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男抛弃孕妇妻…问人性是否渐渐泯灭?”,宋俞晴不知道那里弄来的一分报纸,在韩熙面前装模作样的背着手念叨。
看着俞晴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韩熙就一阵烦躁,他闭上眼睛,可是,俞晴念报纸的声音还有意无意的故意对着韩熙念,此刻,韩熙觉得自己十多年的修身养性真是白养了。
念报纸就算了,而且还是念韩熙的报纸,你问咋回事?这还得从昨晚说起。昨晚出餐厅后宋俞晴故意在韩熙面前演的那一出戏,不知道被那个记者给拍摄到了,而且还长篇大论的写了一些关于什么人性什么堕落什么什么的,被今天上午出去宋俞晴给截到了,本来也没几大个事,对于别人说七说八的,他从不在乎,但是被宋俞晴拿来讽刺自己,那可不是一般的难受。
“喂,小气男人,你上报纸了呢”,俞晴拍拍韩熙的肩膀,笑眯眯的。
“别烦我”,韩熙弹指拂掉肩膀上玉指,不想理她。
“喂,不就那么一件事吗?用的着那么小气?”,宋俞晴走到韩熙面前,弯下腰,俯视韩熙。
可惜韩熙眼睛已经微微眯上,根本感觉不都俞晴的头离他的头有多近。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意思啊,不就闹着玩吗?”,俞晴感觉没意思了,她想用说捏捏韩熙的脸,手伸到离韩熙的脸不到两厘米时,又停住了,缩了回来。
“喂!你真的讨厌我啊”,俞晴道。起身走到银杏树下,看着树下那堆已经不再金黄的叶子,眼中的那一丝顽皮已经不再。
“当然”,韩熙道。
“其实,我本来昨天是要去伦敦的,不知道为什么想来你这里看看”,俞晴眼中浮现一丝落寞,仿若在自言自语。
“我觉得如果你昨天去伦敦了,我今天的心情应该很愉快”。韩熙知道她又要演戏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俞晴站在树下,微微的清风把她披肩的如锻的长发吹起。
“洗耳恭听”,韩熙打定主意,无论她讲些什么,自己都不露表情。
“很久以前,首尔有一对恋人,和童话故事里一样,女的,是首尔富翁的女儿,男的,是首尔平民窟长大的”。
“很老套的情结,但是你讲的很煽情”,韩熙眼睛依旧眯着,仿佛一睁开就会被那并不猛烈的阳光刺激。
俞晴苦笑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辩解,她接着讲下去。“女的父亲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书香子弟,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找一个门当户对最起码也是文学界有一席之地的青年才俊,而不是像她女儿的恋人那样,一无所有,连房子的房租都要欠着,可是那个女人只喜欢那个虽然一无所有但是对她一片诚心的男人”。
“女人的父亲当然反对,女人的爸爸找到女人喜欢的那个男人,从开始的劝他、利诱他再到后来的警告他、威胁他,但是对女的一往情深的男人毫不妥协,对女人他爸爸的劝告利诱油盐不进,就算女人的爸爸找人把他打的头破血流,让他本来前程无量的学业一无所有,他依然和富翁发女友又来有往”。
“女人很难过,她看着她的爱人被她爸爸的保镖打的头破血流,她跪着求她爸爸放过她,她爸爸告诉她,放过这个男人很容易,只要女人和他一起去美国生活五年”。
“女人不想去美国,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和父亲去美国,就可能永远回不来,父亲是想用时间来消磨她和男人之间的感情,感情最怕的是什么?是时间,时间永远是这个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毒药,它可以把人的感情一点一点的消磨,知道永远不记得为止”。
坐在轮椅上的韩熙睁开了眼睛,看向女人,在这一刻,她觉得女人不像是在逗他了。
“女人当然不想去,但她更不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死在自己面前,于是,她答应了,她告诉男人,她要嫁人了,要去美国了,叫男人好好过日子,男人答应了,他说,他会过的比她好,叫她不用为自己担心”。
“如是,女人去美国了,她的父亲在美国有很大的一家企业,很忙,但是却经常抽时间来看女儿,他想给儿女弥补自己对女儿的伤害,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回首尔,因为他知道女儿心里还有那个男人”。
“女人不想一辈子呆在美国,她想方设法的想离开美国,但是,她父亲的影响力是在是太大了,传闻她父亲曾秘密见过美国总统,无论多少次她都差一点就坐上了去首尔的飞机或者轮船,都被她父亲发现”。
“一转眼七年过去了,如果不是女人还有一张男人的照片,或许她已经忘记了曾经的那个男人,她答应了父亲和一个美国有名的律师结婚,条件是她要回首尔,如是,她和那个知名的律师在首尔结婚了”。
“她们的婚礼办的异常隆重,首尔许多知名的人物都来参加,那个男人也来了,男人在首尔有了自己的事业,但是依旧是单身,他知道女人结婚了,他以一个商贾名流的身份对女人说出祝福的话,那一天,她们都喝醉了”。
“律师很爱女人,他希望给女人一切来赢得女人的心,甚至在得知女人以前有一个恋人的时候,他专门去请教男人女人喜欢的一切”。
“男人也很爱女人,他把女人喜欢的一切都告诉律师,他希望律师能够给女人一个家,律师问他不嫉妒他吗?男人说,爱他就要给她最好的,现在的她最需要一个温暖的家,律师笑了,他和男人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不久,女人和律师有了一个女儿,大家都很高兴,甚至请了女人当初的恋人来做客”。
“不久,律师接受一场牵扯颇多的官司,本来赢定的官司不知被谁幕后操控成为一场失败的官司,更有许多人为此自杀,律师也身败名裂,很多人威胁律师,甚至有人想杀掉律师,律师终日在家不敢外出,女人和女儿也整日担惊受怕”。
“女人的初恋得知情况赶来,他知道事情起因之后,他又走了”。
“不就后,事情平息了,律师一家人乔装去伦敦,不久后,终日担惊受怕的律师劳累成疾过世了”。
俞晴仿佛在说着一个和她无关的故事,但是她流露的那种表情却深深的感染了韩熙的心,在那一刻,韩熙觉得俞晴说的不是一个故事,而是在描述一个事实,看着俞晴坐在银杏树下紧抱着自己的胳膊发抖的样子,韩熙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的披在她肩膀上。
俞晴并没有因为大衣而感到暖一些,她有些瑟瑟的回头看着韩熙道:“韩熙,你这辈子有恨过什么人吗?”。
韩熙看着她,慢慢的道:“有恨过”。
得到答案的俞晴脸色更黯然了一些,她低低的道:“应该的,应该恨的”。她拿出一歌信封,递给韩熙,道:“其实你也猜到,我讲的这个故事还有一段,这一段在这个信封里”。
韩熙接过信封看着俞晴,半响道:“你为什么不讲完呢?”。
俞晴脸色有些苦闷的笑了笑,原本柔顺如缎的长发也被风吹的凌乱,道:“有些时候,不讲结局会更好一些”。
俞晴走了,她落寞的身影孤独的走在夕阳下,影子拖得老长,韩熙看着她的背影一步一步的消失在视野里,轻轻的叹了口气,拆开信封,拿出那张纸,静静的故事的例外一段看下去。
“你为什么不把结局说下去呢?”,韩熙把信封里的那张纸给撕得粉碎,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道:“你为什么不讲下去呢?你讲下去让我恨你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