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脸容俏丽、肌肤细致莹白的年轻女人。
那细长的柳眉,清澈的眸瞳,丰润的嘴唇,与挺秀的鼻梁都是构成一个美女的主要条件,而她却都具备着。
他愕然呆立着,木头似的抱着他父亲的尸体在旁发楞。
金筠音见到白长虹讶异的样子,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叹道:“唉!老了!”
白长虹道:“不!……你还很年轻。”
金筠音目中一片迷惘,轻声道:“我十五岁那年遇见他,到现在已整整二十三年,年年为他愁苦,日日为他悲怀,怎会不老呢?”
白长虹胀红着脸道:“真的,前辈,你还很年轻。”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我留着这条命也只不过是任凭回忆慢慢蚕食罢了!
唉!一寸相思一寸灰……”
她望了白长虹一眼,道:“你坐下吧!”
白长虹应了一声,盘膝坐了下来。
金筠音也缓缓的坐下,右手轻摸着琴几上的黑色瑶琴,拨动着一根弦,立即一声清脆的琴音飞起……
她侧过头来凝望着白长虹道:“你可想要学武?”
白长虹点了点头道:“我要学武,因为我必须报仇。”
金筠音点头道:“你愿不愿跟我学武?做我的徒儿?”
白长虹一楞道:“请问前辈,你的武功是否是天下第一?”
金筠音很奇怪白长虹会这样回答,她怔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天下没有绝对的第一,谁敢说武功是天下第一的?”
白长虹道:“那么我不愿学。”
金筠音道:“我是星宿海流沙一脉,本门武技注重阴柔灵巧,虽不能说天下第一,但是在中原已无敌手,你为什么不愿学呢?”
白长虹道:“我发誓要学得天下第一的武功,否则的话,我便要学会点苍射日剑法,来报点苍血仇。”
金筠音喃喃道:“射日剑法……点苍射日剑法刚猛纯正,使出之际,剑气回旋,大树摇曳,威力无俦。”
她的目光突地凝聚起来,又轻声道:“我第一次遇见谢郎时,他也是手持射日剑与大师兄古雷较量剑技,那时他三十二岁,正当英年,却已赢得神剑之名,他总是戴着金色的面具,英姿潇洒……”
她的目光温柔而明亮,向四周一扫,幽幽地道:“我以一个少女最真纯的感情对他,终于获得他的爱恋,在他赢得本门‘流沙剑法’之后,他挟剑与我同游,我们度过了一个长长的秋天,那是我一生中最难忘怀的秋天,我们数着片片落叶,我们扑捉着秋夜的流萤,诉说着金色的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