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主大人!不好了!”
两人转身面对叫声传来的方向。之间在通往城市中央的道路另一头,身穿猎人工会制服的少女正带着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冲了过来。
“莱拉?出了什么事情?”吧主看着喘着粗气的服务员莱拉,等着她缓一口气后问道。
“吧主,猎人回报有大批怪物出现在距离南托付城几公里外的丛林中,似乎有侵袭南托付城的计划!九条先生请你马上回去开会。”莱拉一口气将所有话说出口,但却没有回应。
足足沉默了三十秒之后。老头子抬起头仰望着天空手开始不断颤抖,并发出了如同哀号的声音:“那,那群怪物又难奈不住了吗。知道了我马上回去开会,抱歉了多丽丝你也看到了。”
站在一侧的多丽丝默默点了点头,怪物入侵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因为过于在意狩猎比赛让他们都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季节正好是深藏丛林的怪物外出狩猎的时间,当然他们的第一目标绝对是最近的南托付城,至于狩猎还是被狩猎那就不好说了。
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昏暗的天空终于忍耐不住下去垂下一滴雨水。
抬头仰望,从一早上覆盖整片天空的乌云,仿佛终于又是忍耐不住吐出了蒙蒙细雨。看着恶言轻烟雨蒙蒙的世界,南托付城守卫战士项止轻啧了一声,要是能早点离开也会就能及时回家不用淋这场雨了。
举目瞭望天空,厚重的乌云密不透风地笼罩着南托付城,看不见一点缝隙。就算继续等下去恐怕也盼不到雨停了,男人就是不习惯出门带上雨伞一类的物品,所以说被雨淋也只能说是活该。
他放弃留在守卫所内等雨停,披起伏在斗篷外套上的帽子,往雨中踏出脚步。看门手诶一看到他就直接放行,他走向城市中央大道。
这条打到平时充满活力,不过现在没有神秘人,只有几个人在湿透发黑的路面上小心翼翼地走着,以免摔倒。看到路人寥寥无几,与应该已经下了有一段时间,既然如此就没有办法了,就算早点出来应该也是一样的结局。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大雨把斗篷外套淋得越来越沉重,他默默地走在雨中与穿着同样雨具的几个人擦肩而过。虽然这件像是古时蓑衣的斗篷外套能够被当成雨具,但湿淋淋的触感黏在了肌肤上,令人相当不舒服。项止加快脚步赶路回家。
离自己家越来越近了,很快就能从湿答答的外套中获得解放,想到这点项止终于是松了口气。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某个东西吸引过去,在宛若披着淡淡薄雾的道路之中,从大道往右转进一条小路,有个丝毫不在意自己被雨淋湿,走在地上全身脏兮兮的男子引起了项止的注意。
头发似乎是随便染染的发根处看得见原本的发色,湿透了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滴着水滴。那人有点低垂着头,无法看清楚他的五官。
项止的目光之所以会停留在男子身上,并不是因为在这场雨之中,那人连雨具都没穿,不在乎自己被淋湿而让项止觉得奇怪。他从男子身上感觉到一股不协调的突兀感,感觉这男子根本就该出现在这种场景中,尤其是男子的右手特备吸引他的目光。
那人就像骑士雕塑一般抱紧握拳的手没有丝毫间隙,仅仅握住了一把武器,与男子脏兮兮的外观极不协调,那是用巨型野兽骨骼磨制而成的一种称为骨刃的武器,非常珍奇。
竟然握着刀应该是猎人吗?不对,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不是那种普通货色,仿佛让我有几分映象。项止产生一种奇妙的情绪,就像西服扣错了一颗纽扣一样,不对劲的感觉油然而生。
项止停下脚步,一本正经地望着男子的侧脸时,刹那之间记忆如洪水猛兽般掠过。
“你该不会是海隆吧?你不是去大森林协助队友完成任务了吗?”话刚说出口,项止立刻有种念头,觉得不太可能。过去狩猎比赛之时在决赛交战的对手海隆,与自己激烈对战打得难分难解的那个男人的身影,至今仍烙印在项止的脑海中,那是自从自己握剑以来至今未知所遇过的战士之中最强的对手,也许这是项止一厢情愿的想法,但他至今仍将海隆当成劲敌,无法忘记他的容貌。
没错,这个男人瘦削的侧脸与记忆中的劲敌神似,可是,这不可以啊。相貌的确十分神似,虽说岁月造成了些许变化,但还能清楚看出昔日样貌,然而项止记忆中的男子从未露出这种怯懦的表情。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刀技充满信心,浑身散发着熊熊燃烧的激烈战意,而不是这样一副落汤鸡的德行。
踩踏出啪啪啪的击水声,项止走向男子。男子仿佛对声音产生反应,慢吞吞地抬起头。项止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从正面一瞧的话让他确信眼前的男子就是海隆,只是,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昔日的光辉沦为一条丧家之犬,项止眼前的海隆就是这幅模样。
海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那种称得上懒散的笨重动作就像是刚吸完毒后精神与肉体都极其疲惫,这绝不是战士该有的举动。就连年迈的老兵都不会是这份德行,他的目光就这样垂落地面不发一语地转过身去,然后无精打采的走开了。
那背影在雨中越变越下,项止有种预感,一旦就这样分开自己将再也见不到海隆了,赶紧走上前叫到:“海隆!海隆!”
如果对方说‘你认错人了’,项止会在心中认为他们只是长得有点像罢了,然而,一个微弱的叫声传进了项止的耳中。
“项止吗?”毫无气势的声音。那声音与当初挥刀砍向自己,记忆中的海隆的声音简直是判若两人。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他愕然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丧失力量,这种人项止也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