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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愣愣地看着水晶手链,许久之后才回过神,看着周边环境。
“这是……这里难道是……”慢慢地嫣然想起一些事情,一些似其又不是其的记忆。
缓缓站起,立于原地不动,四周一片寂静,毫无生命的迹象,而后一股由心而出的悲伤涌向大脑,脸忽感湿润,说不出的哀伤,说不出的感激全都以泪表过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阿依莲,”看着这望无边际的绿林,这一片绿景,让嫣然想起那名女子来,一个模糊不清的女子与一长相清秀,一身绿衣,活沷且笑容甜美的女子在这绿林里间嬉戏,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寸草都代表着这两名女子对这里付出与爱护,而那绿衣女子便是嫣然口中的阿依莲,“我回来了,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忽然那原本是嫣然回忆出来的画面中的两名女子对其回眸一笑,灿烂地笑着与其挥手,似乎是在欢迎她的归来,没有半点的责备。
嫣然在这一片绿林中走着,漫无目的地走着,追随着曾经与阿依莲一起走过的地方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嫣然走回到因其受雷击而被劈出一个大坑的地方。站在大坑的上方,嫣然合眸深思,回忆着曾在这个深坑上原本的样貌。
“四方小屋居中,前方一个大院子,院中植着七彩琉璃花,花丛中有着一棵双连生的高大相思树,树下有四椅圆木桌,桌上摆着香气四溢的桂花茶香……”
“四方小屋右侧有着一点小河,浅蓝的河泉被引入绿林中的一大水池中,滋润着绿林里的每一寸土地……”
“左侧是阿依莲的厨房,她说,终使两人都不需进食,但美食并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存在的,所以她的厨房比嫣然的房间还要大……”
“屋子的后方是一大片菜地,当然也少不了女子的药田和炼药房,这是女子唯一的喜好,同时也是支撑着女子在这里住下去的支柱……”
时常,在这院子里,女子会坐在这相思树下的圆桌上喝着桂花茶,望着绿林的另一端,阿依莲以为,只要这里都种满了高耸入云的乔木女子就再也看不见院子所对的前方,只要看不到,就不会再思念了。
阿依莲以为,时间长了,女子就会忘了,忘了那曾经为了权力、地位而伤得其遍体鳞伤的男子……
阿依莲以为,只要给女子一直沉溺在这炼药术里,有了代替的东西之后,那个男了就不会再出现在其梦里,在其心里……
可是,十年、百年……一直到连阿依莲都不记得已经过了多长时间,她才发现,原来一切都只是她以为,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跟那男子所发生的事情,那男子一直都占据着女子的心,女子生活里的每一个细节。
她经常会在阿依莲看不见的地方发呆,会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思念着那男子,更会在她没发现的时候幻想着男子在其身边。
慢慢的,她越来越瘦,身体越来越差,美丽的容颜也开始退去了色彩,那****单薄的身子穿着单衣又坐到了相思树下,喝着她最爱的桂花茶。
袅袅升起的热气,让人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哀伤涌上了阿依莲的心头。
“界主,回去吧。”
阿依莲捧着一壶热水从厨房里出来,打开茶壶的盖子,浓郁的桂花香气扑面而去,让人的心境顿时清明。
女子蓦地抬头,看向阿依莲,眸中瞬间充满了流光,不像刚刚那般死寂,但双眼睁过之后,又回到了无焦点的散漫,毫无波澜。
“哪怕只是去看他一眼,回去吧。”阿依莲向茶花壶里倒出了热水,将盖子盖回,柔和的地壶盖上画着圈子,似在等时间,但又是在等女子回答。
三秒之后,淡淡地金黄茶色从变变地壶口流出,花香再次飘散开来,将琉璃优雅茶杯推至嫣然跟前,“别再想了,回去吧。”
“呼……”女子深呼一气,端起怀子在鼻下轻吸,“九宵,大家都叫我九舞,大僗从来都不知,九舞,九舞凌宵,真的能凌的住吗?为什么是我,只能是我吗?”
“不知大陆现在怎么样了?他还好吗?他还恨我吗?我……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过干的喉里传出沙哑的声音,此话一出,更显得女子弱不经风,凄美的身影让人感伤欲绝。
阿依莲沿着九舞的方向看去,除了密密麻麻的树林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她却透过九舞的眸珠看到了男子的身影,乌黑漆亮的长发在风中飘散开来,有些凌乱,但不人男子的俊美风范,手中持着一把漆黑的长剑,在风中持剑挥洒着。
“夜……”嫣然口中一呼,所有的景象吹之一散,两行泪珠盈盈落下,无声的泪水似在宣泄着九舞心中的亿万年来的思念和等待。
瞬间,夜的身影堆满了嫣然的心窝,此时嫣然只希望尽快的回去,她不想再呆在这里,她很想夜,不知是因为九舞的影响还是因为嫣然自己自身的渴望,汇聚在一起,让嫣然心如万蚁侵蚀难耐。
白绫浮现在嫣然的双手上,丝滑冰凉之感从手心传进大脑,似触电般刺激着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依着脑中存着的碎片,嫣然向白绫注入了自己的意念,温柔地抚过两头铃铛,柔和地道:“带我回到他的身边吧。”
白绫收悉嫣然的意愿,飘环着嫣然的双臂在空中浮起,连带着嫣然的身体也如白绫般丝软轻盈,而后带领着嫣然穿过绿森,进入到繁星点坠着的星际着,一直向下飞落。月亮与其擦身而过,星星闪烁着与其打招呼,云朵在其进过的时间被冲散,又慢慢的凝聚回去……
单脚刚落至地面,透着精神地的一股强烈的呼唤信息不断的冲刺着嫣然的大脑,让其又喜又气,“我没事,我回来了,我会去找你的。”
“不,你呆着,我去找你,别再到处乱跑。”夜急切地话语带着怒火,让嫣然心窝一震。
其实嫣然又何曾不想可以更快的见到夜呢,口中虽应了,但行为上却依着夜的行动方向同时移近。
十天之后,两人竟在当年初遇的巍岭森林里再次重逢。
两人相隔十米相互对望,眼神流露出彼此让人抒发各自己情感的目光。
沙沙的树叶拍打声,似在为两人重逢而奏起了愉人的乐章,嫣然在看着夜的眼神中,除了是其本身对夜的一种情感之上,更多的是九舞留给其对夜的思念之情。
夜一脸杂须,带黑微陷地眼窝可见其对嫣然的特殊情感,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嫣然在其身边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因为他们身上有一层以创世神为名的契约存在。只是随着两人的成长,他开始害怕,害怕嫣然会离开,会断了跟其之间的契约联系,会像那次那般远奔九宵之外,让其望空而长叹。
嫣然微微一笑,有些僵硬,但却由心发,特别迷人,莺般的悦耳声唤醒了夜,“我回来了,夜。”
眨眼间,嫣然只觉脑子被硬硬的东西撞了一下,身体被紧紧的拴住,温暖且具刚强地气息让嫣然愣住不敢动弹,慢慢地双手环住了夜的腰,头也在其胸脯上抚蹭着。
许入之后,嫣然都觉得双腿有些发麻了,轻轻地拍了拍夜的后背,“夜,我的腿都麻了,放开我吧。”
夜的下巴压在嫣然的头上,从其抚动的感觉,嫣然知道夜拒绝了,“真的,我真的很累了,我可是赶了好远好远的路才回来的……”
嫣然话还没说完,夜便将其横抱而去,脚尖轻点地面,两人便在空中飞起了起来,一直到回到了夜在巍岭森林的山洞里才将嫣然放下。
嫣然看了一圈,细眉微拧,“怎么不回去我住的那个山洞,你这个山洞好久没有打扫过了……”
嫣然一直抱怨着,但夜却不理会,不知为何,嫣然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仿佛夜在其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些什么,“你到底怎么了,说句话啊?你要心里不舒服就说啊,别一声不哼的。”
忽然,嫣然被夜扑倒到地,吃痛叫了一声,声音还没有发出来,唇便被粗鲁地撕啃了起来。
起初嫣然会发出抗议地挣扎声,可是慢慢地,夜似已发泄完了,变得温柔,似蜜糖般甜蜜,吸引着嫣然沦陷无法自拔。
许久之后,相拥深吻着的两人才放开了彼此。夜生气地重重捶向洞壁,让还在喘着气的嫣然猛地坐起,紧张地拉过他的拳头查看着,确定没有大碍后对其轻声喝道:“你疯啦,没事干嘛自虐啊?”
与嫣然对望了两秒,夜撇开了脸,避过了嫣然的眼神,随后抽回了自己的手,冲出了山洞,独留嫣然在洞里一脸莫名。
嫣然没有追去,她很想知道夜是怎么了?是不是也跟她一样见到了两人的过往,见到了两人前世的悲剧爱情,她很焦虑,她很害怕,他不知道夜是不是还在生气,还在恨着她,究竟回来是对是错,她不知道,但纵是如此,她还是很高兴,她很高兴可以再见到他,可以再与其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对其来说这就已经值了,无憾了……
无力地从山洞里走了出来,回看了一眼夜的山洞,便向阿依莲留给其的山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