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虚度二八,至安庆访友,打扰贤昆仲,心甚不安。
文俊面无表情地回答,目光落在操舟大汉身上,艇小,快如脱箭,两名大汉难壮已极,臂力甚是惊人。
文药朗笑道:“别说打扰,不怕我兄弟捉弄你吗?”
“就凭你那些操舟大汉吗?”说着向小艇上一指。
“他们不会慢待客人,只是船上的奥妙多着哩!”
“火里水里,梅某又怕过谁来?”文俊撇撇嘴不屑地一笑。
“你胡说什么?”文松向乃弟笑喝。
又叫文俊道:“梅兄堂堂一表,盖世风华,举止有名门风范,绝非落魄江湖之辈,因何落得如此狼狈?”
文俊朗笑道:“狼狈?哈哈!闯荡江湖,而又不偷不抢,此乃江湖朋友本色,何云落魄”
文松脸色一红,这时小艇已靠岸,两名大汉熟练地将船稳住。
文松乘机伸手虚让说:“梅兄请上。”
文俊不客气,大踏步而上,小艇轻轻向大船滑去。
这是一艘华丽的轻舟,说大不大,说小不大,中间是客舱,最后是舵搂,舱分三进,前进是客庭的布置,又有点像书房,琴棋书画俱全,中间是座棋台,只是辅上织花台中作为小桌用,排着一个锦墩,倒也清雅也奇。
舱面星散着十余名精壮大汉,除了躬身迎接文松兄弟四名外,全叉着双手,目光的的打量着文俊。
文俊神态从容,昂然不惧。
文松含笑迎客人舱,文俊也不多作客套,随行而入。
三入落坐华,内间里环佩清响,出来了两名丫环,一身短褂裤,眉目如画,年在十三四之间,托着搂花朱漆茶盘儿,眉飞眼笑上前敬客,目光只在文俊身上转,端的又俏又甜,看样子也相当顽皮。
文俊暗说:“到底是公子哥儿,看布局和排场,真看不出是江湖人。”
两丫环一退,文松笑问道:“听梅兄口音,似是本地人氏。刚才在码头得见梅兄显露的惊世骇俗神功,小弟着实敬佩。定艺出名门,不知梅兄能将门派见告?”
文俊怎敢将门派相告,其实也无甚可告,便含糊答道:“好叫韩兄见笑,在下祖藉襄阳。在敝乡武馆学了几手庄稼把式,流落江湖混饭糊口。韩兄谬赞,实感汗颜。”
“哥哥,何必和他文皱皱地胡扯,人家怎肯讲实话呢?”
文筠神秘莫测地一笑,又说:“瞧,大英雄连包裹也不敢卸,显然有所疑嘛!”
文俊卸下包裹,放在脚下,冷冷他说:“是否实话,各自心中有数,江湖忌讳大多,不须解说,更不用呈三代履历。贤昆仲既允在下借宝舟一角不便,在下要是有所疑惧,也不会前来打扰了。千里水程,非旦夕可至,咱们用不着装腔作势,请韩兄指示宿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