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功谈功,这玩意实在叫人浅气,读书人十载寒窗,赁脑记上无数经史策论,保队可以写上千百篇八股文章,可是,练武可全不是那么回事起,起四更睡半夜,打熬气力,药酒侵身,肉礼收的痛苦一言难尽,苦也!
练上一二十年,最多不过辟上三五块砖,打得折两三根椿而已,假使要练内功,哼!一二十年火候,简直不登不雅之堂,动机伤身丧命,谁要练,那就练吧!
好逸恶劳,人之天怪,自古以来,不管国也罢,家也罢,暗极而衰,绝无丝毫错爽,原因何在,天性是也!
三个小畜生沉迷于酒色,对打熬筋骨之事畏如蛇蝎,人生短促,所为何来?不吃喝玩乐岂不大傻?抱着香喷喷的女人睡觉,比孤家寡人睡铁庆,半夜爬起来挨师父打,简直好得大多大多了呀!谁愿意干!
三个小畜生当估不干,所以他们只能自甘堕落,做一个跟着老虎跑的狐狸。
自从闻人霸死在文俊手后,三个情敌已去其一,胜下的两个更积极了,暗门赶于明争,死皮赖脸紧盯不放,无所不用其极。
但小姑娘哪瞧得起这两上脓包?一点不对劲就拳脚交加,毫不客报,文来武来全不在乎,可把两个小畜生弄得哭笑不得,却又舍不得这块鲜美天鹅肉,好不懊脑。
计玉绰号粉面狼,心狠手辣,工于心计,追女人的手段,比风流浪子闻人雄还要高明些,盯得也最紧,只要小姑娘一离开西堡,他就有办法紧跟不舍,追随在后臭香未。今晚小姑娘本感冷红线前来查问武当人的来意。岂知粉面狼早就在路上等着。小姑娘发火了,粉面狼又怎会不知道呢?这种突然而来的拳脚,他不知挨过多少,挨一次乖一次,姑娘掌一动,他就先退拉!仍然嘻皮笑脸地叫道:“好!我错了,自己掌嘴!”
他果然举手在左夹轻拍一下,又说:下次不说就是。瞧那老匹夫身陷重围,我们准备上他最多只能支持十来招。
小姑娘冷哼一声,轻视他说道:“你只会暗算别人,卑鄙之至!你敢掠起胸膛,堂堂正正挺力上前么?上呀!”
笑话,我计王岂是暗算别人的卑鄙小人?你道我不敢?
“你敢?哼!太阳徒西山爬出来了!”
粉面狼不下了台,两郎下观众不下五六十人,小姑娘银铃也似的嗓音,又尖又脆,比兵刃劈风之声音亮得多,岂有听不见之理?他挺挺胸膛,扬了扬手中刀,说道:“你把计玉看偏了呀!看我大显神威,擒住那老鬼给你瞧瞧。”
他跨前两步,往刀我剑影中一瞧倒抽一口凉气,脚生了根,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