,倘不是柳迟在前面冒充着他,这一番艳福,不是该归他所享受的么?比见黎一姑邀柳迟前去拜山,并以一个扳指交给柳迟作信物,显然有委身于柳迟的一种意思,更使他怒火中烧,气恼得什么似的,几经他在心中盘算着,方决定了,当柳迟前去拜山的时候,自己仍跟随了在一起走,并要当着黎一姑的面,想法把那扳指盗了来。自己能够这么的一显弄本领,那时候还怕美人儿不十分的倾心于他么?

他把这个主意想定,觉得很是快乐,便安然的睡了去。到了第二天,柳迟抄着小路,前往青牛山拜山,他当然追蹑在后,只因十分留心,所以没有给柳迟觉察到。只有一桩:柳迟的前往拜山,很是光明正大,所以乘了那老者的一艘小船前往。他却带上鬼祟的性质,生怕给人瞧见,不敢公然唤渡,直待至黄昏人静之际,方游过这条湖去,又偷偷的掩入了水寨中。幸仗他的水陆二路工夫,都是十分了得,居然过了一关又一关,早已平安无事的,来到大寨之前。又给他捉着了二个巡更的小喽罗,在小喽罗口中,知道了这假冒者正住在那宾馆之中。他便把这二个巡更者捆缚起来,并絮住了他们的口,掷在树阴之下,方一个人前去行事。等到已是得了手,故意又把柳迟的被掣上一掣,让他惊醒过来,然后自己方走,这又是一种显弄本领的意思呢。不料,这时黎一姑也恰恰打外面回来,倘然真的向他追了去,虽不见得便能把他擒捉住,然当场必有上一番厮杀。谁知黎一姑竟当他是一个小毛贼,不屑和他交得手,轻轻的放他走了去。于是,他一出得险地,也就向着白马山而来了。

白马山的李大牛,以前曾和他见过面的,见了他的到来,当然十分欢喜。一壁又带着惊讶的神情,向他问道:“你是打那条路走的?据我所派出去的一般小喽罗回来报告,说你昨日打从那家客店出来以后,好似失了踪的一般,我们正在惊疑不定呢。”

他听了,不觉哈哈大笑道:“他们这一般人始终没有注意到我,怎知道我失踪?他们所报告给你听的,大概是别一个人的行踪,恐怕是与我无关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