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卧着忍痛不叫唤,咬牙说:“平时一枚小木不慎刺入肉中不到一分两分,我也痛得难受,今天真是奇迹哩!”
蒙面人说:“我替你取针,忍着些。不是我伯你叫痛,而是强敌环伺随时皆有不测,你一叫,便会将人引来的。”
“我忍受得了。”
“要不要我替你点昏穴?”
“不必了,请动手吧。”
运气总算不错,只有两段个针需用小刀割开肌肉拔取,其他皆可用于钳出……
他细心地上药.创口都不大,不用包扎。凤剑忍住痛,居然打趣地说:“小兄弟,你的一双手好温柔啊:比我们女入还要细心,但你却是雄赳赳武夫,怪事。”
他也忍俊不住,笑道:“这表示大丈夫无所不能,能粗能细,能屈能伸。****这一行的入,心细如发。武勇如狮。”
“小兄弟,你是那条线上的?”
“很难说,兴之所至,随心所欲。”
“这么说来,你是亦正亦邪,亦侠亦盗了。”
“就算是吧。”
“那么,咱们是志同道合。”
“在下没有你那么心硬如铁。”
“要活下去,心不硬准倒霉。”
“你的想法太霸道。”
“你的仁慈也太过份。”
“你的意思是……”
“你该丢下我平安地闯出去的,他们拦不住你。”
“废话!”
“小兄弟,真的,我……我很高兴,这一生中,从没有人如此毫无代价、毫无利害相关地对待我,你对我的恩情,我将永生难忘。”
她哭了,哭得颇为伤心。
“左姑娘……”
“我不是个不知感恩的人,我会报答你的。”她抽噎着说。
蒙面人默然,不再说话。
先后有三批人通过他们的藏匿处,并未发现有异。
替最后一处伤口上完药,左方不远传来了衣袂飘风声,草声簌簌,有三个人从左首四五丈自东向西行。
两人心情一紧,屏息以待。
脚步声倏止,有人低声说:“不能再向西走了,太远便无法赶回山庄啦!小姐,这件事我们大可不必如此热心的。”
另一个人哼了一声,接口道:“老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铁面人乃是冲咱们寨主而来,咱们怎能不热心?咱们如不卖力些,欧阳庄主小心眼责怪下来,咱们罪过大了……”
“你们不要说了。”一个女人的嫩嗓子说,阻止同伴再争论。
伏在身侧的蒙面人,突然浑身一紧。如中雷殛,双手有痉挛的现象,心跳加剧。
凤剑感觉到了,紧张地低问:“小兄弟,你怎么了?”
他钢牙紧咬,突然抓起身旁的剑,贴地蛇行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