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莲道:“我知道,你是怕连累我,是不是?”
凌千羽道:“在下……”
赵玉莲道:“凌公子,你放心,我们庄里有一座地窑,你躲在里面,就算武林高手来了,也没有办法找到你的……”
凌千羽道:“赵姑娘,实在用不着麻烦你……”
“说什么麻烦?”
赵玉莲脸上一红道:“这都是我自愿的,我……”
她不好意思说下去,站了起来,道:“凌公子,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奴家去去就来。”
凌千羽看到她轻盈地下楼而去,不禁怔了一会儿。
他不是个呆子,当然明白赵玉莲的心意,否则白天她也不会把纱巾抛给他了。
在那个时候,一个少女把纱巾交给一个男人,便表示把她的心也给了他。
当她把一只手交给男人时,也就表示她整个人都已交给了他。
凌千羽就算没有爱过罗盈盈,也不能就此留在这儿,欠下她这一份情意。
何况他此刻已有了爱人,更不能接受赵玉莲的这份痴情。
因为他明白欠人的债好还,欠人的情——尤其是一个美丽少女的感情,则更难偿还。
他站了起来,准备留个字条给赵玉莲,然后就此离去,以免他日无法偿还这份感情的债。
就算他出庄之后,碰到老夫人,准备接受命运的安排,使他就此死去,电比他托庇在赵玉莲的裙下要好得多……
哪知他刚刚站起,还没迈出步去,便已觉得胸口一虚,仿佛整颗心都要跳出来,眼前一片昏暗,几乎栽倒于地。
他慌忙坐回榻上去,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把胸口汹涌平抑下去。
他这时明知道该坐下来静静地运功疗伤,纵然一时之间,可能无济于事,也比他这样干坐的好。
但他却无论如何都定不下心来,意念杂乱无比。
赵玉莲、老夫人、罗盈盈、狄遥、谢育青、边无际……这些人像是跑马灯似地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使他得不到一刻的安静。
他明白,若是强迫自己在这种情形中盘坐运功,只怕会走火入魔,一身功力毁于一旦。
因此,他尽量放松自己,斜斜地靠在被褥上,让自己的情绪松懈下来。
从被褥上传来阵阵的清幽的芬芳,不时扑进他的鼻里,使得他渐渐觉得舒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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